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佛窟既然是佛門第一大勢力,又有心邀請你前去修行,這是好事,可見他們對于你的修為以及潛力是極為認同的。
不過你也要注意一點,萬佛窟雖然和你同是佛門,不過彼此之間互不統屬。
對于你手中的凈世佛牒,你要再三慎重,畢竟重寶難得,曾經的八葉也是一代高僧,卻因為佛寶而墜落魔門,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在項央了解的萬佛窟中,這個勢力除了實力雄厚,高手如云,還對所謂的神佛之事孜孜以求,比如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的贛州天斷山之戰,這是項央從神捕門的宗卷雜談當中獲悉,可靠性也有九成。
贛州位于大周西南邊陲,毗連天斷山,曾經有傳言說出現過神獸墨玉麒麟,而且在某一個山坳間的確有極為龐大怪異的獸爪爪印,引得無數高手爭相前往。
麒麟,向來是與神龍,鳳凰齊名的走獸之王,在佛門的神話當中,墨玉麒麟則是南方不動寶生佛的坐騎。
萬佛窟當時經過商議,出動四十二位閉關已久的佛門高僧前去捕捉墨玉麒麟,以驗證神話傳說的真假。
由此,引發當時的一場極為驚人的大戰,萬佛窟的四十二位一流高手施展金剛霹靂手段,斬殺贛州本地強者不下百位,余者更是不計其數。
事后,有人前去萬佛窟問責,而當時萬佛窟的十大法尊之首,非空禪師只有一個回應,
“墨玉麒麟是不動寶生佛的坐騎,我門正有高手證道不動寶生佛果位,此為天授,凡人豈敢與天相斗?他們的死,是咎由自取,萬佛窟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說萬佛窟仗勢欺人也好,說它悖離佛門之念也罷,總之萬佛窟對于神話之物,向來是孜孜以求,哪怕血流漂櫓也在所不惜。
而元寶手中的凈世佛牒,恰恰是神話傳說當中佛祖至寶七寶妙樹分離后的化身之一,這是比之墨玉麒麟還要吸引他們的東西。
而項央聽聞,佛門七大絕世神寶,已經有三件落入萬佛窟的手中,若是再加上元寶這一件,便是四件。
“我明白,主持慧通大師也是同樣的心思,凈世佛牒雖然在我手里,但這是迦葉寺世代相傳之物,不容有失。”
元寶和尚早前便已經曉得當中關要,只是躊躇該如何做決定。
現在看來,項央是贊同他前往這個佛門第一大勢力修行的,只是要記得主次,不能忘本。
兩人一番暢談,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日頭依舊毒辣,好在山林間清幽,涼快,兩人修為更是到了寒暑不侵之境,倒也不覺得如何。
最后,元寶還是忍不住向項央提出,讓他暫住迦葉寺,一者避開魔門的鋒芒,二來兩人也好促膝長談。
項央知道,前者是真,后者不過附帶,不過以他現在的心境,還不至于成為喪家之犬,受人庇護,因此婉拒。
等到元寶離開,項央方才施施然起身,整理了下衣角,環顧四周,空谷獨幽,石巖料峭,雖然空無一人,卻是朗聲道,
“幾為朋友請現身一見吧,項某自問靈覺無差,卻還是差點被各位瞞過去,可見諸位修為之深。”
項央自和元寶開口說話的第一刻,已經察覺到周圍有數個武功超絕的高手隱藏,只是他以為是暗中保護凈世佛牒的高手,所以不加理會。
只是等到元寶離開,這幾人還是不曾消失,他才知道這幾人是為了他而來,而不是元寶。
“好一個項央,陡遭大變,還能機敏無錯,察覺我們三人的行蹤,不愧是我神捕門過去最杰出的捕快。”
隨著一道溫醇的聲音落下,自空谷的三面,躍下三個氣質迥異,然而都極為不凡的高手。
勁風烈烈,氣焰熊熊讓人望而生畏。
一人,長臉大耳,兩腮凸起,身材圓潤,穿著淡紫色的紋理捕快服,氣質沉穩,仿佛一座巍然挺立的高山,難以擊倒。
一人,身高八尺,與項央身材相仿,五官棱角分明,給人一種強勢之感,似乎沒什么能被他放在眼里,是非同一般的狂傲與霸道之人。
最后一人,長相斯文,氣質儒雅,和前兩人一般穿著淡紫色的捕快服,也只有他,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官場中人,而不是江湖習氣嚴重的武人。
神捕門的人?
項央見到這三個人,第一個關注的是他們身上穿著的淡紫色捕快服,這是紫衣總捕才可著穿的官服,由此可見他們必然是神捕門的高層。
其次,他才關注到這三人截然不同的氣質與武學修為,都給他一種淵深似海的強大感覺,與雪玲山翁相仿,可見也都是天人高手。
“三個天人,不得了,神捕門的實力果然不是那么簡單的,而且這三人給我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似乎是一脈相承,但所學武功卻又南轅北轍,是封天鎖地大陣批量造就的高手?吸納了封鎖的地脈龍氣,所以有這般錯覺?
縱然如此,怕也不可小視,本身若沒有那個資質,就算再多的資源怕也白搭。”
項央估算了一下三人的實力,暗暗咂舌,自覺神捕門的高手雖然仰仗外力,但也并非玲瓏所說的那般不堪。
以一場比賽作為對武道的類比,起點終點一樣,但是中間的過程,有人腳踏實地,有人騎著自行車,還有人騎摩托,只要到了終點,終歸也算是一種勝利。
同時,也可見這幾人根器不凡。
資質就像是一個固定的容器,如果容器本身不夠大,那么水再多,也灌不進去,他們能修成天人,就表示他們有這個潛力,在神捕門當中,恐怕也絕對不多。
“三位大人,項央請了,不知找項某有何事?”
項央與神捕門可謂牽扯不淺,少年時就由魯達引路入神捕門,一路通過神捕門的任務,觸發無字天書的任務,由此飛速成長崛起,甚至神捕門本身對于項央也多有護佑。
雖然近幾年項央脫離神捕門,但彼此的情誼還在,自覺還有幾分親近,所以言語間,也透露出些許的善意,而非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