聽到沈浪的話,楚國的使團徹底呆了。
尤其是鴻臚寺卿王懷禮,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沈浪這個畜生毆打別國使團就已經很荒謬了,但比起沈浪的話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沈浪這是瘋子嗎?
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加荒謬的事情嗎?
你沈浪賣國賣得這么徹底?
提出邊境會獵并沒有什么,當談判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用邊境會獵的方式很是慣例。
可是正常的邊境會獵都是勢均力敵的。
你越國兩千士兵對戰我楚國五千精銳?
就算再昏聵的傻逼也提不出這么瘋狂的條款吧。
兩千對兩千,你都不見得打得過我楚國。
不久之前,吳王和越王的邊境會獵,是一千對一千,結果越國就輸了。
而我楚國常年廝殺征戰,比起吳國可是要精銳得多。
你沈浪這是唯恐我楚國不會贏,才提出這么可笑的條件?
難道你是我楚國的間諜?
足足好一會兒,楚國鴻臚寺卿王懷禮幾乎忘記了蛋疼。
他幾乎用顫抖的聲音道:“寧政殿下,兩國邦交可開不得玩笑。”
天下間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吧?
寧政道:“我是這次談判的全權代表,而沈浪能夠完全代表我的意志。”
楚國使團再一次寂靜。
天上真的掉餡餅了?這樣的邊境會獵,閉著眼睛都會贏,完全是將肉送到嘴邊上了。
寧政竟然是認真的?
我們楚國口口聲聲說戰場上見是假的啊,只是訛詐而已。
這可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啊。
王懷禮絞盡腦汁。
想著這件事里面究竟可能會有什么陰謀,可是他想得腦殼痛也想不到這里面會有什么詭計。
“寧政殿下,你敢簽訂國書嗎?”
寧政道:“有何不敢?”
王懷禮大聲道:“快擬定國書。”
有這樣天大的功勞,天大的便宜,他已經不在乎蛋疼了,反正他年紀也大了,命根子差不多也是擺設,用得很少了。
好不容易遇到這么兩個蠢貨,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飯。
楚國使團很快就擬定了國書。
上面寫得清清楚楚。
四個月后兩國進行邊境會獵,楚國出兵五千,越國出兵兩千,決一死戰。
輸者,國王公開道歉,昭告天下,割讓二十里邊境線領土和二十三個堡壘,賠款八十萬金幣。
接著楚國使團迫不及待蓋上了大印。
然后寧政也蓋上了大印。
一式三份。
楚國一份,越國一份,大炎帝國留底一份。
帝國大使云夢澤代表帝國駐越國使團見證著一切,當他看到這份國書的時候也不由得一呆,直接驚呼道:“沈浪,你瘋了嗎?寧政殿下,你瘋了嗎?越王會活剝了你們的。”
不僅僅是云夢澤,十幾名大炎帝國官員也驚呆了,如同看傻逼一樣看著沈浪和寧政。
這個世界上還有賣國賣得這么徹底的?
百年不遇啊。
王懷禮見到三份國書都簽訂完畢后,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
生米終于煮成熟飯了。
真的沒有想到啊,僵持了幾個月的談判,竟然以這么荒謬的方式結束了。
簡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十倍。
寧元憲病倒,沈浪和寧政就迫不及待瘋了嗎?
“事不宜遲,我們需要立刻返回楚國,將這份國書送給我王過目,并且用印,徹底將邊境會獵日期定下。”王懷禮大聲道:“準備馬車,立刻返回楚國。
沈浪不由得道:“王大人,您還受傷呢?而且這件案子還沒有查呢,十幾個乞丐竟然沖進鴻臚寺公然毆打兄弟國家的使團,簡直是駭人聽聞,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不給王大人一個交代,我還有何顏面見陛下。”
楚國使團心中譏諷,那你出賣國家利益就有顏面見越王了?
王懷禮道:“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件事情以后再說,以后再說。”
然后,他急急忙忙就要離開了。
好不容易遇到兩個瘋子,萬一清醒過來毀約怎么辦?
