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月沒再傲驕,與她一起出了云昌府地,去了齊鳴川崖岸邊。
這段崖岸是一方崇嶺,因沒有靈脈,出產不豐,少有修士涉足。
是個約斗的好地方。
林千藍甫一停下,剎時峰嶺倒轉,血陽當空!
這些人真是迫不及待!
藏鋒化成一把青色大劍,一劍劈向空中血陽!
融煉進的慶陽木,增強的是藏鋒的利。
血陽被一劈為二,天空回還到之前的白日天。
這時,襲擊她的人才現身,是位老者面相。
“化神初期。只一人。”
收到涂白月的傳音,林千藍心里有了計較。
為了引出這些人來,當然不能讓涂白月露面。
聽對方說道,“能從虛盜手里逃脫的,是有些本事。若你說出仙體的下落,我或能放你入輪回。”
此人倒是實誠派,沒說什么或能放你一馬的騙人鬼話。
任他假話真話,都對林千藍無半點影響,她問道,“你是洪家還是古家人?”
落到十珍山洞府的白蝶來自于袁不恨。她入住十珍山拿的是袁不恨給她的玉牌,十珍山的管事必會很快通報給袁不恨。
袁不恨給她的訊息中說,有人知道她活著回來了,想從她口中得到仙體的下落。在她進到云昌府地后,行蹤被人發現了,那些人不會在云昌府地內對她下手,若是離開云昌府地要小心。
林千藍早已想到,要是她安全歸來的消息被人知道了,會有人懷疑到她是否與柳折鹿串通。
她讓涂白月在絕世真君和化清宗一眾面前露面,這種借勢的做法里,也暗含著她為何會安全回來的緣由,那就是因為涂白月,以敝清與仙體的關聯。
可她沒有辦法在所有人面前敝清啊。
以她的性子,也沒必要在不知所謂的人前去敝清什么,誰來找茬,殺!
不知袁不恨是不確定還是另有隱情,沒有明說那些人的身份,不過,他的話里行間,隱約透露出這些人與洪家那一方人有關。
問是洪家還是古家,純粹是她的瞎猜,只為拋個引子出來,看對方愿不愿意表明身份了。
“你知道的倒不少。”那人耐心有限,不愿或不屑與她表明身份,“說與不說,還是早做決定為好!”
林千藍的決定就是一劍劈了過去!
方才不過是試探她的深淺,對方這才使了全力。
兩半的血陽已再聚合為一,驟然放大,濃重的血氣凝成了一只血手印,拍向林千藍。
林千藍一念遁開,血手印拍到了下方嶺,頓時,嶺中凄叫聲乍起,是沒有及時逃離的妖獸遭了殃。
藏鋒一分為四,化成四條白色索鏈擊向對方!
這藏鋒新衍生來的變化形態,是林千藍一鼓作氣,再把璠玙木的葉片融煉進了藏鋒,藏鋒由此多了個與璠玙木葉須相似鎖靈困人的功能。
修為上有著一個大階的差異,無論勝負,對林千藍來說,這必將是一場苦戰!
“嗡!”
十方絲蘿結成的幕障被撕開,血手印擦頭過去,林千藍鼓膜嗡鳴,悶哼了一聲,血手印中攜帶的煞氣侵入了之前的傷口。
自然,身上法衣走上了它無數前任的老路,防御被破。
林千藍顧不上阻止煞氣入體,趕緊再布下一個十方絲蘿幕障,這才往口中扔了粒解毒的元丹,解毒的元丹并不能真正把煞氣祛除掉,只能緩解煞氣入體的速度。
這也足夠了,林千藍的生機之力就能除去煞氣,但這會沒空,她服下這粒元丹,要的是時間。
如今林千藍布下的十方絲蘿幕障,遠不是當年能比的,此方崇嶺上空滿眼都是細絲條,硬是在血色中扭轉出一片青翠來。
煞氣吞噬生氣,反過來,只有生氣才能破除煞氣。
可修為差在這里放著,交手幾個回合下來,林千藍實力要遜上一籌。
越階殺敵聽起來熱血,說起來也容易,做起來根本是在死亡線上找生機!
能做到的,無不是各有機巧在內,抓住那一瞬間的勝機就成功了,抓不住,還是趁早逃命吧。
很快,林千藍就得到抓住這線勝機的機會,她抓住了!
在對方為了快些抓住她,喚出了一只九階靈獸后,林千藍也不一人硬抗,讓涂白月幫了忙。
修為上到了化神,眼力沒有差的,涂白月一現身,對方心一驚,林千藍抓住了對方這一剎那的分神,對對方傾盡全力的一擊,得中。
十方絲蘿破了對方的血陽輪,藏鋒的四條璠玙索把此人索個正著。
一旦被璠玙木葉須纏住,便如附骨之蛆,再難逃脫。
由璠玙木葉煉制而成的璠玙索承繼了璠玙木葉須的這一能力,附骨之蛆吸的是血,璠玙索吸的是靈力,被索住之人越是掙扎靈力損失的越快。
“止!”
對方也果斷,見無法全身而退,舍了肉身,神魂就要遁走時,被定在了打開的虛空前,眼瞅著空間波動稍縱即平,也就是虛空在眼跟前閉合,他都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不能動的?
林千藍真言訣出口,一多半的元力沒了。
在元氣能調用后,她修煉時練習最多的就是真言訣,“止”字訣是新修煉的,還沒有在他人身上用過,對方是個道君,她不敢小覷,使出了一多半的元力,還好一舉成功。
要是放跑了此人,那她以后的麻煩事會更多。
早已結束了戰事的涂白月,定定地看了眼定格在飛天狀態的神魂,神思不定。
越階殺敵成功,林千藍沒有一點沾沾自喜,對涂白月的態度如前,“白月啊,麻煩了。”
搜魂的事還得涂白月來。
等林千藍打掃完戰場,涂白月也搜完了魂。不出預料,只搜到了很少的記憶。
“古家人?”讓林千藍之前蒙對了。
古家是洪家一系。
此人來抓她是個人行為,為的是想獨得仙體。要是告之了家族,真得到了仙體的下落,萬萬是輪不到他這個古家支系得了的。
林千藍想弄清的,她的行蹤是怎么暴露的,沒能查到。
她一路過來,凡與人打交道時,用的可都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