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唔’了一聲，沒有表態。
眼前的時間影像又轉瞬間過去了幾年，身邊的景色也在快速改變，他們來到了1929年的股災時期，他和康正站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對面的樓頂上，一個個人都絕望地排隊從他們身邊跳了下去。
“接下來你打算去玩股票，賺更多的錢，所以我讓海涅再次配合你，讓你能順利做空出貨，這等于是直接付給你錢了，還加了十倍的杠桿。”
康搖了搖頭，他感覺到自己一直在暗中付出，不過這些投資在今天都顯得有意義了。
以往他也會這么做，趁著先知先覺得優勢，投資一些有能力的人。
當他們知道自己的默默付出后，往往都會感恩戴德，至少是不再敵對了。
蘇明此時點了點頭，看著身邊那些歷史影像一個個掉落地面，就像是最真實的全景電影。
“其實在那時，我就已經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因為錢來得太容易了......據我所知，在極高點做空，最后能完全脫手干凈并不惹麻煩的人，在任何歷史上，都不存在。不過當時我只有些懷疑，可畢竟得到了好處就沒有深究。”
康點點頭，看著這些自殺的人摔成小餅：“事情就是這樣，而這些都一直是海涅在幫助你，就是被你殺死了三次的那個仿生人。”
“呵呵，他活該，我猜動手鎖定我科技發展的，應該也是他吧？”蘇明冷笑了一聲，示意康繼續說下去：“一直以來，我都隱隱覺得有人窺視我，我本以為是另一位，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家伙了，不過他好像很不喜歡下水道。”
“他畢竟是仿生人，這個年代下水道中許多原始微生物對他的機體非常有害......這就是你動不動就鉆下水道的原因？”康轉過頭來，有些驚奇地問。
“呵，要不然呢？你以為是為了好玩嗎？”
康嘆了口氣，繞過了這個話題，眼前的景象又改變了，播放著之后的事情：“因為你在股市賺了錢之后，沒有思考如何用這些錢去賺更多的錢，而是開始研究起了未來的武器，這對我很不友好......美國有很多科技天才，而你要知道，德國的工業基礎，其實和美國相差無幾，甚至動員能力還比不上美國，所以如果我們同時用手邊的積木搭房子，那么很可能你比我還要先搭建完成。”
“所以你把我的積木盒子粘住了，你在害怕。”
蘇明嘲弄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并不是害怕，只是排除一個時間點上的不穩定因素，使時間向我能看到的方向前進。”
康特別強調了不是害怕，而是計劃，但蘇明知道，他恐懼了。
不過沒必要戳破他，最關鍵地是要看到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封鎖科技的。
只見眼前的畫面再次變化，可以看到一個夜晚，藍手套鬼鬼祟祟地潛入了一棟屋子，給床上的人身上撒了一些時隱時現的粉末。
“這是什么？”
“這就是封鎖你科技的東西，一種微型納米機械，自帶相位轉移功能，由空氣中的氫供能，是我從遙遠未來帶來的幫手。”
床上戴著睡帽，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人，正是被蘇明取名‘伏特加’的老律師。
當時不管蘇明收購什么工廠，或者招募任何科學家，因為牽扯到種種的合同，伏特加都是接手的人。
想必就是趁此機會，康的那些奇異‘頭皮屑’，分散到了所有的科學家身上，以及所有的工廠設備上，給他們不斷催眠或者擾亂機器運行，使他們永遠也不能制造出蘇明想要的東西。
每當有新的科學家加入，都會有微型機器人‘傳染’到他們的身上。
而如果蘇明指示他們研究的項目對康沒有威脅，那么微型機器人就不會搗亂，使威爾遜企業發明了一大堆日常百貨。
這就是一直籠罩著威爾遜企業的那個‘魔咒’由來。
“你的這些‘頭皮屑’能處理嗎？”蘇明不關心別的。
康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蘇明在想什么：“在這個時代，不可能，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回收它們......只能等現在世界的工業基礎再發展2000年左右，才有希望達到這種科技的基準線。”
好吧，看來這個過程還是不可逆的，不過已經無所謂了，蘇明本來也不是什么科學家，也從不指望攀出什么超越時代的黑科技。
最多就是想發射幾顆衛星，以后自己辦事方便而已。
只是康有些草木皆兵，擔心蘇明攀出和他一個高度的科技，所以提前就把他的科技夢封死了。
在接下里的十多年里，蘇明就一直在擺弄家用百貨，而康趁機造出了機甲......
這就是發展方向決定出的不同結果。
接下來康又給他看了不少藍手套幫助威爾遜企業的記錄，其中不少都是直接在給蘇明送錢，康現在的舉動，好像就是在說他一直都沒有惡意。
他在表達威爾遜企業通過這些日常百貨，加上藍手套的幫助，賺到的錢已經比賣軍火要賺得多多了。
自己從來沒有虧待過喪鐘，反而是提前就付了錢。
再接下來的影像，和蘇明的關系就不大了，就是康如何用美國隊長實驗吸引了所有秘密組織的注意力，在美國隊長實驗的當天，出現在街道上的那些間諜們，幾乎都是藍手套通過種種手段通知去的。
之后，又展現了他如何用納摩把所有人都調開，讓他們以為小胡子沉迷于錯誤的科技路線，還掀起了一定程度的變種人軍備競賽。然而實際上，康只是在柏林憋機甲，改進生產力。
康就是喜歡給別人介紹自己的計劃，顯得自己很高明，因為小時候同學們罵他是‘弱智’的人太多，在他心里留下了沉重的陰影。
他總是迫不及待證明自己不是，從某種角度來說，康有著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和精神疾病。
如果不是這樣，誰閑得沒事切割時間來玩？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些影像很快就放完了，兩人還是依舊坐在辦公桌前，一步也沒有移動過。
“現在你明白了，我只是要征服這個世界，我要的是這個過程。”康像是真的小胡子一樣握緊了拳頭，在空中揮舞著：“在那之后，這個世界我可以都送給你，讓你成為這個時間線的王者。”
蘇明嘆了口氣，猛然間再次開槍把走進屋里的藍手套殺死。
征服者康的這個說法很有欺騙性，也許不了解漫威的人真的會被欺騙，以為他真的好心送了一個世界給你。
然而實際上，如果讓他成功達成了目的，那這世界就會因為巨大變故從時間長河中脫離，成為一個時間特異點，永遠沒有未來可言。
就像是DC那邊許多不成形的黑暗多元宇宙一樣，是注定要毀滅的。
看起來很美好的東西，也只是井中之月，并不是真正的月亮，蘇明要的不是這個。
康付出的東西只是幻影，就像是一張世界的照片，時間永遠固定在那個時候。
再說了，以為有錢就能讓喪鐘賣命，這是多么天真的想法啊？
看了這些過去的影像，并不會讓蘇明對康感恩戴德，反而只會讓他更生氣罷了。
他對于康的友好說法一個字都不信，而且也一點都不喜歡被人安排，現在他就在腦海中飛快地謀劃，要給康挑選一個合適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