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座城市里灑滿粉末，清理向來是大問題，不過隊伍里有著人形吹風機的時候，這件事就變得簡單多了。
如果把島上的城市視作一塊硬盤，一座座建筑是元器件，那暴風女就是個吹風機，執行電腦清灰的標準流程就行，而且她這個風力還特別足。
如果說什么地區適合風的發展，那么大海之上絕對是首屈一指，風暴在陸地上叫龍卷風，而在大海上叫臺風，從衛星云圖上就能看出影響的范圍差異不是一星半點。
暴風女現在很著急，她想要知道島上如今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所以得到命令后立刻執行，盡管那滿天猶如銀蛇般的閃電不是必須品，但風來了就好。
至于那些蘑菇粉被吹進大海里被魚吃了會有什么副作用，那就不是眾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在三十秒之內，她就把街道吹得干干凈凈，連點灰塵都沒有剩下，甚至把路上站著的幾個變種人假發都吹飛了，那一個個禿頭反射著暗淡的月光。
一行人降落在街道上，而被巫毒蘑菇洗腦的人們都用沒有焦距的目光注視著大家，像是在茫然地等待命令。
“看來下藥直接影響身體，還是比控制思想要更直接有力。”蘇明點評了一句，沒有打算仔細研究這些人的打算，首先要做的是去看能不能堵上查爾斯，然后用平底鍋之類的手段把他救回來。
然而，就算喪鐘趕到烏托邦的速度足夠快，校長辦公室里也沒人了，只剩下小光頭平時坐著的那臺懸浮輪椅，像是鐘表一樣在原地打轉。
“唔，看來也是有好消息的，你們教授的腿似乎是康復了。”鋼鐵俠一邊用自己戰衣上攜帶的各種設備掃描辦公室，一邊說著俏皮話，確定了父母沒死的今天，他心情很好。
“我聽說韋德說過，教授似乎是截癱，原因是脊髓損傷？”彼得幫不上什么忙，他只能站在辦公室門口幫忙望風。
同樣沒有起到什么作用的是金剛狼，他一直在辦公室里亂轉，聳動鼻子似乎在嗅探什么，大概是真的把自己當成狼了，忘記了狼獾不是狼這件事。
“并不是，教授的下半身癱瘓主要還是因為他的超能力。”琴格蕾看著辦公室，表情有點難過，她去抓那原地打轉的輪椅：“如果使用X基因抑制劑或者項圈的話，他是可以站起來的。”
“我曾經勸過他，但他說自己還需要超能力，需要使用腦波放大器，因為世界上還有很多變種人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埃里克也嘆了一口氣，他走到一旁的桌子處，繼續喝不久前自己沒有喝完的茶，這是他的早餐，年輕時的經歷讓他不喜歡浪費：
“明明琴也是可以使用那設備的。”
“我使用那臺設備存在風險，因為當我的思維去漫游世界尋找變種人腦波時，身體可就歸鳳凰管了......她心情好的時候可能還會配合，但如果.......”
她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做了個嘴角向下撇的表情，不再多說。
因為誰都知道，如果徹底放出鳳凰來，不是輕易能請回去的，一個不留神，烏托邦就會變成大海上的一顆玻璃珠。
他們都在聊什么蘇明并不關心，他正讓絞殺配合著調查現場。
作為一個傭兵，破案也是必須掌握的項目，但這個現場太干凈了，雖然有著眾多生物的活動痕跡，但都是認識的人，幾天之內更是只有查爾斯和埃里克、琴格蕾的痕跡。
絞殺在這里沒有聞到古怪的氣味，基本排除了化學催眠；窗外沒有人徘徊的跡象，也就基本上排除了面對面的心理學催眠；琴之前的證詞，基本上排除了心靈超能力；再結合查爾斯據說是突然發生了變化，那未知敵人應該用的不是肉眼可見的手段.......
會是什么人控制了查爾斯呢？作為歐米伽級的精神系變種人，小光頭應該不會連抵抗之力都沒有才是。
紫人是不可能的，那貨早就被喪鐘殺了。
軍方的多重布谷鳥計劃？可如果是那個計劃，下手的目標應該是鳳凰才對。
魔法么？可是斗篷沒有在這里察覺到法術痕跡。
“你們說得很多，也說得很好，可惜沒什么用。”蘇明在地毯上擦了下手，站起身來，黑色的觸手流回他的戰甲中：“目前我們能夠知道的，就是有人專門針對查爾斯發動了攻擊，沒有針對鳳凰，也沒有針對狼。”
奧洛蘿抿了一下嘴，其實她剛才就在懷疑，是不是父仇者聯盟已經派人來了，教授只是替羅根頂了雷。
但既然喪鐘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
“當時查爾斯被控制時，控制他的人似乎打算利用語言來激怒鳳凰，也許是想搞破壞。”萬磁王回憶了一下，從面前的小碟子里捏了一塊點心塞進嘴里。
“所以我說他針對的是查爾斯，因為光是論破壞力的話，琴格蕾才是第一名，但，假如想要利用鳳凰搞破壞，直接控制琴不是更簡單？”
微笑著的蘇明轉身坐在了辦公桌上，把一旁的墨水瓶往后撥拉：
“未知的敵人，就當是彼得說的水猴子吧，他俘虜了查爾斯，卻并不是看重他的心靈能力，而是在于別的方面，大概率是有什么事，只有查爾斯能做，或者說這個人和查爾斯有私人恩怨。”
但現在沒有足夠線索。
“別的方面？”金剛狼煩躁地撓撓頭，他那豎起的發型被弄得像是雜草叢一般：“查爾斯還有什么特長？我怎么不知道？是打乒乓球嗎？”
“教授槍法很好，這個我知道。”
琴格蕾插了一句，她似乎是覺得有點冷，手掌一直在摩挲自己只穿著睡衣的胳膊。
“查爾斯會彈鋼琴。”
萬磁王又補充了一句，他沒有摘下自己的頭盔，像是在回憶什么一樣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背上。
“教授他擅長歷史和心理學。”
奧洛蘿這么說，她看向喪鐘，希望大家的情報能夠提供一些幫助。
當然，什么幫助都沒有，他們知道的事情蘇明全知道，連他們不知道的事，比如查爾斯他父母的尸體埋在哪塊墓地里，喪鐘都知道。
他還知道查爾斯上一次哭是什么什么，也知道他喜歡什么口味的果汁，這些各種各樣的因素都被帶入邏輯去考慮過了，都沒有推理出什么有用的結果。
“呵呵！”
這個時候托尼卻突然笑了，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珠子滑到下眼眶看人，嘴角又勾出了那討人厭的笑容：
“小了，你們變種人的格局還是小了，我來告訴你們我的推論吧！這事是外星人干的！”
他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就像已經看穿了事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