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蝙蝠俠那樣好奇心很重的偵探，他大概率會鉆進傳送門調查對面的情況，不過蘇明和他比起來有個優勢，那就是有空間袋這種東西可以用，能夠把門拆走，再找個安全的地方慢慢研究。
巨大的圓環大概能通過一艘軍艦，但拆開后放進背包里，大概也占不了幾個格子。
但問題在于圣徒工業是個科技公司，得到了盧瑟的發明后肯定是進行了拆解和研究，這大概率不是唯一一扇他們掌握的門扉，反而有可能是最低級的‘原型試驗機’，是用來釣蝙蝠的誘餌。
不過嘛，不管怎么說，遇到就拆回去好了，省得蝙蝠俠將來再踩雷，也讓芭芭拉順便通知他一下，讓他心里有點數。
水壩底層一片漆黑，在這樣的環境下干活的速率有點影響，絞殺拆東西雖然快，但想要拆開機器后換個別的地方還能拼起來，那就稍微需要小心一些。
就在喪鐘一行人于黑暗中工作的時候，在這同樣黑暗的城市某處也正在發生一場對話，關于決定哥譚未來的對話，至少他們是這樣想的。
其中一位是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和松垮牛仔褲，戴著圓圓眼鏡，發際線和五官都有點像蘋果公司創始人的男人。
他的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年齡六十多歲，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和財富，這樣的人丟在大街上是最不起眼的那一種。
但他就是圣徒工業的董事長兼ceo，西蒙·桑托，天才科學家，充滿愛心的慈善家，神秘的大富豪，以及美國軍方的新寵。
此時這位博士正在向幾個觀眾發表自己的演說，他聲情并茂地做著各種肢體動作來增強自己的語言感染力，仿佛要將自己對于哥譚的深情全部灌入其中。
“我在硅谷建立了圣徒工業，我相信這是自從我出生時起就背負著的使命，那是一場科技朝圣之旅，我受益良多。但在我賺了錢之后，腦中最大的想法，則是如何報答我的故鄉。而現在，我終于帶著圣徒工業回到了哥譚，這昔日里曾經溫暖人心的地方。”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回憶美好的微笑，就像是哥譚真的曾經給他快樂一樣，不過聽他演講的是一個獨眼的日本人以及他的幾個保鏢，這個顯得十分疲勞，連領帶都松垮垮的男人，是最近上任的哥譚新市長。
他以前是gcpd的政治部探員，主要工作是反腐，而這對付‘自家兄弟’的工作性質注定他并不怎么受人歡迎。
所以即便他在警局工作了二十年，也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全名，要是在警局走廊上面對面遇上，實在躲不過去了，才會叫一聲‘中野警官’當作打招呼。
從某些方面來看，他也算是個好警察，只不過在嚴格要求自己的同時，對別人也太嚴格了。
舉個例子來說，戈登要是發現下屬在值班無聊時刷刷短視頻，看美女跳舞什么的，他基本上都不管，畢竟人腦子里有根弦，崩斷了就會變成瘋子，而哥譚的瘋子已經太多了，警官們應該在保護別人的同時也保護好自己，關鍵就是要保證精神健康。
但中野警官完全不同，他認為哥譚警察就應該時刻警惕，永不放松。
看互聯網上美女跳舞的短視頻？那就是墮落的開始，今天看視頻看得心動難忍，那明天就會因為欲望去嫖娼，后天就因為沒有錢了開始收黑錢。
所以要是被他抓到值班時候看小姐姐視頻，那就是停職扣錢寫檢討，還要外加去參加心理醫生咨詢。
光是上班玩個手機被抓住就這么慘了，更別說真的有拿黑錢或者玩忽職守會有什么處罰了。
除了戈登之外，過去大家都不怎么喜歡他，如今他能當上市長，一方面是圣徒工業贊助給他的競選資金太充足了，選民們這邊投票，那邊就能當場領錢的那種充足。
另一方面，當時的另一個市長候選人是企鵝人，如果選了他，到時候這里必定迎來新一波的軍火銷售熱潮。
此時中野市長聽著圣徒先生的演講，眼角耷拉著打了個哈欠，因為過于嚴格要求自己，他已經一周沒有睡覺了，一直在處理各種爛攤子。
不過對于金主的邀請，他還是出席了這次對談，所以他此時抬抬手，示意西蒙繼續說，他聽著呢。
戴眼鏡的禿頭叫自己手下扎著小辮子的胡須男秘書去磨咖啡，自己則掏出一些設備來播放投影錄像，繼續眉飛色舞地講話。
“我出生在哥譚三角地區，一棟破敗的老公寓里，早在那片區域夾在三大幫派之間以前，那里就是這座城市貧困的孵化地。”
說到這里他話題一轉，控制設備投影出一個人的照片來：
“不過總有些值得尊敬的人向我們伸出援手，比如我的偶像托馬斯·韋恩先生，一個大家族出來的好人，一個技藝高超的醫生，他為這座城市付出了一生，直到哥譚的黑暗將他吞噬。”
市長打了個哈欠，接過秘書送上的咖啡，點頭向對方道謝，繼續聆聽自家金主的發言。
中野只是喜歡秩序，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他清楚地明白，桑托博士掏出真金白銀幫自己成為市長，那么在事成之后就必然有所需求，政治投資就是美國富人的常態。
新市長先生就想聽聽對方的要求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太過份，那答應下來也無妨，要不然總是欠著別人人情的感覺，可十分不好。
西蒙伸手按住自己的毛衣高領，左右輕輕轉動脖子，他的下巴高高揚起，看人的時候那一對眼珠就像是沉在眼眶底部一樣。
說好聽一些這是自信的表現，說難聽點，這就是驕傲和自負，他似乎看不起任何人，就像是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
也許他真的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關于這個城市，或者關于整個宇宙。
但他現在沒有說，只是繼續之前的話題：
“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韋恩先生死了，他的繼承人遠遠比不上他，而哥譚也從代表美國自由精神的地方，變成了黑暗的巢穴和瘋子們的狗窩，請看，中野市長，我請電視臺的朋友隨機采訪了數千個其他城市中的市民，看看他們是怎么看待哥譚的。”
三維投影設備無聲地運轉起來，在兩人之間播放起了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