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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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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得遠遠的三只見怪不怪,自從林千藍開始用混沌石鼎來練習煉器以來,十次八炸。

  “咳!”林千藍一臉的灰渣渣,虧了她修煉了體術,經過雷劫的淬煉后,才沒被滾燙的精鐵礦礦渣渣崩的一臉麻坑。

  掐個滌塵術全身上下清理個干凈,抬眼看到圍觀的三只,一個上來慰問的都沒有。

  還是芷音最機靈,上前過去揮手散去了濃煙,“主人,會不會是火的原因?石鼎跟主人用的火不相配?”

  林千藍一想,有可能。

  煉器入門就是練習提煉精鐵礦石,非常容易上手,沒聽說過有誰提煉精鐵礦石會炸爐的。

  她也是,提煉精鐵礦石提煉了至少也有千八百遍了,用八目鼎沒炸過一次爐。

  可她改用混沌石鼎,卻總是炸爐。好在混沌石鼎不是普通的鼎爐,炸的都是精鐵礦石,石鼎連個白印都沒被炸出來。

  她用的火是從八目鼎里移到混沌石鼎里去的,煉器的步驟及手法她敢擔保沒有出錯,真是用的火跟石鼎不匹配?

  八目鼎里的火屬陽火…她從識海里召出了幽冥陰火。

  在她印象里,幽冥陰火就是個燒魂的,以前還用它時常燒煮些東西,在楊英澤給她的調料用完了之后,她就沒怎么做過飯了,幽冥陰火一般都是在識海里閑著。

  “小幽,一會就看你的了。”

  濃煙沒了,露出了石鼎。

  林千藍用混沌石鼎煉器,總是心懷著用鍋做飯的喜性感,就差手里拿個大鍋鏟子了。

  把石鼎里的火移回到了八目鼎里。

  “小幽。”

  拳頭大的灰白色火焰懸停在大個石鼎里,更顯得小了,讓林千藍有欺負小幽之嫌。

  一見她又開始練習了,三只的動作出奇的一致,都往后撤了撤,站到了安全線以外,但涇渭分明,騰二和小墨站在一處,芷音自己站在另一處。

  “大主人還會炸嗎?”

  騰二不滿地瞄芷音一眼,“看著吧,哼哼,芷音出的會是什么好主意。”

  “小幽不會炸大主人的。”

  “這倒是。本來我也想到了,讓芷音搶先了。”

  芷音聽到后,沖兩只揮了揮拳頭。

  騰二和小墨甩了芷音四只吊睛眼。

  三只都學乖了,都是背著林千藍吵斗,有林千藍在,最多相互間瞪瞪眼。

  曾經林千藍問騰二,為什么老跟芷音作對,因為很多次都是騰二主動挑的事,騰二自己也搞不明白,它反正是不喜歡她,很不喜歡。

  在三只暗斗時,林千藍那邊進行的還算順利,除了小幽的溫度不夠高,多費了點時間外,沒有炸爐。

  還真是火的問題。

  沒炸爐,小幽提煉出的精鐵的純度還提高了一點。

  林千藍天天練習提煉精鐵,就是為了把提純練習到極致。她學煉器的初衷沒變,只是為自己煉制一件本命法寶。

  本命法寶一旦煉成,極少有人會更換,更換一次本命法寶等于自降一次修為,降多少不一定。

  本命法寶是成長型的法寶,會跟隨修士后半生,所以修士對本命法寶的選擇和煉制,都是慎之又慎。

  本命法寶成長的快慢,跟許多因素都有關,其中可控的因素中,就有所用材料的純度性這一條,林千藍想把自己的本命法寶煉制的完美些,提純是最基本的一步。

  蒼穹九洲共有五個主島,分別是瀛洲,陵云洲,浦洲,滏洲,潢洲。

  說是島,是因為四面環海,其實每個主島都是一塊大陸般,占地面積很大,最大的瀛洲島有四千萬平方里。

  三個較大的主島呈三足鼎立分布,另外兩個較小的主島滏洲島和潢洲島分列三足的兩側,

  潢洲島是蒼穹九洲最小的一個主島,卻也有近千萬平方里。

  上到潢洲島后,林千藍辭別明偃真君下了靈舟。

  明偃真君在最后關頭為難了她一次,讓她應諾一定要去瀛洲島仙京城的南宮家看‘貨’,才讓她下去。

  林千藍始終沒向明偃真君問出南宮泠的事,她認識南宮泠的時候化名易容,不大好說她跟他認識。

  她問南宮泠也是想朝他打聽司星瀾,在路過一個較大的島時,她在島上買上不少典籍資料,有一塊玉簡是介紹蒼穹各大宗門及各大世家的,蒼穹十三個大世家里,就包括秦家和南宮家。

