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意大利,羅馬。
西班牙廣場,
此時已是下午4點,午后和煦的陽光照射在這片巴洛克風格建筑上,再加上廣場到處游玩的人群和街道兩旁英式咖啡館外悠閑的旅客,在各色的鮮花店點綴中,顯得格外別致典雅。
因電影《羅馬假日》而聞名的許愿池旁邊,有著一對對情侶不時拋下硬幣。池底已經攢了厚厚的一層,如果全部撈起來的話,比搶銀行…嗯…別想著去撈,這是當地政府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許愿池后巷,原本在電影中奧黛麗赫本理出經典短發的那家理發店早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冰淇淋店。
李莫此時就站在明亮的玻璃展柜前,流著口水指來指去。伙計搖著頭足足給他來了兩大份。
來到意大利怎么能不吃冰淇淋?
錯了,不能叫冰淇淋,即使是在英語國家,意大利手工冰淇淋也仍然有一個自己的專屬名詞,gelato。
色澤濃郁,口味醇厚,各種搭配應有盡有。
風卷殘云的干掉一個后,李莫拿著另一個一邊細細品嘗,一邊在西班牙廣場一個長凳上悠閑的坐了下來。
噴泉旁邊,許多小孩歡笑著赤腳在水中跑來跑去。許多情侶拿著手機在廣場階梯那邊不斷自拍,那里也是電影的經典場景之一。
大概半個小時后,李莫起身離開了這里,在不遠處的火車站乘坐列車前往梵蒂岡。
他一周前告別了忙碌的托尼,來到了歐洲旅行。在巴黎的時候,接到了驅魔人托馬斯的求助電話,馬庫斯那個老家伙受傷了。
他交易給馬庫斯的哪些大力丸早就用光,而且老伙計這次受的傷有些奇怪,一個月都沒有愈合。
走投無路的托馬斯想到了李莫。
怎么說都是相處不錯的朋友,所以盡管不是醫生,李莫還是迅速趕來了。
火車是那種經典的老式車廂,古典別致,分割成了一個個的隔間。
車上大多都是旅客,李莫的對面坐著一對英國來的情侶,上車后就不停的玩著手機。
李莫則出神的盯著窗外,心里泛著嘀咕。老馬的傷不用說,肯定是在驅魔過程中受的。
讓他奇怪的是,居然連梵蒂岡也無可奈何嗎?
來到這個世界后,李莫早就拋棄了原先的世界觀。外星人、黑科技、神、魔鬼,什么玩意兒都有可能出現。
雖然電影中沒出現過這些家伙的蹤影,但李莫對這些強大的宗教一點都不敢小覷,誰知道背后站的是什么…
下車后,一大堆小販立刻涌了上來,不停的兜售著手中的各色紀念品,車站外顯得混亂一片。
到處都是游客,一些出名的景點外甚至排起了數百米的長龍。嘰嘰喳喳的吵鬧個不停。
這TM是梵蒂岡?
李莫一陣風中凌亂,有種回到了前世五一黃金周的錯覺。
“嘿,李,這里!”托馬斯在人群后不停的跳著揮舞著手。
李莫搖了搖頭走了過去,“走吧,找個清靜點的地方說話,你們這地方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托馬斯點了點頭,帶著李莫避開了龐大莊嚴的宗教系建筑群,穿過了一個個小巷來到了一個僻靜的修道院。
“外面的屬于世俗部分,我們屬于教廷內部的隱修會,許多神職人員甚至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托馬斯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李莫撓了撓頭,這套路怎么聽的這么熟悉?
“對了,你的毒癮戒掉了嗎?”李莫突然想了起來,勸誡的說道:“那玩意兒最好真的不要沾。”
托馬斯的表情有些尷尬也有些哀怨,“這不是我的錯,在你生日派對那天,我被兩個賊打暈后讓一個魔鬼附了身,那家伙居然染上了毒癮,連帶著我也…”
“還有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李莫瞪大的眼睛,“還有這種奇葩的魔鬼,那家伙最后怎么了?”
