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題太遠了，瑟茜。”戴安娜晃晃自己的腦袋，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額頭：“我來這里，是為了知道我頭上的這個刻印，它究竟是什么？赫卡忒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是你的守護神，你一定知道的更多。”
瑟茜有些落寞地放下酒瓶，坐在桌旁的一張椅子上，晃動著杯子里的酒。
她的目光變得悠遠而落寞。
“我可不會用守護神這個詞，我和她的關系要更加黑暗.....好吧，我試試能不能向你解釋這一切。”
瑟茜舉起雙手，匯聚了魔力，紫色的光彩在洞窟中閃亮，她開始把自己思考的東西具現成圖像，以便更加直觀地向眾人展現。
“早在諸神之前，赫卡忒就已經行走于世間，她是人類對于奧秘觀點的宏觀意識集合體。”
蘇明看起來像是在和阿爾貝拉瞎扯，實際上兩人都豎起耳朵在聽瑟茜的故事。
他是為了保險，畢竟瑟茜他還是有些信不過，而阿爾貝拉也是如此，要知道瑟茜的力量可是來自赫卡忒，大大方方來這里尋找情報，鬧不好就要被騙。
“意識集合體，我討厭這個詞。”蘇明吹了口氣，這種東西就代表著不光砍不死，而且還不能殺。
阿爾貝拉把威士忌和紅酒摻著喝，還在不斷尋找合適的比例：“這就是不少施法者們尋找的根源，意識集合體。”
“世界成型的時候，好的集合體被留下，而不好的被關在了起源墻外，但現在不同了。”蘇明對她小聲說道，而她只是微微點頭。
在餐桌的另一頭，瑟茜依舊在操縱手中的光影：“在遠古時代，赫卡忒是一個非常寬宏大量的存在，她把自己的巫術之火，分給人類使用，希望他們能用這種無限的力量獲得幸福，但她不了解人性......”
戴安娜點點頭，她以前在天堂島上的時候生活很平靜，就是吃飯睡覺和戰斗，但是前往人類社會之后，發現人其實是很復雜的生物。
“他們的貪婪沒有止境，他們還想要更多......”
瑟茜沖她苦笑一下：“是的，他們想要更多......她分給他們的火小苗，就幫助這些上古法師成為了神，他們成了宙斯，成了拉，成了納布，成了庫庫爾坎......但隨后，他們發現赫卡忒那里，居然還有一座‘火山’，貪欲被激發了，他們幻想著如果把火山據為己有，那他們該變成何等偉大的存在......”
“看來白銀之城里的那位力量來源更干凈些。”阿爾貝拉貼著蘇明的耳朵小聲說，氣息讓他覺得有些癢。
蘇明撇了她一眼，發現她在偷笑：“上帝的力量來自于創世之力，也就是宇宙本源，那是他自己的力量。但他不知道為什么，把自己割裂成了好幾份，上帝之手，上帝之軀，上帝之怒，上帝之聲等等......”
“上帝之怒我知道是那個綠帽子‘幽靈’，上帝之軀是現在白銀之城王座上的肉體，上帝之聲是什么？”阿爾貝拉有些疑惑。
這回換成蘇明偷笑：“不知道？那你就該多讀書了。”
“然后發生了什么？”戴安娜追問。
“然后？他們理所當然地失敗了。”瑟茜聳聳肩，喝了一口酒：“當時赫卡忒的力量，比所有神明加起來都要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眾神在她面前，就像是玩具一樣。”
戴安娜皺起了眉頭，如果赫卡忒真的如此強大，還有什么辦法能夠找到她，追尋解決問題的辦法？
瑟茜仿佛沒有察覺戴安娜的糾結，她繼續講述著自己的故事：“赫卡忒發現自己擁有的太多，容易引起覬覦，所以她把自己的力量分成了五份，隱藏在五個人類少女身上，只有在必要的時候，她才會將力量取回，那力量的封印，就是你頭上的女巫之刻。”
“可是，我不會什么魔法，還是學都學不會那種。”戴安娜不自在地摸摸額頭，她沒有感覺到什么力量，只是感覺到痛苦。
“大多數刻印者，終其一生都無法察覺，更別說使用里面的力量了。”瑟茜不以為然，她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在刻印者重歸輪回的時候，赫卡忒就會尋找新的人選來刻下印記，你們就像是高科技實驗室門口的保安，看守珍貴的東西，但里面的東西可不歸你們用。”
“可是顛倒人靠近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一種強大的能量在我體內涌動，它好像能引發女巫之刻的反應。”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雖然活了幾千年，但曾經發生的故事，可都是以萬年為計量單位的。”瑟茜一攤手，撤銷了魔法，把手輕輕放回桌面上。
蘇明分析著目前的情報，他已知顛倒人是魔法的黑暗面，靠近戴安娜的時候會激活女巫之刻，赫卡忒曾經被眾神覬覦過。
如果是他本人的話，別人圖謀他的東西，可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的。
赫卡忒會有這么大度嗎？難說......
要知道她三張臉中可是有一張老婦的臉，對于這些多面神來說，相由心生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老婦狀態下的她，也被稱為怨嫗，怎么想也不會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
而在顛倒人，明顯是沖著她這個小偷頭子來的，那么她是不是會考慮取回暫存在女巫之刻中的力量，用來對抗敵人呢？
想到這里，蘇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瑟茜，如果赫卡忒想要取回她的力量，這些刻印的擁有者會怎么樣？”
瑟茜打量了他一下，像是在思考喪鐘為什么變得年輕了，不過她也同時回答了問題。
“根據古籍記載，如果她想要取回刻印中的力量，那么擁有女巫之刻的人都會被原始魔力燒穿靈魂，我猜大概是會死的意思......而在那之前，她們都會被赫卡忒控制，就像是魔偶一樣。”
“嘖，那么說戴安娜現在其實很不安全。”
“理解得沒錯，如果戴安娜遭遇赫卡忒，隨時面臨被控制或者直接殺死的危險。”
瑟茜的話一出口，就能感覺到氣氛瞬間變冷了許多，每個人都感覺到寒毛直豎，仿佛三相的女神就在幾人脖子后面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