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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臺吉,你親率左右兩軍,交替出擊,就是死也要頂住大明的攻擊,掩護大軍北撤。”
“父汗,你放心。”
話落,阿拉坦汗的長子黃臺吉率領著左右兩軍數萬人向著羅信他們撲擊了過去。身后的阿拉坦汗宏聲道:
“后撤二十里,在兔兒嶺再和明軍決一死戰。”
“轟隆隆…”
悶雷也般的馬蹄聲從對面傳來,羅信抬目望去,便見到夜色中數萬人馬如同一片黑云一般地向著他們飄移了過來,仿佛只要雙方相撞就會立刻將羅信抬目這數百人吞噬一般。
而且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按照常規戰來講,數百人和數萬人對撞,恐怕一個對沖還沒有結束,羅信這四百人就會被分尸。在羅信身后的那些騎兵此時臉色都在發白,甚至有人心中已經有了調轉馬頭逃跑的念頭,而就在這個一刻,卻聞聽到羅信高聲大喝:
“點火!”
話落,黑夜中這四百騎兵就看到前面馬上羅信的手中閃爍著一點火光,正是火折子的光芒,四百騎兵精神就是一振,他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了六百顆火霹靂令五六萬人營嘯的事情,這種火霹靂的威力他們從未見過,心中不由閃過了一個念頭,也許他們這四百顆火霹靂真的能夠擊敗對面的蒙古騎兵。
四百騎兵幾乎同時打開了火折子,點燃了手中火霹靂,長長的引線閃爍著火花,向著對面的黃太吉沖了過去。
雙方的馬隊在飛快地接近,黃太吉的眼珠子都是血色,五六萬人發生營嘯,營嘯的結果不用想都知道,剩不下多少人,這可都是草原的精英。
“投!”
黃臺吉已經能夠看到對面羅信的身影,也看到了只有幾百騎兵。心中便升起了一絲警惕,大明怎么可能只派出這么點兒的騎兵沖營?
難道是大部隊在另一個方向直撲父汗?
還沒有等到他這個念頭從心中消散,便聽到對面那個小將暴喝了一聲,隨后便見到幾百個火點向著他們的頭上扔了過來。
“火霹靂!”
不僅僅是黃臺吉認出這是火霹靂。就是那些蒙古騎兵也認出是火霹靂,不過他們的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恐懼,大明朝的火霹靂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這些蒙古人都是馬上好手,立刻開始向著四周分散。
但是…
“轟轟轟…”
四百顆火霹靂在蒙古騎兵中爆炸。那爆炸聲實在是太響了,完全不是之前大明火霹靂那種程度的轟鳴,幾乎超出了數倍。雖然他們反應很快,及時的散開,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并不是很大,但是那巨大的聲音讓這數萬匹馬頓時就驚了,動物的本能讓那些戰馬掉頭就跑,想要遠離前面的爆炸,馬上的騎兵完全無法控制胯下的戰馬,只能夠抱住馬脖子。任由胯下戰馬狂奔,數萬匹戰馬形成了一條洪流,向著阿拉坦汗的大軍沖撞而去。
羅信精神就是一振,將手中關刀高高舉起,夜空之下宏聲高喝:“殺!”
“殺!”
羅青,羅勝,劉守有,張成和高武也激動的高喝,此時他們都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勝利不是來源于他們這四百人。而是來自黃太吉那數萬騎兵。那數萬受驚的戰馬此時已經成為了羅信等人的援軍。
“殺!”
四百騎兵此時心中除了振奮,再也沒有了恐懼,一場大功就擺在面前,每一個騎兵都仿佛打了雞血。
阿拉坦汗一直很鎮靜。就算出現了營嘯他也很震驚,能夠果斷而冷靜地行軍布陣。而且他堅信自己的兒子一定能夠頂住大明的攻擊。大明邊軍的戰斗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也就是馬芳的軍隊可堪一戰,但是也敵不過他們蒙古黃金血脈的騎兵,其余的大明騎兵更是不堪一擊。只要頂住大明這一輪攻擊,在兔兒嶺站穩腳跟。之后就是他們屠殺大明邊軍的時刻。只是心中有著不甘,原本是向著突襲大同,如此這計劃已經徹底破產,而且還搭上了五六萬草藥男兒。此恨不報,夜不能寐。
他正咬牙切齒,便聽到了密集而巨大的轟鳴聲,隨后便見到自己的長子黃臺吉率領的大軍調轉馬頭向著他沖了過來。
“驚馬了!”
這三個字迅速地在阿拉坦汗的心頭浮起,隨后便大驚失色。這數萬騎兵如同洪流一般的沖撞,會讓整個蒙古大軍崩潰,立刻大聲喝道:
“快退,快!快!”
話落,立刻調轉馬頭向著北方瘋狂奔逃,眾將此時也看清了局勢,草原人更了解馬群受驚的恐怖,一個個調轉馬頭向著北方瘋狂地逃亡。在他們的身后就是數萬受驚的戰馬。
而此時馬芳已經率領著五萬大軍出現在蒙古大營的右側,激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在他們的右手便是數萬蒙古并形成的營嘯,而在他們左手便卻看到了阿拉坦汗大軍在瘋狂的逃竄。他不知道黃臺吉那數萬戰馬已經驚了,只是認為他們被大同總兵姜應熊擊敗,不由脫口贊道:
“好一個姜總兵!”
隨后抬起手中長刀向著蒙古大軍的方向一指,高聲喝道:
“殺!”
“殺!”
五萬人齊聲高喝,聲動四野。正在追擊的羅信等人都聽到了身后的喊聲,不僅回頭望去,便看到月色之下,一桿大旗迎風飄揚,隱約可見那大旗之上寫這一個“馬”字。
“他果然來了!”羅信心中一喜。
“信弟果然智謀過人!”羅勝心中對羅信更加欽佩。
“馬芳來了!”劉守有心中大定。
“馬芳來了!”張成和高武心中一跳:“馬將軍,這個功勞我們哥們搶了,對不住了!”
這里只有羅青根本就不理會身后的事情,甚至都沒有聽到身后馬芳大軍的呼喊聲,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前方那個汗旗之上。身形早已經超越了羅信,眼看著就要沖進黃臺吉的騎兵隊伍之中。
此時那阿拉坦汗就更不會注意馬芳了,他此時只怕被自己的長子率領的驚馬追上,所以他根本不關心一切,只是向著北方瘋狂奔跑,手中的馬鞭不停地抽打著胯下的戰馬。以他草原人的經驗,只要在十里到二十里左右不被那些驚馬追上,受驚的戰馬就會慢慢恢復,重新被騎兵控制,那個時候危險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