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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殺人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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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藍既已答應了木琰老祖帶領一隊司家子弟去獵殺妖獸,就沒有想著找理由推脫。

  無盡妖界的時間流速快,云瑯界面一天,里面已過了十天,她在里面呆了近十多天,回來后發現她從南鄴城離開不過一天多的時間。

  休整了一天,林千藍按時出現在她那隊司家子弟的面前。

  乘司家的靈舟到了司家負責的海域。

  除了林千藍外,她這隊人里一共有六位金丹初期,她就勢分成了六個小隊,讓每位金丹修士負責一個小隊,六個小隊成扇形在海域布開。

  以狩獵為職的修士雖都是血里來血里去,可他們的目的是獲利,不會冒高風險去殺高階的妖獸,因此他們都是在四階五階妖獸的區域進行狩獵,待獸潮出現大量六階妖獸時,他們又會很快離開南鄴洲以避禍。

  而各世家的人,特別是本家設在瀛洲的各世家的人,他們的目的是消災,自由狩獵者離開了,他們成了獵殺妖獸的主力。

  各階妖獸的出現有規律可遁,也有專人每天巡察獸潮情況。

  這片海域開始出現了大量的五階妖獸群,兼有不少的六階妖獸,獸潮真正開始。

  他們來到這里截殺,是阻止這些妖獸圍困南鄴洲島。

  對于林千藍的分派,有人不服也沒有說什么,到了這里了,若自己遇到個什么危險,還指望著林千藍來施救,沒人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妖獸太多!

  要不是靈舟是隱形的,不知受了多少次飛行妖獸的襲擊了。

  林千藍先行出去,一群啼血雕立即圍了過來。

  她手一揚,周圍出現了一個鐵蒺藜墻,成千條的鐵蒺藜從墻上飛出,數十條纏向一只啼血雕。

  啼血雕力氣大,翅羽利如尖刃,但掙不脫斬不斷柔韌的鐵蒺藜,一旦被一條纏上,馬上有更多的鐵蒺藜跟上,把啼血雕纏成了蒺藜團。

  鐵蒺藜可不止困人,纏住啼血雕后迅速收緊,鐵蒺藜里的尖刺深深的扎入到啼血雕的羽下,有的是脖子被扭斷,更有的啼血雕被勒得大卸八塊!

  成千條鐵蒺藜同時出擊,二十多只啼血雕幾乎一息間死了個凈。

  林千藍這一招震住了眾位司家子弟。

  啼血雕的實力直指金丹初期啊!

  金丹后的修士殺個五階妖獸不算什么,但林千藍沒使用法寶,沒使用什么高深的法術,而用的練氣期初期修士都會的鐵蒺藜術,一息內殺了二十多只五階的啼血雕,都沒給啼血雕的刃羽術施展的機會。

  她施展起法術來,狀似舉重若輕,隨手一揮的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誰傳的林千藍修為進階快是天材地寶堆上去的?要是堆出來的修為有這般的實力,他們也堆去。

  司家子弟不服她的原因也有這個,因林千藍的修為進階太快,有人便傳她是吃了一種未知的靈藥進的階,實力水得很。

  殺車侯尚儀那事,是她父司華燁暗中相助,是她的魂寵的功勞。

  林千藍這簡單的一手,傳言不攻自破。

  “快些跟我走,各行其位。”金丹修士之一的司星同回身對九位筑基期子弟說道。

  因著司星瀾的原因,司星同對林千藍還算配合。

  下了靈舟路過林千藍身上,司星同還對林千藍友好地笑了笑。

  下了靈舟就是戰場!

  上了五階的海中妖獸,都能躍出水面進行攻擊,有的還能飛出海面在空中滑行一段時間,六階妖獸大多都有飛行的能力。

  沒人再有空去想什么,各小隊到達分派的海域都是一路殺過去的。

  筑基修士殺五階的妖獸做不到一擊必殺,好在族中為各位參與抵抗獸潮的子弟給足了各種符、法寶,以及保命的東西,讓他們敢于傾盡九分力。

  每一小隊的金丹修士盯的是所在海域的六階妖獸,沒有六階妖獸,看到哪位子弟出了險狀便過去助一把,順手殺上幾只五階的。

  林千藍所做的事也是盯著六階妖獸的數量,若是哪個區域有兩只以上的六階妖獸,她需要趕過去相助。

  還有就是,她得時刻關注著有沒有更高等階的妖獸,若是來了兩只以上的七階妖獸,她負責拖住這些妖獸,讓筑基期子弟迅速撤離到安全地帶或回到靈舟內。

  說白了,她等于是個救火隊員兼堵槍眼的。

  郝采兒提著長槍道,“千藍,我去東邊了。”

