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師兄勿再玩笑,小弟這正苦惱,如何還有這心思?”李績一皺眉。
“如何便是玩笑了?師兄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輕佻?”寒鴨一臉不滿,大聲道:“說起來,你經脈之憂,還要著落在這個美女身上呢。”
“…”李績一臉的莫名其妙。
“還記得千秀法會上我為你帶來的那三個美人兒么?那個瀚國的公主喜。”
寒鴨得意的笑著,“修練補天造化經若想效果好,須得有外物相輔,對人體經脈來說,最好的輔物便是地行蛟筋,此地行蛟只出沒于云瀚天嶺深處,量少難捕,不多的產量大都掌握在云瀚天嶺附近最強大的國家,瀚國之手,公主喜既為瀚國貴女,這其中之意師弟還不明白么?”
“我說師兄怎么會結識這等凡俗皇室中人,原來如此。”李績點點頭,“沒有其他替代品么?”
“沒有,起碼在北域寒洲還未發現有比地行蛟效果更好的替代品,這也是我尋了很久才偶爾知道的。瀚國皇室都是精明之人,師兄我為得到蛟筋可沒少花費靈石,但師弟你若同意立下一份盟契,便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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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國為北部大國,沃土萬里,人才濟濟,便是大一些的宗門都有幾個,更別提千秀法會上盟得寒月師姐,這般強盛,為何公主還要多此一舉,與寒鴉盟契呢?”李績坐在千秀峰碧波亭里,一臉的玩味。寒月便是內劍中那名少有的女劍修,人如其名,清冷如月。
“好教寒鴉道長知曉,此番盟契,非為瀚國,其實只為喜。”
公主喜奉上香茗,“喜一無靈石,二不能侍奉身前,便只有些地行蛟筋,還是多年私下攢起來的;此番起盟,不敢多求,道長所需蛟筋,喜會盡力提供,只求未來有難時,能得道長一諾。”
李績正色道:“瀚國既得我寒月師姐之盟,所有一切與寒月師姐相背之事,恕寒鴉不能應諾,此為軒轅門規,嚴禁內斗,公主可明白?”
公主喜悟嘴一笑,“妾乃女身,又不追尋那九五之尊,心中更無雄心壯志,心中所有,不過女兒家私事而已,又怎么會和寒月道長沖突呢?這一點,可寫入盟契,道長大可放心。”
“如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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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這一下潛心修練,便是年半過去,修練的規劃與往常并無大的不同,不同只在于,每日的六千次出劍,一定是在崇骨氣旋狀態下進行。保持崇骨氣旋狀態,也成為他修練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環,從不間斷。
直到宗門劍信直接發到他的洞府,李績才知道山門小比時間已至,不存在報不報名的問題,所有的劍修都必須參加,不管是內劍還是外劍。
在外游歷?拜托,你還不是金丹好不好?沒能力離開北域是不是?既然走不遠,為什么不回宗門?
軒轅劍派小比并不是個可有可無的活動,這是門派對三年來門下劍修們的實力進行一個綜合判斷的機會,除非極特殊的情況,否則不容缺席;等到了十年一次的大比,那更是隆重,便是金丹,元嬰都必須從外域回返;在軒轅,能超脫于宗門事務之外的,也只有真君們了。
聞廣峰從未象今天這樣的熱鬧,總共278名內劍修齊聚于此,互訴別情,有感情深厚的師兄弟,甚至都定好小比后去何處大醉一場。聞光峰都如此,想必外劍的定軍峰更為暄鬧吧,數千名外劍修集于一峰,想想都覺的可怕。
李績現在已經不完全算是新人了,在他之后,又有兩批合計五人進入內劍一脈;但他的人脈仍然少的可憐,認識的人廖廖無幾,低調的他后來連分劍臺都很少去,不為別的,只為劍技越來越犀利的他已經意識到了分劍臺的局限性,也怪不得諸多高境界厲害的師兄從不下分劍臺呢,分劍臺,純粹是為菜鳥而設。
軒轅小比怎么比?李績原來也有所猜測,不過印象都來源于某些網文的胡編濫造,事實上,這個世界修真界的比斗,根本就沒有如他前世那樣奧運會般的嚴密組織,沒有預賽復賽決賽,沒有上下半區;用李績自己的話講,整個比賽就是瞎比亂搞。
這完全符合這個世界修真文化的傳承——神秘,故作高深,是似而非;把青空大世界和他的前世比,就象前世的中醫和西醫比,西醫重量化,可以精確到豪克毫升;
中醫則不然,永遠是少許,適量等含糊不清的說辭。青空大世界便是這樣,道法是似而非,比賽也是隨緣而定。
金丹以下不分境界,也就是說,筑基修士會和融合,心動期修士一起,參加小比,不再細分;對此,門派早有分說:你若在外遇險,還能挑剔對手的境界么?
這種說法,李績是認同的,所謂境界,除了筑基,金丹,元嬰等大境界差別巨大外,一些小境界之差也沒想象中那么不可逾越,比如筑基,融合,心動三境。
聞光峰山腰處有一處巨大的平臺,日甘露臺,平整如鏡,甘露臺中央有高壇,壇上一青銅古物——日分冕,以日分冕為中心,整個甘露臺刻有361道刻線,狀如車幅。以李績穿越者的眼光,這更象個古代學者研究天象的地方。
是不是個天文觀測臺,因為時日久遠,已不可考;但現在甘露臺的作用,卻是整個比賽的統籌分配處,按玉簡上講,便是:軒轅小比,隨緣而定;緣起日冕,斗轉星移;緣終于份,勿負良辰;日有千丈,定時而分;術法之道,唯劍修真。
聽不懂?那就用白話講:咱們門里的小比哈,其實就是抓鬮,怎么抓呢?做些小紙鬮那太低端,咱們就用分日冕;劍修上去,運法力把那分日冕一轉,停下來時冕針指向誰,誰就是你的對手,等大家都轉到對手后,統一進蟲界干架,大概如此。
278名內劍修,圍繞分日冕遙遙坐成一圈,每人屁股底下,都坐有一道刻線,得虧甘露臺夠大,這許多人還能輕松坐下來,就不知外劍數千人比斗,又是個什么章程?
第一個上臺的,是在座所有金丹以下修士中資歷最老的,還是沖字輩的前輩,他倒是輕車熟路,上得高臺,先向一旁的幾位主持金丹道人一楫,然后又向臺下師弟們羅圈一楫;隨后便運使法力,轉動分日冕,那分日冕轉得十數圈后停下,冕針指向一個刻度;
坐在此刻線的修士也是個老資歷,看到自己中了選,哈哈一笑站了起來道:“沒成想我還中個頭籌,哈哈”,
兩人隨既去金丹師叔那里登記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