“不知道。”托馬斯的臉上也充滿了疑惑,“那家伙控制著我的身體買了些東西,又做了些古怪的儀式后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他買了些什么?”李莫問道。
“一些大麻和罌粟的種子,他弄那些玩意兒干什么?”托馬斯撓了撓頭問道。
李莫一臉的古怪,“別管他要干什么,我感覺你們以后可能會輕松點。”
“不,你錯了。”托馬斯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從上個月開始,各種靈異事件出現的次數頻率越來越高。許多之前似是而非的地方也出現了真正的異象,我感覺要有大事發生了。”
“什么算大事?”李莫嘲笑的搖了搖頭,“這個倒霉的世界每天都在發生大事,地球哪天被毀了我都不奇怪。”
“不是外星人那種,我也說不上來。”托馬斯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一臉凝重的在前面帶路。
這個修道院看起來十分古老,許多建筑墻壁都出現了斑駁的痕跡,被磨得光滑的磚石小道上,不時走過一個個衣著樸素的神職人員。與外面光鮮亮麗的家伙不同,這些人一個個都顯得呆板,表情苦大仇深。
“這些家伙都是苦修士吧。”李莫搖了搖頭,順嘴開了句玩笑。
“嗯…他們是真正的苦修士。”誰知托馬斯敬佩的回了一句。
李莫被噎了一下,難道苦修士就得苦著臉?
自從來到梵蒂岡后,這里的一切都與他想象的有所不同。
在托馬斯的帶領下,兩人經過一個長滿青苔的小院,踩著石階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看起來十分質樸,青石的地板,墻壁簡單的刷了一層白漆,一個木質十字架掛在上面。
家具都是些最簡單的樣式,木質已經有些發黑,馬庫斯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一個中年修女坐在一旁看護。
看到兩人走進房間,中年修女連忙站了起來,滿臉擔心的說道:“他的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我擔心他挺不了多久,上帝保佑。”
“麻煩你了,珍妮特修女。別擔心,馬庫斯會好起來的。”托馬斯點了點頭說道。
等到修女離開后,李莫立刻走上前來觀察起馬庫斯的傷勢。
托馬斯取下繃帶后,李莫發現馬庫斯身上布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像匕首貫穿傷,有的像被鈍器砸傷,還有一些焦黑的燒傷。馬庫斯則閉著雙眼,眉頭緊皺,表情時而猙獰時而驚恐。
“詳細說說事情經過。”李莫皺了皺眉頭說道。
“他上個月去處理一起靈異事件,結果直接昏迷被抬了回來。此后身上開始不斷詭異的出現這些傷口。”托馬斯回答道:“因為我的情況,所以沒有跟他去。他和另一名叫基耶里的神父做臨時搭檔。”
“那個基耶里神父呢?”李莫問道。
“他被人起訴了,正在和律師商討案情。”托馬斯的臉色有些古怪,“一會兒就來了,具體情況你問他吧。”
“你們不是圣騎士嗎?”李莫一臉的驚訝,托馬斯則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算了,先保住他的命吧。”李莫也沒繼續問下去,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大力丸2.0塞進了馬庫斯嘴里。
馬庫斯本能的咽下去后,身上的傷口開始迅速的恢復,臉色也慢慢變好。
但緊接著李莫就皺起了眉頭,馬庫斯剛恢復的的胸口又出現了一道如同被利器劃開的口子,鮮血很快滲出來。
托馬斯連忙跑了過來,熟練地止血后對著李莫說道:“就是這種情況,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們沒有那種可以驅散負面狀態,進行圣療術的牧師嗎?”李莫好奇的問道。
“這又不是玩游戲。”托馬斯的嘴角有些苦澀,“馬庫斯就是我們中最有經驗的,我們的名字聽起來好聽,圣殿騎士團。但其實在教廷內部并不招人待見,而且在不斷的沒落。”
“怎么可能?”李莫滿臉的難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上面只關心經濟和宗教影響力,我們擊退了多少黑暗在他們看來根本沒有意義。”
李莫抬頭一看,是一個鼻子通紅有些謝頂的意大利中年男人。
“感謝你的到來。”那個男人快步走到了李莫面前伸出了手,“我是基耶里神父。”
兩人握手坐下后,基耶里神父就開始了不停的抱怨,“我們就是一群過時的家伙,腦子里只想著與黑暗作戰,又沒法給他們掙錢。”
“你的官司怎么樣了…”托馬斯突然問了一句。
“別提了…”基耶里神父嘆著氣介紹起了事情經過。
一周前,他給一個求上門來的女人驅魔,結果失敗了。盡管事先簽訂了協議,那個女人的丈夫還是將他告上了法庭。
盡管他拿出了那個女人光著腳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的視頻,法官還是無法裁定他無罪。
因為這件事在鬧的滿城風雨后,已經變得不再單純。科學還是宗教,誰也不敢輕易作出裁決。
講到這里,基耶里的表情有些嘲諷,“數百年前,我們污蔑科學為異端。數百年后,我們被當成了迷信。幾十年前,人們妄圖用科學解釋驅魔。幾十年后,一個個都眼饞的想要見見靈異現象。這些年我們接得最多的案件,就是腦殘青年自己跑去探尋靈異高發地后出的事。你說好笑不好笑?”
