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李績的心越來越冷,不僅是他,和他同樣一愁莫展的新人們也在進行最后的努力。
金丹劍修們在那枚金行劍丸被收之后,便紛紛離開了劍輝廣場,畢竟,水木土劍丸還無法引起他們的興趣,在金丹修士漫長的生命中,這種定劍內外的場面已見過太多,哪個金丹劍修泥丸宮中沒有水木土三行劍丸?缺的只是火行,金行劍丸而已。
武西行,安然也離開了劍輝廣場,想來是尋個安靜之處穩定新得的劍丸,劍派嚴格禁止連續煉化劍丸,無論你有多么天才,連續煉化都很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筑基修士的生命比普通人要長的多,既已入內劍,那么煉化第二枚劍丸的機會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時。
已經有失了方寸的新人企圖使用外物截下飛劍,可惜,這注定了是場悲劇。。也有兩個相互熟悉的修士嘗試聯手,看起來也沒什么卵用。
李績知道,這不是正確煉化劍丸的方式,但正確的方式到底是什么?難道真的只能被動的聽憑劍丸選擇自己么?
為什么選擇了武西行,安然?是因為他們大族子弟的背景么?劍丸也勢力?李績不明白…
李績決定多嘗試幾枚劍丸,不再固定在一枚劍丸上使勁,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在這之前,他還需要處理一下越來越暴燥的重劍無鋒。
重劍無鋒是他的伙伴,這個世界最親密的伙伴;自三年前無鋒徹底誕生靈智,開始嘗試簡單勾通后不久,又陷入了長期的沉睡期,李績不太清楚為什么,不過他也不急,反正總有徹底搞清楚的一天。
這種情況即使在他筑基后也沒什么改變,就當李績完全把此事放下后,沒成想在這關鍵的定劍內外之會上,無鋒卻突然從休眠期醒來,情緒表現的極其焦燥。
李績不得不再次消耗大量魂力來和它勾通,撫慰。消耗魂力不利于他煉化劍丸,但在他心里,無鋒的地位甚至比劍丸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時間悄悄地流逝,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在這短時間里,李績又嘗試煉化了七枚不同的劍丸,可結果卻讓他絕望。
整個時間還剩下一個時辰,如果扣除回復魂力的時間,就還三刻不到,時間不夠不說,關鍵是他還未找到解決問題的正確方式。饒是李績一貫心大灑脫,這時都有些急眼了。
在李績打坐回復神魂精神之力時,先后又有兩個新人俘獲了劍丸,都是水行劍丸,那兩個人,李績還記得便是軒轅城他們出發時曾經圍繞在安然身前向他表達過不滿的人。
這兩人終獲劍丸,一臉的欣喜,往廣場外走時還有意無意的瞟了李績這個方向一眼,面露嘲笑。
一刻鐘過去,李績精神恢復了大半,但卻依然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難道注定與內劍無緣么?李績心中不甘,情緒變的不穩起來,他情緒的這種變化反倒引起了重劍無鋒更激烈的回應,終于,破繭成蝶般的,一股清晰的意識涌入李績的腦海,“煉…化…煉…化。”
李績心中感動,到底是陪伴自己一起穿越過來的伙伴,在這種時候也知道替自己著急。但馬上,他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無鋒的意思,竟是讓自己煉化它,煉化無鋒?
心中好笑,這根本不可能吧?看看那些飛行在天空中的劍丸,大小隨意,瞬突來去,光芒四射,透著一股高大上的感覺;再看重劍無鋒,傻大笨粗的奇怪模樣,這么大這么沉的劍器,怎么可能煉化到人體頭頂的泥丸宮中去呢?
仿佛體會到了李績心中的那股好笑,重劍無鋒的狂暴開始變的不可控制,李績意識到了不對,沒辦法,只好傳遞過去同意煉化的信息。唉,反正時間也不多了,便滿足無鋒一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李績是這么想的。
李績輕車熟路的運用起神魂,意念中讓神魂積聚向橫在膝前的無鋒探去,在接觸到無鋒的一剎那間,精神仿佛進入了一個莫名的空間。
李績心下大驚,這是他在前三個時辰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那些劍丸都拒絕了他的接觸,而這里,一定就是所謂靈劍劍域,無鋒的劍域。
李績按下激動,精神仔細而又謹慎的向前探去,很快的,一抹金色亮光出現在他的意識中,仿佛是只金色的精靈,歡快跳躍,盤旋轉折,尖銳凌利,注意到了李績神魂的接近,這抹金色靈光發出劇烈的顫動,然后不管不顧,一頭扎了過來。
李績知道自己躲不過,他也不想躲,直覺告訴他這抹金色靈光透出一股親切,無有惡意;當金色靈光和李績的神魂撞在一起時,仿佛腦海中炸響了一顆春雷,除了四射的光芒外,李績什么也感覺不到。
這種感覺在李績而言仿佛經歷了很長時間才恢復,但在外界來說,不過是一瞬間。
李績睜開眼,震驚的發現原本橫在膝上的重劍無鋒已然不見;在閉眼意識沉入泥丸宮中,卻欣喜的看見一抹金色的靈光小劍,仿佛游魚般的在泥丸宮中自由自在的游動,看小劍形貌特征,卻不是無鋒又是哪個?
不用再去驗證什么,李績很清楚他已經成功的把重劍無鋒當成劍丸收入了泥丸宮百會穴中,這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但問題是,他現在到底是內劍一脈?還是外劍一脈?
說他是外劍吧,這確實沒錯,空中那些劍丸他確實一個也沒俘獲,如果不被內劍一脈認可,他又從何處去學習那些劍修秘術?
如果放出無鋒,這確實能證明他的內劍資格,可他怎么解釋無鋒的存在?這可是難得一見,千中無一的金行飛劍啊。他只要敢透露出來,必然有無盡的麻煩上身,這毫無疑問。
思來想去,李績一咬牙,‘不如便再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