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澈問騰二怎么知道的,騰二揚起了它小傲驕的頭,“因為步師侄長得好看啊。”
“很有道理。”沐云澈不禁失笑,他沒指望著從騰二這里得到什么正經答案。當年年少無知的他被騰二這個理由忽悠了不短的時間。
見沐師侄不是很信,騰二剛要再張口,心里忽地打了個突,馬上把嘴巴閉的緊緊的。不是它說不上來其他原因,是它不敢說啊,魚龍舟就這么大點,它說什么老大都能聽到,老大一個不高興再關它怎么辦?
騰二想多了,這會林千藍哪有空聽它跟二弟子的閑聊,她正與丘屠赫掐算著進入十八鬼淵的時點。
烏魚舟現在停在十八鬼淵之外。
這處以往無人踏足的地方,如今成了浮空仙舟的停靠站,大大小小十多艘浮空仙舟。有的浮空仙舟上有標識,林千藍認出幾個來,大都屬各浮境里的宗門,只有一個屬于渾天域的蒼華宗。
丘屠赫道,“宗主,伏炎洞和三毒洞的人也來了。”
林千藍順著丘屠赫示意的方向看去,兩艘浮空仙舟上沒有任何標識,看上去很普通,在一眾浮空仙舟里并不顯眼。
“他們可比你們玄魔洞低調多了。”
伏炎洞和三毒洞都是虛界較老牌的虛盜,雖然存在的年頭長,但名氣不是太大,不如玄魔洞、落虎洞等幾處的虛盜名聲響亮。
林千藍與丘屠赫兩人相處久了,倒也處出些情誼,私下里的言談有時也較為隨意。
丘屠赫吃下了林千藍的調侃,厚顏道,“那是他們慫,我們玄魔洞是堂堂正正做虛盜,他們到哪都是遮遮掩掩。”
“是囂囂張張做虛盜吧。”林千藍嗤聲道,“所以玄魔洞現在不存在了。”
見素上君一死,玄魔洞里的虛盜把玄魔洞瓜分一空,各尋前程了。
“宗主說的是。”丘屠赫也沒不好意思,“這兩個洞的虛盜都愛使陰招,宗主遇到要多防備點。看來我這次要易容了。”
“按你說的做吧。”林千藍考慮了會,“這樣吧,你跟宗內弟子只在外圍清理,沒接到我的傳訊不要貿然往里進。”
她的目的是滅殺那些不為天道所容的怪物,順帶著才是弄些外財。她帶來的這八十多位弟子可以說是宗門一半的精英了,盡量原數帶回去,乘云仙宗的仙民仆獸都是分散的,外圍的實力要弱些。
她自然是要進到里面的,而且最好讓那位作為禍首的仙帝死于她手,功德落到她身上的才會多。
“是,宗主。”
隨著地下通道開啟時間的迫近,聚來的浮空仙舟又多了幾艘,都呈蓄勢待發狀,都在等,等著合適的時機。
十八鬼淵里到處是險地,隱在虛霧里浮島浮石密密重重,浮空仙舟的個頭都不小,一不小心走錯了,可能就撞上了,更糟地是陷在某處虛霧旋渦里。
威力大的虛霧旋渦不比時空風暴弱,一旦被卷入,浮空仙舟很難囫圇逃脫。
要不是這一帶的虛界地圖同時流出去了,趕來的浮空仙舟或許會少上一些。
虛霧潮汐過后,進入地下天地的通道打開,打開的時間只有兩刻鐘,兩刻鐘一過,再想進去要等到五年后的下一次虛霧潮汐了。
提前進到十八鬼淵里,會受到虛霧潮汐的侵蝕,萬一浮空仙舟有損,虛霧就會進入仙舟內。
最好的時機,是在潮汐開始退卻時。
敢于來闖十八鬼淵的,至少也是元嬰中后期,都有耐心。幾天都等了,不差這一兩個時辰,各浮空仙舟都如浮石般懸在虛霧內,沒一點晃動。
丘屠赫提醒道,“開始了。”
開始的是虛霧潮汐。
只見十八鬼淵內的本來胡亂飄動的虛霧變得有序起來,從如海浪般起伏,波紋從內往外,綿延千里有余,開始的起伏較小,后來起伏越來越大,拔高過了百米,數米,千米。
燕從崖掐著點從房間里出來。論對這一帶虛界的熟識程度,燕從崖不比丘屠赫差多少。
他望向十八鬼淵內部,“我對比了幾方典籍,此處地下天地有可能是百萬年前落下的那處仙宮。”
百萬年前,虛界上空突然落下一個巨大的火球,火球所過之處,盡皆焚化,近萬里方圓的虛界被焚成了虛空!
如此巨大的火球,卻在一柱香內燃盡。
這種情形符合有仙界之物流落到仙靈界的記載。
在火球燃盡的一剎那,有一仙境畫面在被燒成空無的地方一閃而過。
畫面雖消逝的快,但還是被人看到。
從仙界流落下來的,很可能是處仙宮!
之后掀起了長達數萬年的尋找仙宮的探險,但無人有斬獲,連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百萬年過去,早沒人會特地去尋找仙宮了。但沒人找不代表這事就被遺忘在歷史長河里了。
“還是燕道友見聞廣博。”
傳說中的仙宮降落的地方離這一帶相當遙遠,所以應是沒人如燕從崖這樣把二者聯系起來,否則來這里的浮空仙舟會更多。
再說騰二那邊,有想說的不能說,憋得它難受,索性趴在盤坐著的沐云澈身邊,頭擱在地上,顯得有氣無力。
老大說是讓它在混沌寶鼎里多呆一段時間,是想看看能不能促使它化形,可它就是知道,老大就是想關它了,順便才是看看混沌寶鼎對它的化形有沒有用。
像是慧光突然入了竅,騰二意識到一個重要事實:為啥被關的總是它!都是進入排行的,老三小墨沒被關過,老四冥塵沒被關過,后來的涂白月、狐若、七命都沒被關過!
為啥?因為它身上沒毛!
“嗷!”騰二這心,傷得透亮透亮的,猛得直起頭,又直挺挺地撲在地上,大哭起來。
摸透了騰二性子的沐云澈,一看騰二這扎的架子就知道它經常思路詭異的腦子不知腦補出什么來了,又不能不管,“誰惹著你了?”
“嗚嗚…老大罰我是嫌我身上沒毛…”
“…”這回沐云澈都不知道怎么安撫它了,問道,“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