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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勸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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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信的心中就是一陣氣苦,心中暗道,你裝什么裝啊?好像沒有見過我似的。此時陸庭芳的目光也是微微一縮,何心隱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卻是讓陸庭芳從亢奮中清醒了過來。

  之前羅信在知府府中遇到何心隱的事情可是和陸庭芳說過,在這一瞬間,他便明白了何心隱這次來的目的。

  羅信此時可謂炙手可熱,凡是得到北方戰事消息的人都知道羅信勢必簡在帝心。未來飛黃騰達可以預知,都想要將羅信拉進自己的陣營。

  但是陸庭芳卻并不想羅信成為心學門人,便笑道:“正是他,今日我們三個相聚,不要管小輩,走走走!”

  話落,便拉著何心隱向著房走去。這何心隱哪里肯,便頓住了腳步,掙脫出一只手,一把抓住羅信的手臂道:

  “今日一定要與羅小英雄相談。”

  羅信的心中就浮現出一絲苦笑,和老師對視了一眼,便也只好跟著三個人來到了房。作為晚輩,又分別給三個人斟茶之后,這才落座。

  何心隱待羅信坐下,便亟不可待地問道:“羅小英雄,可否將擊敗阿拉坦汗之事給老夫詳細講述一遍?老夫雖然從它處得知,但是都是一些粗枝大葉,甚至以訛傳訛,傳聞你可以撒豆成兵,擊敗阿拉坦汗。”

  “撒豆成兵?”羅信不由面露苦笑道:“我哪里有那個本事!”

  “那就詳細說說!”何心隱目光灼灼地望著羅信。

  羅信沒有辦法,只好略微詳細地將事情又講述了一遍。雖然剛才已經給老師和沈煉講述了一遍,但是此時的陸庭芳和沈煉依舊像是第一次聽到一般,聽得滿臉通紅,熱血沸騰。期間何心隱還不時地發問,原本羅信只是準備粗略地講一下,被何心隱不停的發問,結果講得比給老師和沈煉講的時候還詳細。

  待羅信停下來。不時地發問的何心隱卻陷入了沉默。足足過了十幾息的時間,何心隱抬頭望著羅信道:

  “羅小英雄…”

  羅信這次急忙站了起來,擺手道:“何先生,還請喚學生的名zì,小英雄這三個字學生承shòu不起。”

  一旁的陸庭芳也不想何心隱捧殺羅信,便道:“雖然信兒還沒有成年,但是我也給他取了字,喚作不器。不如我們就提前喚信兒為不器吧。”

  “也好!”何心隱從善如流:“不器,如今距離八月鄉試還有近六個月的時間,不器有沒有想過去南方游歷?如果不器前往南方。老夫一定好好招待。”

  羅信聞聽神色卻是一愣,心中也是一動。說實話,羅信真的很想出去游學,一方面是增長一些自己的見聞。另一方面也想要好好看看這個時代的大明。

  但是,這也只是想想。六個月的時間看似很長,但是在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最快的也不過是騎馬,南北兩頭一來一往,六個月的時間還真是不多,很是匆忙。而且到了三月初一。羅信就要進入府學學習,雖然羅信不覺得在府學能夠學到什么,但是那里也是一個群英薈萃的地方,在哪里和同年相互切磋。結交好友也是必經的一條路,便搖搖頭道:

  “何先生,初一府學就開了!”

  何心隱便道:“不器,如今你才只有十三歲。十三歲能夠考中秀才已經是老天卷憐。你這個年紀正是四處游歷,增加見聞和學識的時候,待下一次鄉試。勢必會高中,說不得還會奪得一個解元。何必非得這次就考?”

  羅信便含笑道:“學生想試試。再說學生也沒有奪得解元的想法,只是想要熟悉一下鄉試的考場。”

  “沒有那個必要!”何心隱勸道:“游歷三年,下次鄉試你必定高中。陸兄,沈兄,你們兩個不會也贊同不器今年就下場科考吧?”

  沈煉不由色動,在他看來,只有十三歲的羅信不如放qì這次鄉試,雖然羅信高中案首,但是卻未必能夠考中舉人。而且他認為考中舉人的希望很小。十三歲的案首已經令人吃驚了,怎么可能還考中舉人。所以他心中此時也十分贊同何心隱的想法,便望著羅信道:

  “不器,我覺得何兄的提議不錯,南方為文昌之地,你去游歷一番,對你有著很大的幫助。”

  “你看!沈兄也贊同我的觀點,陸兄以為呢?”何心隱的臉上現出了笑容。

  陸庭芳的神色卻沒有半點兒變化,別人不知道羅信的水平,他可是知之甚詳。羅信如今都能夠形成自己的思想體系,會考不中一個舉人?

  所差者不過是是否能夠考中解元罷了!

  所以他心中便不贊同何心隱的提議,便含笑道:“何兄,你為什么要讓不器去南方游歷?”

  “當然是因為南方是文昌之地了!”

  陸庭芳便含笑不語,羅信也望著何心隱含笑不語。一旁的沈煉也是聰慧之人,方才只是為了羅信著想,并沒有深想,如今卻是想起了何心隱心學門人的身份,毫無yí問何心隱這是想要借著羅信游歷南方的過程中,勸說羅信加入心學。

  那沈煉卻也正是心學門人,想到了關jiàn之處,那更是要勸說羅信前往南方游歷。但是還沒有等到他開口,陸庭芳卻已經不客氣地說道:

  “何兄,你是想要不器進入心學吧?”

  “不錯!”沒有想到何心隱倒是干cuì地承認:“陸兄以為心學如何?”

  “好!”

  陸庭芳這一聲“好”,便讓何心隱心喜,但是隨后便又聽到陸庭芳道:

  “但是不適合不器!”

  “為什么?”何心隱不解地問道。

  陸庭芳心中暗道,羅信將來是要有自己的思想體系,是要成為一代宗師的人,怎么可能進入心學,受到心學的束縛?但是羅信的思想體系還處于形成階段,陸庭芳自然不會說,說了也會徒增笑爾,便搖頭道:

  “何兄就不用問了,將來你一定知道。”

  何心隱的臉色就是一沉:“陸兄可是因為我們心學如今被朝廷打壓?以避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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