  郝采兒來南鄴城除應欒倉真人之邀去尋寶外,也打算狩獵妖獸換取靈石,在無盡妖界里得來的妖丹大部分都用來建傳送陣了。

  知道林千藍要帶司家子弟出海獵殺妖獸,她便沒去散修的狩獵地點,跟林千藍來到了這里。

  是為了還林千藍帶她出了無盡妖界和把帶到司家庇護的情,也不耽誤她殺妖獸賺靈石,一舉兩得。

  有郝采兒幫忙,林千藍把探察周圍海域的事交給了騰二,也不等有六階妖獸多了再去救火,她去了西邊,看到六階妖獸進入她的視野就過去殺了。

  殺著殺著,司家子弟開始有受傷的了,林千藍及時過去,把那位子弟從三只妖獸的圍攻下救了出來,送回到靈舟內療傷。

  妖獸不是固定地呆在某海域,而是在不斷的移動的,五階妖獸群的移動速度很快,殺了一批又一批,他們的位置也不斷地移動。

  此處海域可不止司家幾十位子弟,放眼放去,處處都是獵殺妖獸的場面,吼聲唳叫不絕于耳,戰線拉了不知多少百里去。

  除了各大世家的子弟,也有不少自主參與狩獵的金丹期修士,他們為的是利,五階六階的妖獸還值得他們殺殺。

  騰二探察到幾千米遠的海面下有異動,“老大,有六只虬水蛟。”

  蛟類妖獸是海中妖獸中實力較強橫的一類,攻擊及防御能力都數前列,林千藍也做不到一招殺了它。

  幾千米,可不算太遠,要是虬水蛟往這邊來,也就幾息的事。

  六只虬水蛟,林千藍不認為她能全拖住,加上騰二也不能,虬水蛟是有飛行能力的,勢必會造成司家子弟的傷亡。

  不能被動地等虬水蛟往這邊來,到那時就晚了。

  林千藍的神識掃了下,沒見到需要她援手的子弟,讓騰二在這里看著,御劍往虬水蛟所在的地方飛去。

  盡管金丹修士能御空而行,但御劍更節省靈力,飛行速度也比御空快。

  “嗷!”一只虬水蛟躍出了水面,吞下了一個不知哪家的子弟。

  “快!回來!”那個世家的一位金丹修士急喝道。

  筑基期子弟往回撤,金丹修士遁行過來,與那只虬水蛟戰了起來。

  有修士往外撤,有修士看到是虬水蛟,從外往這趕,殺一只虬水蛟比殺幾十只五階妖獸都上算。

  連同林千藍,一共過來了四位金丹修士。

  修士金丹的吸引力,比妖丹對人修的吸引力還大,生長在無盡妖界的妖獸對人修沒有忌憚,只憑本能知道人修好吃,聞到金丹修士的氣息,剩下的五只虬水蛟都飛出了海面,張著大口吞了過來。

  四位金丹修士戰六只虬水蛟,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并不是團戰,而是了兩人對戰一只,兩人對戰兩只。

  除了林千藍外,另有一位著白色短打衣的刀修力戰兩只虬水蛟。

  虬水蛟飛上半空正合林千藍的意,她不客氣地用上了御雷魔杖,要是虬水蛟在海里,隨時可潛入海底,她的雷可劈不準。

  雷暴傾注,雷球炸響,幾乎成了全紫色的雷光閃爍不止。

  兩只虬水蛟都受了傷,這才慌了,頭往下方海面沖去。

  想走?林千藍哪里會放,雷網即成,兩只虬水蛟都是一頭扎到了雷網上,雷網收攏,兩只虬水蛟成了這回真的“焦”了。

  虬水蛟全身都有用,林千藍一念收起了素鐲內。

  再看其他三位,那位白色短打衣的刀修表現最為搶眼,不同于其他的刀修是御刀于空,他是手持靈刀。

  刺目的刀芒結成不同陣式,把兩只虬水蛟圍困在刀芒陣中,隨著他靈刀的舞動,刀芒不斷地刺向兩只虬水蛟,不多時,兩只虬水蛟的蛟身已是百洞千孔。

  其余兩位金丹修士也都各有招法,很快斬殺了虬水蛟。

  一場大戰后,附近千米的海域都沒了妖獸的蹤影。

  一位上粉下紫,外罩輕紗的女修御劍趕過來,口里還大叫著,“厲少爺!”