趕緊走,趕緊走!
不但要將生米煮成熟飯,還要吃到肚子里面才算完事。
而沈浪沖了上來,僅僅抓住王懷禮道:“不行,不行!這個案子一定要查清楚,王大人您不能被白打了,一定要給您一個交代。”
“不用,不用,我不用交代。”王懷禮強忍著蛋痛,拼命地想要離開,結果沈浪硬生生扯住不放。
王懷禮急了,他必須走,趕緊走,一刻鐘都不能停留。
猛地一咬牙一跺腳,王懷禮道:“寧政殿下,沈公子,我們使團確實有人去春波樓嫖宿而沒有給錢,那群乞丐打我們是有原因的。”
真牛逼。
為了趕緊離開,硬生生將霸王嫖的罪名都認了下來。這個王懷禮也真是不容易,為了國家利益,不惜玷污自己的一世英名。
沈浪道:“竟然是真的?”
王懷禮嘆息道:“都怪我管教不嚴啊,讓手下人做出了這等丑事,沈公子我可以走了吧?”
然后他不等沈浪答應,帶著使團飛快離開。
沈浪追了上來大聲道:“王大人,為了慶祝我們談判成功,一起吃頓飯啊。”
“不吃了,不吃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王懷禮帶著楚國使團飛快離開。
先回到楚國駐越國的駐地,然后在幾百名武士的保護下,火速離開越國,返回楚都。
甚至連和寧元憲告別都來不及。
這一路奔波,蛋疼得要命,而且仿佛紅腫得更嚴重了,但為了建功立業也管不了這么許多了。
楚國使團日夜兼程拼命趕路。
經過鎮西城,穿過種堯防區的時候,王懷禮還有些緊張,擔心會被扣留下來。
結果他發現種堯大軍竟然在不斷收縮?
看來寧元憲病倒引發的后果比想象中更加嚴重。
種堯大軍收縮表示一種態度,不想和楚國爆發沖突。
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他的重心已經轉向了幫助越國三王子寧岐奪嫡一事上。
真是天助我也!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楚王狂喜。
真是沒有想到,寧元憲竟然病倒了。
而且是最危險的中風。
寧元憲你比我年輕,比我強壯,這又如何?
這一中風,威風喪盡。
這下有天大的好戲看了。
寧翼和寧岐的奪嫡之戰會瞬間激化。
這個時候越國南邊的祝霖無心作戰,西邊的種堯也無心作戰。
攘外必先安內。
奪嫡重要得多。
而這個時候,也正是敵國進行訛詐的時候了。
至少在寧元憲病倒的這段時間內,我楚國大軍可以為所欲為。
緊接著,另外一個好消息傳來。
王懷禮帶著和越國簽訂的國書來了。
楚王看完之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世界上還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還有這么荒謬之事?
這樣閉著眼睛都能贏的邊境會獵,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這是越國的緩兵之計?
現在寧元憲病倒了,擔心楚國趁機制造戰端,所以給了這么一個荒謬的邊境會獵?
給一個無比動人的誘餌放在那里,讓楚國一心只想著吃誘餌,而不會再一次挑起邊境戰亂。
楚王不由得心中冷笑。
越王真是想多了,本王就沒有想過要真的出兵攻打你。
事實上楚王已經和矜君有了密約。
等矜君統一整個沙蠻族,并且奪回整個南毆國,徹底擊敗祝霖大軍的時候,他楚王才可能出兵。
傾國之戰,楚國也打不起啊。
但是你越國既然玩這么一出,我就讓你弄巧成拙。
不管是不是誘餌,我都吃定了。
確實和沈浪想象中的一樣,楚王貪婪,肥肉在前,他絕對忍不住不吃。
正常的邊境會獵他是不會答應的,勢均力敵的對戰又有什么好打的?
