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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想想也覺得好笑,一起低聲笑了起來。而坐在牛車上的羅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知府注意到了,還坐在那里和大哥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洵兒上去了!”
一旁張洵的目前突然緊張地說道,羅信和羅青也停止了閑聊,向著文斗擂臺望了過去。便見到張洵大袖飄飄地走上了文斗擂臺,隔得太遠,看不到張洵的神色,但是卻能夠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他的激動。
“莊周夢化蝶”
立刻對面的一個童生便對道:“呂望兆飛熊”
“北牖當風停夏扇”
這次輪到張洵對,張洵也立刻對出:“南簾曝曰省冬烘”
之后雙方各施一禮,轉身走下了文斗擂臺。遠處牛車上的張洵母親便有些失望。羅氏便輕聲道:
“洵兒已經很厲害了,看他對陽曲縣童生的對子多快啊!”
聞聽羅氏所言,張洵的母親臉上才又露出了笑容。再說那張洵從文斗擂臺上下來之后,便向著羅信這邊擠了過來。跳上了牛車便道:
“娘,我渴了!”
張氏便心疼地遞過一個葫蘆,張洵打開蓋子便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然后才興奮地道:
“好爽!”
“激動吧!”羅信笑瞇瞇道。
“嗯!”張洵使勁兒點頭道:“場面太大了,斗得太激烈了。對了,信弟,你什么時候上去?”
羅信便翻了一個白眼道:“和我有什么關系,一會兒輪到那些秀才,我們一定會贏。”
“對,我們一定會贏!只要贏下了這場,這水就是我們的了。”張洵激動地握了握拳頭。
終于輪到秀才了,但是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于是又像第一場那般休息半個時辰。周圍的商販又忙乎了起來。張洵家的下人買了一些熱乎的食物送了過來,還給羅信爺爺他們捎了一份。
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過去,終于輪到雙方的秀才出場了。
速度依舊極快,氣氛依舊火爆。一副副對子在雙方秀才的口中不斷地喊出。
“鳳冠珠閃爍”
“螭帶玉玲瓏”
“三元及第才千頃”
“一品當朝祿萬鐘”
“花萼樓前,仙李盤根調國脈”
“沉香亭畔,嬌楊擅寵起邊風”
“……”
“……”
文斗擂臺之下漸漸地騷動了起來,老百姓看熱鬧,那些讀書人看得可是門道。
只是…這門道有些淺了!
觀看臺上的兩縣縣令臉色有些不好看,此時他們已經意識到雙方對聯的水平有些低了,有些配不上這么大的場合。
昨天的算學總算是有羅信出來鎮了場子。但是今天誰來鎮場子?
羅信?
行嗎?
就算是周知縣和陸庭芳心中也沒有譜!
“相公上去了!”
一旁牛車上的小嬸猛然站了起來,激動地緊握雙拳,羅信等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文斗擂臺,羅恒眼中露出了期待,不過已經不再像第一場羅智出場是那樣極其的期待。
“早湯先宿酒”羅智張口出對。
“晚食繼朝饔”對面一個秀才迅速接上。
“唐庫金錢能化蝶”對方出對。
“延津寶劍會成龍”羅智迅速接上。
“……”
“……”
雙方又連續進行了幾輪,最終羅智和對方秀才誰也勝不了誰,相互拱手下了文斗擂臺。
一個個秀才上去,下來。
“我爹!”張洵突然站了起來。羅信也站了起來,便看到張樹走上了文斗擂臺,這次卻輪到了對方先出對。
“數竿君子竹”
張樹立刻接口:“五樹大夫松”
隨后便出:“高皇滅項憑三杰”
“虞帝承堯殛四兇”對方也不甘示弱。
幾輪過后,雙方都黯然下臺,誰也勝不了誰。過了不久,羅信又從牛車上蹦了起來:
“老師!”
林昌大袖飄飄走上了擂臺,這次輪到林昌先出對。
“四收列國群王服”
對方立刻接口:“三筑高城眾敵降”
對方出對:“跨鳳登臺,瀟灑仙姬秦月玉”
林昌接口:“斬蛇當道,英雄天子漢劉邦”
“……”
“……”
最終林昌也沒有勝,大袖飄飄地走下了擂臺。而且這次他也沒有留在原地,而是直接找到了張樹向著外圍羅信的牛車方向走了過來。
“老師!張伯父。”羅信見到林昌和張樹過來,急忙從牛車上跳了下來,羅青和張洵也跳了下來。
“上去坐!”林昌擺擺手,瀟灑地坐上了牛車,幾個人也都上了牛車。張樹有些失落地說道:
“林兄,我們無用啊!”
林昌卻是瀟灑地擺擺手道:“張兄,我們就這個水準,否則我們就不是秀才了,而是舉人了。沒見到陽曲縣那邊也沒有勝嗎?”
“說得也是!”張樹展顏一笑。
“信兒,你有沒有好對?”林昌期待地問道。
“我?”羅信立刻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有!”
“真的沒有?”林昌的目光變得認真。
“我…”
羅信在林昌面前還真是有些不敢撒謊,當初林昌就是由于認為他撒謊而厭惡他,所以他知道林昌的性子很倔,如果這個時候說沒有,等一會兒自己一旦上臺,恐怕林昌會暴走。眼珠子轉了轉道:
“老師,我倒是有一個對子,要不是說出來您品鑒一下,如果還行,您上去說給陽曲縣聽聽?”
“你不用說,我也不用品鑒!”林昌立刻阻止了羅信道:“那是你的對子,不是我的。一會兒你就給我上去。”
羅信的臉色就是一苦,將目光望向了張洵,張洵立刻雙手連擺道:“別看我。”
“信兒,我還知道你顧忌什么。不要顧忌,只要你守住本心,就算被人當做神童又如何?老師相信你能夠守住本心。這也是對你的歷練,如果你這一關過不去,這是被人虛捧幾句,就飄飄然,那也別做我的學生了。”
“別啊!”羅信急道:“我去還不行嗎?”
林昌和張樹便相視而笑。羅平夫婦更是喜笑顏開,就是一旁牛車上的羅恒目光中也露出了期待。
“最后關頭了。”張樹望著文斗擂臺道。眾人的目光俱都望了過去,便見到此時文斗擂臺之上,周玉,簡明,海正都開始紛紛對對出對了。不時地從袖口出取出紙張,那都是準備好的對子,有的更是舉人想出來的,甚至還有陸庭芳和周知縣想出來的,而對面的陽曲縣三個秀才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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