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袍赤袍雖然弄斷五個索鏈后再無暇顧及被鎖住的修士,但他們是來救人的,與人交戰著也分出一絲神識關注著那些被鎖修士。
林千藍的到來沒逃過他們的神識,雷多快!一個赤袍修士離得最近,不待他有所反應,雷光一閃,索鏈斷開。
來人是友?
再一點綠光沒入一個去了索鏈的修士識海處,那位修士醒了過來。
來人是友非敵。化清宗的人救過多次人,一般都是斬開索鏈把人扛走,因為被鎖的這些修士的神魂也都被禁錮住了,匆忙之下無法解開。
他們沒空去想此女修是哪里來的,又是怎么做到的,但能為這些修士解開神魂,是友非敵無疑。
林千藍打著混化清宗的主意,沒錯過這邊一舉一動。殿宇一倒,她的神識倒探了過去,看清了被鎖在黑柱上的修士的神魂為人禁錮住了,所以即便是身上的索鏈斷開了,他們還是站在黑柱子前面一動不動。
要是其他的禁錮,林千藍解的沒這么便宜,魂符禁錮的神魂嘛,她有幽冥陰火在,分出一絲用仙靈力裹住進入他們的識海內,幾下就燒了魂符。
她與幽冥陰火心意相通,并不會傷了這些修士的神魂。
“桀!”聽不出從哪里傳來一聲怪吼,極大又刺耳,林千藍的腦子嗡了下。
騰二急道,“老大,是那只梼杌醒了!”
像是回應怪吼,從空中傳來一陣琴聲。
“這位道友,帶上一人,走!”說話的是一位赤袍修士。
于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漣漪波紋圈,林千藍抓起一個還沒解除禁錮的修士和他身邊的凡人,遁入了漣漪圈內。
涼意過后,漣漪消失,林千藍站在了一個高大的石殿內,石殿內的光線昏暗如燭光,她略微適應了下。
石殿內布滿了一個個丈多高的圓形石臺,石臺下方由一根相對較細的石柱支撐,仿若一片片的荷葉,石臺與石臺之間不相接連,她站在其中一個石臺上。
石臺上刻畫著靈紋,林千藍認得其中有傳送陣的靈紋,更多的是她不認得的。
不少石臺上都站著人,有的一個人,有的跟她一個,手上拎著一個或兩個人。
之前跟她說讓她帶著一個人走的赤袍修士,站在她旁邊的石臺上,手里扶著一個已醒來的金丹,見她連那個凡人都帶來了,沖她笑了笑,“跟著我走。”
林千藍點了下頭。
她看出石臺的排列暗含著某種陣法,所以她站在石臺上沒敢妄動。
跟著赤袍修士出了石殿,照著赤袍修士的做法,把拎著的兩人給了早等在殿外的一群藍袍修士。到了這里,用不著她來解除剩下幾人的神魂禁錮了。
前方一條深川,深川對岸山巒疊起,山壁豎直,怪石嶙峋。
這里比地下天地渾一境內的仙靈氣要濃郁許多。
赤袍修士問道,“我道號善明,不知道友?”
化清宗的修士以衣袍顏色區分不同修為,藍袍的是金丹期,赤袍元嬰,緋袍的是化神。
“道號千藍。”
“道友為何要相助我們?”
林千藍道,“我是想借貴宗之勢從渾一宗離開。”
善明真君笑道,“千藍道友直率。我帶道友去見弘關師叔。”
“好。”
跟著善明真君進了一個樓宇內。
顯然是一處議事之所。
上座上坐了一人,緋袍。
弘關道君態度不明,“你既能進入渾一境,為何不能離開?”
林千藍道,“我手里的玉牌是從成家的羨劍真君手上得來,而似乎羨劍真君出了事,所以玉牌不大好用了。”
“化清宗也非想來既來,想走既走之所。”
“我知道。但以化清宗的宗規,我救了一重天的修士,該從化清宗得到重謝才對。”
林千藍正是知道了化清宗的來歷,才會借助于化清宗脫身。
一重天的本土修士被蒙蔽,以為是加入了渾一宗,結果穿過界池后便會被索鏈鎖起來,結局不是被殺了取金丹,就是當了一陣契奴再被殺。
凡事總有例外,有一重天的修士在一重天意外的修到了元嬰,有從契奴鎖下逃脫的。
這些人逃走之后,并沒有遠離,而是修煉有成后,暗中救下其他的來自一重天的同伴,報復渾一宗。
久而久之,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多,成了一股勢力,他們取名為化清宗,取其化了渾一宗這汪渾水之意,誓要與渾一宗扛到底。
化清宗的人數和實力都無法與渾一宗相提并論,他們從不與渾一宗正面為敵,都是暗中下手。他們還很明智地,只對掌控渾一境的八大勢力出手,對渾一宗其他勢力毫不侵犯。
林千藍所說的這條宗規,是化清宗有意宣揚出去的,不乏有修士為了得到化清宗所說的重謝之物,而冒險救下帶著契奴鎖的人。
林千藍又道,“我可以助化清宗除掉那只梼杌。”渾一宗內有一只梼杌,不過,實際情況是,梼杌為渾一宗舊勢力中的成家等四家人所供養。
這只梼杌是只比妖君實力還要強橫的大妖。
九階妖獸渡劫后成為大妖,能化形的被稱為妖君,相當于人修的仙君,沒能化形的無論實力多高都稱為大妖。
梼杌本來性惡,這只梼杌的性情更為惡劣,與其說梼杌為成家等四家所用,不如說這只梼杌之所以愿為四家所用,是因為四家會源源不斷地為它提供零嘴——人修的金丹。
它喜食人修金丹元嬰,把金丹當成零嘴,每次醒來必要吃上一頓。一重天本土的修士被殺,是因為成家等四家需要用他們的金丹供養梼杌。
“你?”弘關道君并不相信。林千藍不過是個元嬰,連仙君都對付不了這只梼杌,她這話說的太大了吧?
“我當然不會正面持劍去殺它。化清宗要的是它死,它怎么死的不重要吧?”
弘關道君仍不相信。他們也沒想過非要正面殺了,使計使毒都試過,但沒能成功過。梼杌要除掉梼杌,還要過渾一宗那關,不然連接近都不能。“你愿簽下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