盡管楚王覺得就算是正常的邊境會獵他也會贏,但萬一輸了這么辦。
而現在擺明著必勝無疑,而且會贏得不費吹灰之力,為何不答應?
五千楚國精銳,對戰越國兩千,閉著眼睛都能打贏了。
但是楚王依舊沒有答應。
而是招來了群臣詢問。
結果萬眾一口,楚國的文武大臣都覺得這是越王的緩兵之計。
但這也說明越國內部情形危急,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但越是這樣,就越要弄假成真。
將計就計,絕對不要給越國反悔的機會。
當下楚王立刻在國書上蓋上了大印,并且派遣新使團再一次出使越國,表示同意進行邊境會獵,并且立刻將具體日期定下來。
這個極度荒謬的邊境會獵傳出來之后,整個越國徹底沸騰了。
無數御史的彈劾奏折再一次雪片一片飛入宮內。
彈劾沈浪,彈劾寧政,竟然簽下了如此喪權辱國的契約。
這擺明了就是賣國。
沈浪賣國,甚至勾結敵國,謀取越國利益。
如此賊子,當殺之。
然而國君仿佛徹底病倒了,這些彈劾奏折如同泥沉大海一般,悄無聲息。
但寧政和沈浪再一次臭名昭著。
因為剛剛發生過落榜考生哭圣廟一事,所以國子監和太學的學生不敢再去圍攻寧政的長平侯爵府。
但是所有經過寧政府邸的人,紛紛掩鼻,仿佛里面有什么臭味一般。
甚至隔著很遠,就對著寧政府邸唾棄。
賣國賊!
很快楚國的使團再一次來到越國國都。
楚王答應邊境會獵,而且完全按照國書上的規程。
接下來,就是和越王寧元憲確定具體日期。
而這個時候,躺在病榻上的越王寧元憲終于有了反應。
他勃然大怒。
表示所謂的邊境會獵完全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根本就是寧政和沈浪私自做主,根本不算數。
接著寧元憲下旨,禁軍包圍寧政的長平侯爵府,等候處置。
此時越國的文武大臣們紛紛明白了。
原來所謂邊境會獵只是國君的緩兵之計,寧政和沈浪只是背黑鍋的而已,否則怎么可能會有這么荒謬的事情,兩千越軍對戰五千楚軍,正面對決,必輸無疑的啊。
但是楚國使團卻不樂意了。
雖然寧政是一個廢物王子,但他簽訂的國書難道不算數嗎?
這個邊境會獵已經談好了,而且還簽訂了國書,難道說變卦就變卦、
于是,楚國使團頻頻求見寧元憲。
但寧元憲病重,始終避而不見。
終于楚國忍無可忍。
十萬大軍再一次越境,磨刀霍霍。
擺出一副要再一次開戰的架勢。
頓時,楚越兩國的邊境,再一次變得緊張起來。
這次楚國使團的規格很高,禮部侍郎為首。
楚國大軍逼近邊境,一次又一次制造摩擦。
種氏家族的鎮西大都督府,一次又一次發來的急報。
大軍壓境,如同烏云壓頂。
終于在十萬大軍的威逼下,楚國禮部侍郎再一次見到了寧元憲。
這位越王仿佛老了十歲,原本烏黑的頭發竟然白了一般,而且整個人仿佛瘦了一圈。
他坐在榻上,雖然坐得筆直,但雙手始終沒有露出來。
而且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楚國禮部侍郎斷定,越王寧元憲果然是中風。
他不由得語調鏗鏘,義正言辭。
“越王陛下,既然已經簽訂了國書,那就必須執行,否則國之威嚴何在?”
