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音是個有主法寶的器靈,沒有主人的同意,不能輕易脫離出法寶本體。
而此時的芷音沒經林千藍的召喚就出了浮音宮。
這點不足以讓林千藍難以置信,而是芷音出來后的所作所為,讓林千藍不敢相信。
芷音手一揚,兩片紅色薄紗分別迎上新出現的兩只銀色尸魁,兩只尸魁本能地想躲開紅紗,可紅紗看著輕飄飄的飄得很慢,卻是不論兩只尸魁是瞬移還是后退,都準確無誤地從上方蓋在了兩只尸魁身上。
尸魁哪會老實地任由紅紗蓋頂?
兩雙鋼勾尖指抓著紅紗用力一撕,尸魁在戰斗時無畏無懼,每次出擊都會傾盡全力,金丹期的尸魁,力量有多大可想而知,它的大力的撕扯,卻沒能在薄透的紅紗上劃出一個線頭來。
紅紗很大,整個蓋住尸魁后還拖在地上一大截去。
尸魁奮力撕扯著紅紗,卻是越扯越緊,不幾下尸魁就被紅紗纏住了手腳。
低級的尸魁沒有什么情緒,高階的尸魁如銀尸魁充滿暴戾之氣,被紅紗纏住后出尖戾的叫聲。
從芷音出來就尸魁被紅紗纏住也就眨了幾下眼的工夫。
林千藍有千百個疑問要問芷音,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見芷音纏住了那兩個尸魁,她沒停下當看客,幾個雷術出去,被騰二的風障圈住的最后一個尸魁半邊成了飛灰。
“騰二,你回去。”
騰二沒跟林千藍客氣,它的靈力快要告罄,硬撐著結果是掉修為,它可不想在關鍵時刻幫不到老大,身子一扭回到了魂玉空間,抱著一個陰魂珠吸收起來。
芷音道,“主人,我的赭月紗只能困住它們,沒法殺死尸魁。”還是軟軟甜甜的嗓音,卻給人以 尸魁是靠著強橫的肉身和度來進行攻擊的,肉身被困住后,又施放出了綠色的尸毒,企圖腐蝕掉罩住自己的紅紗,可表面透明透氣的輕紗,如同可移動的結界,把綠色的尸毒也禁錮在了紅紗內,尸毒沒能逸散出去。
被困住的尸魁,哪怕是元嬰期的,跟拔牙老虎沒什么區別。林千藍很快解決了這兩只尸魁。
芷音再揚手,兩片赭月紗化成一方絲帕回到了她的手里。
林千藍看了眼那方絲帕,什么都沒說,起手掐訣,前方崩塌的地方變成了流沙,把堵在墓道里的碎石塊翻到了地下,露出通道來。
芷音沒回浮音宮,跟在林千藍旁邊往前走去。
芷音的出現讓陳輝臉上陰晴不定,“一只化形妖獸。”
不是陳輝見識少,而是就算是靈寶的器靈都不會有實體,他沒往器靈上想,一個孩童模樣會御使高階法寶的,身份符合的只有化形妖修。
御雷魔杖一出,便是大動靜。
“那是什么法寶!”陳輝倏地站了起來。難道是那個有器靈的仙靈器!
他這一臆想,一下子把御雷魔杖提升了一個大級別。
他對誰都清楚銀尸魁的肉身強橫程度,就是他施放的法術,銀尸魁都能硬抗。
他的一道劍光斬下去,最多讓銀尸魁身上多個不深的印痕,要傷害到銀尸魁,得讓尸魁站立不動,每劍都斬在同一個地方,如此斬上十多下才行。
曾有過兩只銀尸魁滅殺了一只相當于元嬰期的妖修的戰績。
還有尸毒,一只銀尸魁的尸毒放到海里,方圓百里的都不會有活物。
可此法寶幾道雷就廢了一只銀尸魁,連同它釋放出的尸毒都給滅個一干二凈!
陳輝在看到女修難以對付的同時,對女修和她的法寶更是有了必得之心。
若是能用女修的尸身煉制出美人魁,他損失的六個銀尸魁也算值得了。
只此一來,他不得不動用他的本命尸魁了。雖然他的本命尸魁沒完全祭煉好,但足夠對付此女修連同她的妖獸了。
他轉身朝著石棺一揮手,石棺的蓋子飛起,豎在了石棺后面。
十根涂著丹寇的手指從石棺中伸出來,接著紅影一閃,一個梳著飛天髻,頭戴金色鳳釵的女子站在了陳輝面前。
女子一身紅色宮裝,面容略僵硬,但從她的眼光里能看出她的不愉,“陳輝,為何打斷我的修煉?”
陳輝眼瞇了下,心念起,女子大叫一聲彎腰趴在了石棺沿上,雙臂抖動不停,“主…人。”
陳輝冷哼道,“我看你忘了一件事,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以往我縱容你,只不代表你能挑戰我的地位!記住,我是主,你是仆,再敢在我跟前擺架子,我不介意抹了你的神智!”
女子眼里出現了驚懼,“不要啊主人!我以后一定好好聽主人的吩咐做事!”
陳輝對女子的屈服很滿意,“起來吧。我養你多時,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女子重新站起來,垂目道,“是,主人。”
“別把她的身體弄得太破了。”
“是。”
看到女修已到了墓室的外面,正在破除墓室外的陣法。
“想進來?那就如你的意!”