“別說了,堅定你的信仰,基耶里神父!”托馬斯搖了搖頭,“給李先生講講你和馬庫斯去驅魔時的具體情況吧。”
“好的,對不起。”基耶里神父嘆了口氣說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一個月前,德國一個叫巴登巴登的小鎮出現了讓人驚恐的怪異現象,許多小孩失蹤,也有一些成年人出現了像馬庫斯這種癥狀。
當地警察毫無線索,于是德國地區的牧師將情況上報給了教廷。
基耶里和馬庫斯搭檔前往了巴登巴登,在賓館住下的頭天晚上馬庫斯就出現了這種癥狀。
基耶里連夜派人將馬庫斯送了回來,他在當地調查了一周后也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只能無奈的趕回來。
“憑經驗的話,你覺得會是什么東西?”李莫好奇的問道。
“像是魘,但那種東西只會壓壓床,或者讓人做春夢。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或者擄走小孩。”基耶里疑惑的說道。
“像這種情況,你們不會求助高手嗎?”李莫撇了撇嘴。
“哪有什么高手。”基耶里一臉的苦笑,“馬庫斯就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厲害的了。”
“你們難道不知道卡瑪泰姬和古一大師嗎?”李莫一臉的驚訝。
“那是什么?”托馬斯滿臉的好奇。
而基耶里的表情則嚴肅起來,“我聽到過一些傳聞,也從教廷的典籍中看到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記載,難道真的有這個人?”
“怪不得你們這些驅魔人一個個苦逼哈哈的。”李莫搖了搖頭,“你們對于世界一無所知。”
“如果真的有這些人。”基耶里苦笑了一下,“你覺得憑教廷上千年來的做法,他們會搭理我們嗎?”
“自作自受!”李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托馬斯搖了搖頭,“馬庫斯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而且那個小鎮現在還不斷有人死去。而且還有那么多的孩子呢!”
“照理說,像這種情況,他們應該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呀。”李莫撓了撓頭,“難道發生什么變故了…”
“我們去找他們不行嗎?”托馬斯有些焦急的問道。
“這個,我倒是知道卡瑪泰姬在尼泊爾,倫敦香港和紐約有三個至圣所。”李莫有些尷尬,“但那幫家伙一個個遮遮掩掩的設了結界,我不知道具體地點。”
“那該怎么辦?”兩個神父傻了眼。
“先想辦法救馬庫斯吧。”李莫搖了搖頭,“我有辦法看到能量流動,或許對現在的情況有幫助。就是我的異能有些可怕,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關系,我們可是驅魔人。”托馬斯搖了搖頭說道。
基耶里更是嘲諷了一句,“我們受過嚴格訓練,可不是那幫專科學校出來的。”
注:梵蒂岡在1999年成立了驅魔學習班,只要交錢就發畢業證。
“好吧。”李莫點了點頭,一揮手召喚出了大眼珠子。
看著臉盆大小詭異的眼珠子浮在空中四處亂看,兩個神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退后了一步。
“啊!邪魔入侵梵蒂岡了!”
門口,那個中年修女珍妮特尖叫了一聲后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