  正準備轉回的林千藍飛劍一頓,再看向白衣刀修,跟騰二形容的對比了下,確定,此人原是張厲,飛奔而來的是他的侍女張楚簡。

  張厲聽到張楚簡的喊聲表情很奇怪,林千藍從中捕捉到了一瞬的絕望,還兼帶一絲扭曲。

  那絲絕望觸動了她,倪非也曾露出過,林千藍心下輕嘆,她今天就做一回好人算了,另一只手里握住了變形為長柄劍的藏鋒。

  劍起劍回,劍光從張楚簡的胸口穿透,張楚簡當即身亡,跟著飛劍一起往下掉落。

  張楚簡的出場方式太招人眼,又有剛才力戰六只虬水蛟的情形在前,看到林千藍斬殺了張楚簡的人不少。

  張楚簡的一聲“厲少爺”,讓一些人猜出了她的身份和白衣刀修的身份,林千藍斬殺了張楚簡的行為讓人費解。

  周圍世家的子弟不少,有人認出了林千藍。

  更讓人費解的是張厲的表現,他拋出一條絲帛接住了張楚簡的尸首,卷回到身前,一抬手背在了身后。

  不是沖冠一怒為靈奴嗎,心愛的人被他人殺了,張厲怎么不為張楚簡報仇,甚至連句苛責的話都不說?

  張厲望了眼林千藍,“咳!”忽地吐出一大口精血來,唇色泛白。

  有人腦補了張厲為什么是這種表現,因為張楚簡的死給張厲的刺激太大,讓他身受內傷,林千藍是金丹后期修士,張厲在不受傷報仇的希望都不大,受了傷更沒法報仇了。

  再看林千藍,美則美矣,可惜是個女強霸。

  林千藍的魂寵懟上張楚簡,阮聽夜和張厲對戰的事已經傳開來,魂寵是吊打張楚簡的一方,林千藍有什么理由要殺張楚簡?

  可惜林千藍沒有跟人解釋的愛好,只能讓他們猜去。

  只有一個叫好的,騰二遠遠地大叫道,“老大,殺得好!”那個叫張楚簡的只會害人,哼哼,誰讓她污蔑老大來著。

  發生的這個變故只讓另兩位真人頓了下身形,各回到自己的戰營里去了。

  更讓人吃驚的是張厲和林千藍接下來的對話。

  張厲對著林千藍拱了下手,“告辭。”林千藍幫了他,他卻不便致謝。

  他人看到的是張厲吐血面色蒼白,林千藍觀察到的是張厲有如去除掉了一道無形的枷鎖,他的背挺得更直,憑空地長高了幾分。

  絕望與扭曲從他的表情目錄里消失,他的眉眼更顯英挺。

  林千藍道,“好自為之。”她幫了張厲,也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結果。

  她幫張厲的地方是破解了他的一個本命誓言。

  沖冠一怒為靈奴的真相是,張厲在六歲時發了個保護張楚簡的本命誓言,他不得不救張楚簡。

  說來張厲的遭遇令人扼腕,因為他從出生后就遇到了一個奇葩張楚簡。

  張厲是陵云洲島張家的旁支。

  張楚簡比張厲大十多歲,是張厲的貼身侍女,從張厲出生后就照看他。

  張楚簡對張厲照看的很盡力,就是太盡力了,看不得張厲受一點委屈,還總是腦補有人要對張厲不利,為此打走了好幾位她認為要害張厲的張家的侍從。

  張家父母因忙于沖擊金丹,看張楚簡是真心對張厲好,就忽視了張楚簡性子上的缺陷。

  到了張厲六歲時,被招到了張家本家修煉,作為貼身侍女的張楚簡自然陪同。

  大家族的子弟間不免會生出些矛盾,特別是小孩子間,總打鬧是常事,特別是旁支的子弟到了本家,受到作為以主人自居的本家孩子的歧視欺負是很常見的。

  小孩子的特點,大人不摻和的話,結仇快,和好也快。

  但張楚簡不,她不能忍受任何人欺負張厲。其實她所謂的欺負,都是些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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