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然接手了,可以說,在銀錢方面,她是肯定不用擔心自己會沒錢用的,因為她隨便弄弄,就能賺到錢。
但,這個世界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讓李四郎考取功名,這就困難了。
不過現在大家都搬走了,她也該做正事了,畢竟李四郎已經二十歲了,卻連個童生都沒考上,這樣下去,得猴年馬月才能考取進士功名,做大官啊。
之前家里有很多人,不方便她調、教李四郎,現在眾人都走了,她可以動手了。
說干就干,這天安然等老兩口出去做事,家里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便問李四郎道:“等翻過年,又要縣試了,你這次有沒有把握?”
“當然有!”李四郎道,不過心里有些心虛。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有幾點墨水嗎?所以這時這樣說,當然心虛,但他又不敢說自己沒有把握,那不是挺沒面子的嗎?所以只能虛張聲勢了。
“既然有,我來考考你吧。”安然道。
安然準備先禮后兵,要是軟的能行,她就不來硬的了。
李四郎聽了,不由一愣,道:“你又不會!”
“誰說我不會的,我在娘家跟著幾個哥哥后面,也是認字的。”安然道。
李四郎想到老婆娘家幾個哥哥雖沒科舉,但的確被岳父送進學堂念過幾年,認識字,那樣老婆跟在幾個哥哥后面學了點,也很正常,所以就沒質疑了。
——其實,原身幾個哥哥的確教過原身認字,但原身志不在此,學的心不在焉,所以根本不認識幾個字。
這時李四郎聽說安然要考他,倒也不怎么害怕,在他看來,就算安然跟著她幾個兄弟認了字,也不可能比讀過私塾的他好,他是比不過一起考試的那些人,但總不可能比個只認過幾個字的女人還差。
所以當下李四郎聽安然說要考他,便鎮定自若地道:“那好,你考吧。”
安然那是什么人,那可是考過科舉的人,自然知道縣試都會考什么——這一次世界跟她以前呆過的考過科舉的世界,科舉流程差不多——所以當下出的題,也是跟縣試題型相仿的。
當然了,為防李四郎覺得她會出縣試題型有疑惑,她借口她是從書鋪里看來的——這個時代的書鋪里,自然也有這些考試參考書。
安然這是取材于現代應試教育下中考高考的竅門,想著讓李四郎多刷刷題,比死讀書強。
這些題目不難,但關鍵是,李四郎沒水平,所以寫的文章錯別字連篇,連默寫的文章都默寫不好,很多忘記了。
安然看了,不由搖頭,道:“你這水平比我還差嘛!”
李四郎聽安然這樣說,可就不服氣了,道:“怎么可能!你吹什么牛呢!”
“不信你也出題考考我?”安然道。
李四郎自然不想讓老婆覺得自己比她還差,所以當下便答應了,道:“好。”
當下便刷刷刷出了幾道題,安然拿過去做了。
不大會兒安然便做好了,拿給李四郎看。
初一掃描卷面,李四郎就有點臉紅了,因為安然的卷面寫的比他整潔多了,字也比他好看多了,他不好意思問她這字是怎么練的,只看內容,結果…沈氏的確比他考的好多了,起碼,文章里沒錯別字,默寫也全默出來了。
隨便學學考的就比自己這整天捧著書的人考的好,這…這就有點尷尬了。
當下安然就開口了,道:“怎么樣,我說吧,我比你考的還要好吧?所以你趕緊的,用點心讀書吧,畢竟不管怎么說,不說你比別人強,但你總要比我強吧?要不然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女人,豈不是笑死人?還是你天生就笨,怎么讀也不如個女人?”
從記憶中來看,李四郎愛面子,寧愿餓死也不愿意下地,怕人笑他讀書不成,還是成了泥腿子,所以安然便蛇打七寸,這樣說了。
這話還真有點效果,當下李四郎聽了,不由臉色漲紅,生氣了,道:“我當然不笨,也不會不如個女人,我就是沒認真讀罷了,我要認真讀了,會不如你?!”
安然看他這樣說,正中下懷,當下便拍掌道:“好啊!你認真讀好了,咱們一個月比一次,要是你考的不如我,就將爹娘給你的體己全交給我,如何?”
原來,除了供應兒子衣食住行,李老太太平常還會給李四郎零花錢用,讓他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以前一家子在一起時,她是偷偷私下給,現在其他三個兒子分出去了,她不用偷偷給,就正大光明地給了,安然看著,一個月零零散散的,會給李四郎大概三百文錢用,這在農家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李四郎是個跟原身一樣大手大腳的人,有這錢,往往都花掉了。
好在對方在花錢方面,不嫖不賭,頂多就是在外面下館子吃好吃的,有時也會買點書回來——當然不是為了讀,而是為了撐門面,讓他娘覺得他愛讀書,然后樂得給他錢用。
所以安然這是一箭雙雕了,打這個賭,就算這個李四郎讀書不成,這要是將錢攢下來了,沒亂花掉,將來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當然了,要是李四郎讀書成,那她自然樂得讓他拿著錢,畢竟她這次的任務,就是讓李四郎讀成書,只要能讀成書,別說幾個零花錢了,便是再多的錢給他,她也愿意啊,畢竟能花錢就能辦到的事,那都不叫事。
對于這個賭局,李四郎不反對,因為在他想來,他只是懶,不肯認真讀,才會輸給沈氏,只要他認真讀,肯定能贏了沈氏,所以當下便同意了安然的提議,不過他對這個賭局有一點異議,當下便道:“要是你考的不如我呢?總不能只說我,不說你吧?”
安然點點頭,道:“要是我輸了,我給你五百文,怎么樣?”
反正她有五十兩私房,按這個時代銀銅比價,大概值60000文錢,一個月給李四郎五百文,一年也才六千文,給的起!
李四郎聽安然愿意給他這么多錢,想著能買多少好吃的,喜不自勝,哪有不愿意的,當下便道:“好!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