  司家也屬十三個世家里的一個大世家,從司星瀾與南宮泠交好上看,司星瀾極可能是大世家司家的人。

  司家的主家也在仙京城,明偃真君不為難她,她也要到仙京城去一次。

  除了秦家外,經營靈舟的還有程家,以及其他兩個小點的世家。

  打聽到程家有靈舟去陵云洲島,林千藍立即去做了登記,交了五千靈石后,得到了一個識別玉牌,只等著四天后啟航了。

  她停留的地方是潢洲島北部一個名為五蛇城的城池。

  五蛇城里色彩斑斕,不光是指城內房舍的裝飾,女修的衣著也是多彩多姿,什么樣的都有,跟她一樣穿著道袍成了少數。

  男修的還好,不是長袍就是短打。

  女修則多數是束腰的輕薄衣褲,式樣非常多,連露臍裝都有,腰部只一層透明的紗罩著,跟沒穿也差不了多少。

  蒼穹九洲的風土人情跟舊九洲有很大差異,林千藍在東麂島上感受還不深,到了潢洲島上,這種差異變得明顯。

  林千藍走走看看,進了寶緣閣內。

  “一共合一千二百中品靈石,七千六百塊下品靈石,前輩請收好。”

  寶緣閣的伙計把一個儲物袋雙手遞給了林千藍。

  林千藍把她殺的刺烏獸處理給了寶緣閣。

  她跟南宮奚一起,兩個時辰殺了兩百多只刺烏獸,剛才數了數,她得了一共一百一十六只,每只連皮和妖丹一起算一千一百塊靈石。

  若是在東麂島上出售給負責狩獵的劉家,會額外得到每只一百靈石的補貼,這是普通的做法,為吸引狩獵來自家島上狩獵。

  “寶緣閣拍賣過太乙精芝嗎?”林千藍沒問賣沒賣過,以太乙精芝的身價,基本都是上拍的壓軸寶物。

  伙計搜索了記憶,“近五十年沒有。五十多年前瀛洲島的寶緣閣拍賣過一份。”

  “還有哪里會有太乙精芝嗎?”

  伙計抱歉道,“前輩,那我就不知道了。”

  “陵云洲島有。”有人搭話道。

林千藍問伙計時沒避著人,旁邊的人是會聽到,可一般修士很少管別人的閑事,聽到也只當沒聽到,很少會有人插話  在城池內,一般修士不會用神識看人,林千藍轉過頭,相鄰桌子的客座上,有個一臉嬰兒肥的年輕修士也正看她。

  朝她搖了搖手,“道友,你想要太乙精芝?我也是。正好我知道哪里有。”

  又沖伙計擺了擺手,“你去忙你的去,我們自己商量。”

  伙計見慣了各色人,施禮走開。

  林千藍冷眼看此人趕走了伙計,說道,“如果你說的是陵云洲司葉城的那株,我也知道。”

  “咦,道友你知道啊。”年輕修士睜了下原就略圓的眼,更顯得圓了,“哦,司葉城的那株不是那么好得的,道友多問問也對。

  哎,道友,能打個商量嗎,你看,你跟我都沖著司葉城的那株太乙精芝去的,要是我們一起合作的話,都少了一個競爭者,多了一個幫手,這兩利的事,何不為呢?”

  林千藍問,“你找我這樣一個陌生人合作,不覺著太隨意了嗎?”

  年輕修士一聽有門,索性站起來,在林千藍旁邊的座位上,說得理由氣壯,“因為你好看啊。我找人合作當然要找好看的。”

  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說她好看,林千藍臉沒紅心沒喜,笑了下,“這倒也是個理由。”

  年輕修士咧了嘴,“我先自報家門,我姓喻,叫辰初。”看了下周圍,不如我們找個地方細談?”

