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它們就跟公牛一樣，最見不得紅色東西在眼前晃悠。一旦看到，不論那紅色物體是什么，它們都會攻擊。”
山德士上校總結了之前的發言，充分體現出了他對雞的深入研究。
“只要有紅色物體，我就能引誘那個怪物掉進陷阱了，是個不錯的開始，請繼續，上校。”蘇明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人，時刻都需要學習新知識。
上校靠在了機器上，感受著熟悉的震動感，滿足地嘆了口氣。
“第二點，還是關于禽類眼球中的褪黑素，這種物質決定著雞能從外界看到多少光，并且同時褪黑素的存在，也影響著腦內松果體性激素的分泌量。”
“為什么公雞會打鳴？因為它們感受到了光，眼中的褪黑素減少，從而導致松果體大量分泌性激素。和其他鳥類一樣，打鳴其實也是歌唱的一種，這是想要進行交配的信號。”
“我們養雞的時候，如果不想讓雞瘋狂爭斗并且把體力都浪費在交配這種事情上，那么雞就會被飼養在陰暗的地方，沒有性激素，它們就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更快地出欄。”
山德士講出了雞的第二種特性，關于褪黑素的知識。
說實話，這個知識點有些太冷門了，如果不是專業搞養雞場的誰知道這個啊？鑒于山德士本職是個廚師，他對于飼養肉雞知識的掌握更是值得肯定。
巴里歪歪腦袋：“意思是把雞牛怪帶到完全黑暗的地方，消磨它的戰斗決心嗎？”
山德士搖搖頭，如果是普通的雞，那樣當然可以，但事實恰好相反。
“不，我的意思是用強光刺激那怪物的雙眼，讓它的大腦瘋狂分泌性激素，從而失去冷靜的判斷能力。”他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露出了智珠在握的表情：“喪鐘說了，它是一個神，神比人在各方面都更強大，唯獨除了大腦這個神秘的器官。”
他抬起一只手，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蘇明懂了，上校的意思就是讓雞牛怪精蟲上腦，完全失去理智，從而把它從智慧生物的層面打入野獸的層面。
到時候給紅色的韋德配一個強光手電，或者讓摩納克和小卡給他套上發光的魔法，誘餌就成了。
“雖然這個計劃有些陰險，但我喜歡，繼續吧。”他掏出雪茄來，給山德士發了一根，他很喜歡這個老頭。
還有這充滿了DC特色的計劃，很好。
“我能想到的還有最后一點，所謂的雞牛怪物，它的上半身是雞，也就是說，它的上肢其實是兩支翅膀，而雞翅的肩關節方向和人類剛好相反，意味著......”
談到雞翅，山德士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笑得是那么溫暖，仿佛是回憶起了炸翅的美味。
蘇明接上了話，沒有讓山德士繼續醞釀：“意味著它沒辦法摸到自己的肚皮和腳面，和人類相反，它可以輕松摸到自己的后背。”
被打亂了裝B節奏的山德士并沒有失望，相反，他很欣慰地點點頭：
“說的很好，跟我學做菜吧？我可以先演示一遍如何炸......”
“雞說完了，說說牛的弱點。”
蘇明發動打斷，他根本不想接那茬，山德士騙人入伙簡直就跟本能一樣，讓人無語。
賺錢從來就不是蘇明的目的，獲得并且利用金錢和其附加效應，只是為了實現最終目標的快捷手段。
山德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帶著兩人離開了屠宰車間，漫步在園區之中，他整理著自己的發絲，扶了扶黑色的寬邊眼鏡。
“牛的半身，其實沒什么好說的，牛尾巴能用來趕牛虻，放在神的身上，大概已經進化成某種武器了吧？”
“也許。”蘇明隨口附和了一句。
上校把雪茄點燃，叼在了嘴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深沉地說道：
“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在意它的下半身是什么，不管是人也好野獸也罷，沒了腦袋都活不了。雞牛怪，就跟我的KFC一樣，牛就是個陪襯，沒有雞來組成頭部，都不行了啊......”
山德士不愧是人老成精，他雖然不擅長戰斗，最多就是拿拐杖比劃幾下，但見識是真的不錯。
他說的對，確實沒有必要追求全面克制雞牛怪，實際上只要對付雞就行了，知道了這么多雞的弱點，蘇明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只不過恐怕又要犧牲一下小表弟了。
不過誰叫他收了錢呢？雇傭兵本就是賣命的行當，他又死不了，最多吃點苦罷了。
有了主意，蘇明就打算離開，那邊的大家還等著自己呢。
在離開之前，他決定做點事情當作對山德士上校提供建議的報答。
他緩緩漂浮了起來，陽光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有時候，陪襯的食物也許一樣能挽救生意，快餐除了雞和牛，還有原料是可以從平行宇宙可以獲得的。總之謝謝你的建議，我們有空再見。”
說完他朝巴里擺擺手，隨著一道白光閃過就消失了。
山德士站在原地思考著喪鐘的意思，快餐除了雞和牛，有時候也用豬肉培根和雞蛋，有些地方的分店還用羊肉，但這些動物現在都沒有貨源。
那他說的是什么呢？
巴里看著喪鐘消失的地方，他完全不知道到時候戴安娜要是追問自己放走了喪鐘該怎么解釋，但他的思考速度其實一點也不慢，他想到了答案。
“是薯條，KFC的薯條，作為其原料的馬鈴薯即便我們的地球上依舊有著不小的存量。也許在什么倉庫里，也許還在地里生長，只不過沒有人手去挖掘它們罷了，而從平行世界運輸土豆這種非活物，其實也很容易。”
山德士眼中精光一閃，是的，薯條。幾乎每個人來到KFC，都會點上那么一份的薯條，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是利潤率最高的食品。
末世之中想吃到土豆，努努力還是能做到的，而有了生意，他的企業就算再艱難也會有一線生機。
所以他想通了這些關節后，仰天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一把勾住巴里的肩膀，閃電俠就像是風中的小樹一樣搖擺著。
“走，去我的別墅里，我表演炸土豆給你看，關于薯條我也有秘方，如果你感興趣，我們再談合作。”
他力氣大得根本不像是老人，巴里一臉無奈地被拖走了，他嘆了一口氣，總感覺喪鐘是利用自己正聯的可信度和山德士達成了合作，然后他又把自己拋棄了，這么黑暗的嗎？
但在惡棍之年，也許只有黑暗才能救世界了，他現在只希望喪鐘早點回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