寧元憲寒聲道:“這一切都是寧政私下所為,并非是我越國意志。”
楚國禮部侍郎發現,寧元憲故意將語調放得很慢,很顯然他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的病或許比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楚國禮部侍郎道:“但是寧政殿下有您的旨意,擁有這次談判的全權,所以他簽訂的國書是權威的,完全代表著越王您的意志,而且這份國書不僅僅你我兩國有,大炎帝國也有存底的。”
寧元憲大怒:“逆子,這個逆子,我早就知道他是個不祥之物。”
接著,他下旨道:“黎隼,黎隼,立刻去捉拿寧政,將他關入宗正寺監獄,等候處置。”
黎隼領旨前往。
于是,寧政再一次被抓捕進宗正寺監獄。
整個國都拍手稱快。
但是光抓寧政就行了嗎?這次賣國的罪魁禍首是沈浪啊。
寧政只是負責簽字啊。
這個荒謬的邊境會獵是沈浪提出來的。
因為寧政被逮捕,許多御史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彈劾沈浪的奏折再一次如同雪片一般。
請求國君將沈浪明正典刑,誅殺國賊。
然而國君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當做什么都沒有聽見。
彈劾奏折不行,眾多御史就紛紛叩闕。
在王宮之外磕得鮮血淋漓。
終于國君再一次下旨,禁軍進入長平厚街府,將沈浪軟禁在一個院子內,不得離開半步,等候處置。
然后,越王寧元憲再一次召見了楚國禮部侍郎。
“貴國這下應該可以滿意了,罪魁禍首寧政已經下獄了。”寧政道:“所謂的邊境會獵,完全是他自導自演的鬧劇,請貴國萬萬不要當真。”
越國禮部侍郎心中冷笑。
越王,你這是把國事當成兒戲嗎?
你病重倒下擔心我楚國出兵打你,所以拋出了這個荒謬的邊境會獵作為誘餌,試圖作為緩兵之計。
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我楚國豈是好騙的?
既然把肉丟了出來,那我楚國就要吃下去。
什么寧政是罪魁禍首?
真是可笑。
他只是你的替死鬼,只是炮灰而已。
你寧元憲真是心狠手辣啊,自己的兒子也下得了這樣的狠手。不過這也正常,誰讓他是你最不寵愛的一個兒子呢。甚至被視為不祥之物,不犧牲他又犧牲誰呢?
但是我楚國怎么可能會讓你如意?
禮部侍郎寒聲道:“越王陛下,我家大王剛剛給我旨意,給您寫了親筆書信,我呈現給你一閱?”
接著楚國禮部侍郎送上了楚王的親筆書信。
這封信很簡單,只有簡單的一行字。
“越王吾弟,要么邊境會獵,要么邊境烽煙四起,請你選擇其一。”
這就是赤裸裸的戰爭威脅了。
越王寧元憲面孔一陣陣抽搐,雙手再也忍不住,不斷顫抖。
楚國禮部侍郎心中冷笑。
越王,你的緩兵之計演砸了。
這次你注定是賠了尊嚴,賠了金錢,賠了國土。
楚國禮部侍郎緩緩道:“越王陛下,只要您說一聲不,我立刻離開越國,徹底關閉談判大門,到那個時候我們兩國真的只能兵戎相見了。”
寧元憲顫抖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呼。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楚國大軍再一次越境十里,兵臨城下,兵臨城下!”
“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楚軍兵臨城下,十萬火急!”
聽著外面的急報。
國君寧元憲身體又猛地一陣顫抖,仿佛要昏厥過去。
楚國禮部侍郎寒聲道:“越王陛下,現在您應該感受到我家大王的意志了吧。”
寧元憲猛地坐起,厲聲道:“你要戰,便作戰,寡人又有何懼?大不了寡人再一次御駕親征…”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又頹倒下去。
楚國禮部侍郎心中更是冷笑。
寧元憲你還以為是從前嗎?你已經病倒了,你已經不行了。
就不要再裝腔作勢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知道嗎?