  “林千藍。”林千藍道,“要是你了解司葉城那邊的詳情,可以相談。”

  她一路跟明偃真君在一起,不方便去打聽有關情況。

  她原就打算這四天在五蛇城里多了解些,做到心里有數,喻辰初的話正中她的意。

  “就是我了解才邀請的你。林道友以前沒來過五蛇城吧?”在林千藍那里得到肯定,喻辰初提議道,“我帶道友去一家酒肆去品嘗這里的靈蛇宴怎么樣?那味道,錯過了會后悔。”

  又被當成筑基修士,最近常常被動扮豬吃虎的林千藍跟喻辰初去了不后悔的酒肆。

  靈蛇宴是用一種三階靈蛇妖獸的肉烹制的,肉質細嫩軟滑,口味上佳。

  喻辰初說了不少司葉城的事,巧的是,喻辰初也定下了程家四天后的靈舟去司葉城,這下好了,不用約也會一起去司葉城。

  至于合作的事,林千藍沒立即答應,說等在路上再做決定不遲,她拿喻辰初的話說,要是他再遇到比她長得還好看的,不該后悔跟她定早了約定?

  林千藍不會只聽信喻辰初說的,她又花了些靈石買了些消息,跟喻辰初說的大差不差,略有補充。

  因路途不近,來往于潢洲島和陵云島的修士不少,程家的靈舟是艘大型的。

  靈舟上下一共三層,第一層的房間最小,第三層的房間最大設施最齊備。

  林千藍選了中間層的。

  她因要練習煉器,基本都住在浮音宮里,在房間里呆的時間不多,沒必要選最貴的。

  剛上來沒多久,收到了喻辰初發的傳訊符,問她在哪一層。

  每一層都有一小半的地方是公共區域,林千藍跟喻辰初約好在二層的見。

  靈舟還在小半個時辰才啟航,外面站了不少不愿呆在房間里的修士。

  程家的靈舟煉制成了大型畫舫的樣子,周圍有欄桿,等靈舟飛行起來,修士可以在此享受一把憑欄遠眺的感覺。

  此時憑欄遠眺的人不多,林千藍是其中一位,她是看中了那塊地方沒什么人。

  不遠處的人群里一陣蚤動,有鎖鏈聲和叱喝聲。

  人群一分,從里面跌出一個人來。

  那人踉蹌著身子往前傾,眼看要摔下,猛得一手扶地,硬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他可謂是狼狽之極,臉上有兩道烏黑的交叉的傷疤,跟兩條蜈蚣一樣,從額頭一直到下巴,讓他的臉變得猙獰與恐怖,還讓人有股惡心感。

  修士很少受了外傷不能治好的,有一種是中毒,毒不解傷不好,從這個人的傷口上看,像是這種。

  他的道袍上有幾道長長的血印,血還濕著,脖子帶著一條黑色的項圈般的東西。

  “是奴鎖。”

  蒼穹九洲世家興盛,各世家都有許多的家仆侍從,大多數的家仆侍從都是自由身,并不是奴仆。

  但蒼穹九洲的奴隸又是真實存在的,很少,但是有。

  淪為奴隸的原因多種多樣,基本沒幾個奴隸是值得人同情的。

  被鎖上奴鎖,是成為奴隸的標志之一。

  一個丑奴。眾人眼里都是鄙夷和嫌惡。

  這個奴隸站起來后,不言不語,站得筆直。

  “嘩靈!”一個穿著粉色衣衫的女修從人群里出來,一條紅色的鎖鏈在她手里作響。

  “啪!”紅鏈飛去。

  丑奴的身上再多了一道傷痕。

  很明顯,丑奴身上的那幾道傷都是粉衣女修打出來的。

  粉衣女修嘲諷道,“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該聽我的,跟我擺什么的譜?不服氣?當初別讓我救你啊。”

  這就是奴隸不讓人同情的主要原因。

  成為奴隸都是因欠人的大因果。

  幾乎沒有修士會把與自己無因果的修士變成奴隸,那就會變成自己的大因果,在天道面前是逃不過去的。

  看眾人都站在自己一邊,粉衣女修很是得意,斥道,“你再逃個試試!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林千藍看到丑奴后,心里一咯登,在粉衣女修再次抽出紅鏈時,一把抓住,“這位道友,可否把你的奴隸相讓?”

  粉衣女修打量了下她,譏笑道,“相讓?你買得起嗎?”

  林千藍放開紅鏈,“說說看,你的價碼是什么?”

  粉衣女修一下子怒了,“不讓!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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