寧元憲閉上了眼睛,用力地喘息。
聲音呼吸聲都是沙啞虛弱的。
足足好一會兒,寧元憲顫抖道:“去,去把寧政抓來。”
片刻后,五王子寧政被抓到了國君面前。
“逆子,逆子,逆子…”寧元憲見到寧政后,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
寧政筆直跪著,一動不動。
寧元憲道:“逆子,這一切都是你闖的禍,那所有的后果就由你來承擔。”
“這個荒謬的邊境會獵不是你和沈浪提出來的嗎?那就交給你們兩個人了,我不會管,不會派出一兵一卒幫忙。”
“兩千士兵,對戰楚國五千精銳,虧你和沈浪想得出來啊。”
“孽畜,孽畜!“
國君寧元憲一生氣,呼吸再一次急促艱難起來。
大宦官黎隼趕緊上前,拍打國君的胸口。
“寧政我再說一遍,所謂的邊境會獵,我不會插手半分,不會派出一兵一卒,你們自己想辦法去找這兩千炮灰軍隊,你們自己去和楚王會獵。”
“一旦輸了,后果由你和沈浪負責,你寧政被貶為庶民,沈浪剝奪所有功名,所有官職,你們二人流放三千里。”
“如果你們贏…算了…”
國君寧元憲揮了揮手,沒有再說下去。
楚國禮部侍郎心中得意。
你寧元憲也知道不可能會贏啊。
不過你還真是狠啊,明明是你自己的過錯卻讓寧政和沈浪做炮灰,真不愧是孤家寡人。
甚至你連一個兵都不愿意給,讓沈浪和寧政自己去找軍隊?太冰冷無情了。
一旦確定日期,那就是四個月后進行。
四個月時間,你讓寧政和沈浪從零開始招兵,從零開始訓練?
然后兩千人打我楚國五千精銳?
這炮灰的意思也太明顯了啊。
明明是你寧元憲病倒了,所以要向我楚國認輸求饒,但卻丟不起這個臉,所以這個喪權辱國的罪名讓別人背鍋。
但我楚國管不了你們這些爛事,我們只要結果。
“越王陛下,那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我楚越兩國的邊境會獵,就在四個月后進行,也就是明天的二月初三!”
寧元憲閉上眼睛應了一聲。
楚國禮部侍郎道:“那就請陛下簽字用印吧!”
然后,他將國書遞了上去。
大宦官黎隼接了過去,跪在地上,捧到寧元憲面前。
寧元憲右手顫抖,幾乎連筆都握不住,深深吸一口氣,拼命讓手穩下來,簽下了自己名字。
然后拿出自己的國王之印,蓋在這封國書上。
楚國禮部侍郎心中大喜。
成了,終于成了。
我楚國終于從越國身上割下了一塊肉了。
這是我楚國最大的一次勝利。
雖然只是割讓二十里邊境,二十三個堡壘,但那也是一片不小的地方。
還有八十萬金幣的賠款。
還有越王的道歉認錯。
無比輝煌的勝利。
如此一來,幾年之內越國都不配和我楚國爭奪南方霸主了。
寧元憲你也有今天啊,你之前再強大再跋扈也沒用,這一病倒直接原形畢露了。
哈哈哈哈!
寧元憲蓋完了大印后,整個人仿佛又蒼老佝僂了,眼角喊著淚光,低聲自言自語。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楚國禮部侍郎心中譏笑,但臉色嚴肅正義,躬身拜下道:“那事情就這么定了,明年二月初三進行邊境會獵,我這就去回稟我家大王,請越王陛下保重身體,外臣告退!”
楚國禮部侍郎退去。
房間內就剩下了寧元憲,寧政,黎隼三人。
寧元憲身體往后一靠,緩緩道:“寧政,寡人的戲演完了,接下來要看你和沈浪的了。”
“寡人無法想象你們怎么贏?但既然沈浪堅持,寡人就給你這次機會。”
“這次如果你們輸了,就如同我所說,你罷黜為民,跟著沈浪流亡海外去吧!”
“如果你贏了,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參與奪嫡,讓你擴軍,讓你執掌天越提督府!”
寧政叩首:“兒臣遵旨!”
此時,寧元憲朝著黎隼道:“老狗,你說我是瘋了嗎?我覺得我是瘋了。”’
楚越兩國邊境會獵正式確定!
兩國大王都簽字用印,并且上報大炎帝國。
越國邊境會獵軍隊的主帥為五王子寧政。
越王不會出動一兵一卒,兩千軍隊全部由寧政自己招募。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
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整個越國震驚,甚至周圍幾國也被驚呆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荒謬的邊境會獵?
寧元憲你也太狠毒了啊,犧牲起兒子來這么果斷?
這是把寧政和沈浪往火坑里面推啊。
頓時,所有對寧政和沈浪的彈劾終止了。
因為現在誰都看出來了。
寧政和沈浪只是國君的替死鬼而已。
真是悲哀啊。
聽說是你沈浪救活了國君,結果陛下第一個犧牲你。
你這個跳梁小丑,看你以后怎么跳?
之前國君寵愛你,你就張牙舞爪的,現在國君病倒了,第一個就對開刀。
誰讓你弱呢?
活該,活該!
你還慫恿寧政奪嫡,現在還奪個屁。
四個月后,你和寧政兩人就要被流放三千里了。
沈浪你這個人渣真是把寧政害慘了。
人家雖然以前不受寵,但好歹生活無憂啊。
現在被你害得要罷黜為民,而且被流放無人之地。
當然了,還要等到邊境會獵正式輸了之后,你們兩人才會被流放。
但這個荒謬的邊境會獵還有懸念嗎?
完全沒有!
甚至,沈浪你連這兩千軍隊都沒有呢。
除非從金氏家族調兵?
就算金氏家族的軍隊,也絕對不可能是楚國精銳的對手,畢竟只是貴族私軍而已。
金氏家族招你沈浪為贅婿,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兩天后!
國都再一次出現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沈浪擺攤招兵。
就在國都的大門口,拜下了一個大大的攤位。
上面寫著招募士兵,月俸三十銀幣,一經錄用,一次性發放一年俸祿。
所有人啼笑皆非,不敢置信。
不是吧!
沈浪你還真的一個兵都沒有,真的要臨時招募啊!
距離邊境會獵僅僅只有不到四個月了,你一個兵都沒有,現在才開始招?
真是天大的玩笑啊!
你這不是臨時抱佛腳,你這是屎都拉到褲襠了才開始找茅房啊。
別白費功夫了。
直接拉褲子得了。
誠然,你之前在科舉考試上確實創造了奇跡。
但那是因為你找到了姜離余孽的特殊血脈者。
現在可沒有這種好事了。
那十個特殊血脈者,已經是差不多最后一批了。
這次你要招兩千人。
而且明明知道這次邊境會獵是找死,鬼才來你這里當兵啊。
你俸祿定得再高也沒有用啊。
“招兵了啊,招兵了啊!”
“五倍軍餉,十倍軍餉,為國爭光了啊。”
沈浪擺攤招兵,整整三天。
幾乎沒有招到一個!
壓根沒人來。
雖然軍餉超級高,但是這錢是賣命的啊。
有命賺,沒命花啊。
事實上還是有人來的,只不過被趕走了。
第四天,沈浪依舊沒有招募到士兵。
第五天,沈浪做出了駭人聽聞的舉動。
他竟然開始抓壯丁!
既然你們不來應征,那我就主動去抓。
幾百名女壯士,破門入戶,一個個抓人,強行入伍。
一開始國都無數人憤怒。
太囂張了,太可惡了。
竟然強行抓人。
但是很快,他們又再一次驚呆了。
因為沈浪抓的每一個人,都是徹底的廢物。
每一個人都身體柔弱病懨懨的。
而且,腦子都不大靈光。
沈浪這是要將國都所有的低能兒一網打盡啊。
你這是要組建一支超級腦殘軍隊嗎?
注:這一章在賓館寫的,今天兩更一萬五,真的是在熬意志力。今天趕路一千里,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幾百里。但我依舊會拼命碼字,只求兄弟們助我一臂之力,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