大陣沒了?
之前陳輝放水,是誘她進到墓道里,憋著大招用銀尸魁對付她,現在她毀了他的六個銀尸魁,陳輝還放水?
墓室里等待她的該是什么樣的危險呢?不管將要面臨的是什么,林千藍沒有過退縮的念頭。
劍光斬下,墓室的石門成了一片碎石,跟墓道一樣,石門也是普通的石頭雕制而成。
沒給她多想的時間,鱗甲盾擋在她身上,隨即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鱗甲盾碎裂成了好幾半!
硬度堪比蛟龍鱗的環鱗獸的鱗甲,竟被一只涂著丹寇的手抓破了!
林千藍不會只給自己這點防御的,她穿著法衣,佩上了防御法寶,還拍了四張六階的冰墻符,
“咯咯…”笑聲過后,一個紅衣宮裝女子站在了她的面前,赤裸裸的吃人眼光,“送上門的好東西,我不收豈不太虧…咦!”
是林千藍連著幾道雷,讓女子沒能說完。
林千藍哪有跟女子說話的心?進攻即是最好的防御,何況是她自己打上門的,需要把進攻權使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被動應戰。
芷音傳音提醒,“主人,她不是活人!”
是尸魁?林千藍所了解到的尸魁沒有像這個宮裝女子這樣有著情緒變化的。女子能一下抓碎鱗甲盾,肉身強度不會低于八階的妖獸。
女子實力再強,只要不是活人,雷就是她的克星!
藍光不斷閃亮了墓室,宮裝女子沒敢硬接,連連閃避。
雷快,女子的度似乎更快上一點,她還有余力嬌喝,“果然有些倚仗。毀了我的家,那就用血肉來償吧!”
芷音拋出赭月紗,往宮裝女子頭頂罩去。
宮裝女子度奇快,芷音的赭月紗沒能建功,反被宮裝女子的指甲劃了一道長痕,雖沒破,赭月紗卻也受到了些折損,度慢了一點。
墓室很大,林千藍和宮裝女子打斗的地點在墓室門附近,出于對自己本命尸魁實力的自信,陳輝沒想著親自動手,而是坐在墓室里面八個美人魁的中間,等著本命尸魁手到擒來。
見宮裝女子總是閃躲,陳輝沉臉道,“衛姬,動作快點!”
宮裝女子不敢聽主人的,不再避開,而是伸手朝林千藍抓去。
她不躲了,雷刃斬在了宮裝女子身上,紅光一閃,是女子身上一層無形的防御,攔下了雷刃。
一股強勁的吸力朝著林千藍吸來,林千藍把靈力傾注在雙腿,抵抗著來自宮裝女子的吸力。
宮裝女子又咯咯嬌笑起來,“你以為你用雷我就怕你了?我可不是那些沒神魂的東西,你的雷最多麻煩點,想傷了我你還差得遠。”
她伸向林千藍的手一翻,吸力突然消失,林千藍不由得向后退去。
此時林千藍是背對著墓室門,這一退,就退向了陳輝那邊。
“主人!”芷音跟了過去。
林千藍卻是猛一回身,一揚手,一把靈符砸向陳輝。
頓時千百道大如長劍的冰刃充斥墓室,寒氣逼人。
此時宮裝女子追了上來,四道紅光飛向林千藍,林千藍沒看清是什么東西,不敢大意,祭出八目鼎,護住了自己。
陳輝面露譏諷,幾張四階的冰刃符都敢往他身上使。此女修還真以為是她實力強才撐到現在,若不是不想破壞她的尸身,她已是個死人了。
陳輝隨手凝出一個幾面土盾來,截下了千百道的巨大冰刃,而再看林千藍那邊,她在衛姬的進攻下狼狽地亂退,不由有了喜意,她的尸身歸于囊中是遲早的事。
心下一突,猛得瞬移到一邊,,卻還是晚了,他的背上被劃了一個長長的血道。
正打得難分的林千藍和衛姬雙雙轉了方向,林千藍的御雷魔杖對準了陳輝,連了六道雷球!
衛姬出手的目標是墓室里的尸魁,四道尺長的紅光飛來飛去,讓人眼花繚亂,片刻間,八個美人魁,六個戰魁全被毀,
“你們聯手!”陳輝明白的晚了,劃破他的后背的斷魔刃上涂的是冥塵噬魂上的毒,連神獸級的玄龜都被毒倒的,陳輝一個金丹修士哪能幸免?
玄龜能用修為壓制一陣子不讓毒擴散,陳輝是萬萬做不到的。
背上一疼,陳輝就現上面自己中毒了,他常年與身帶劇毒的尸魁在一起,身體有一定的抗毒力,解毒藥也是最好的,可剛容他把解毒藥放在口中,毒性就已作,仰倒在地。
隨即林千藍的雷球劈到,陳輝不用死不瞑目,因為他的整個身體都成了黑炭!
陳輝最恨的是背叛他的衛姬,在死前催動了契約之力,衛姬大叫著倒在地上,全身抽動不止,陳輝死透了,她才停止抽動。
衛姬緩過勁后,側趴起半個身子,望著陳輝不成人形的尸大笑起來,“我終于不再受他人脅制了。”對林千藍說道,“多謝。”
林千藍不置可否,“各取所需罷了。”
在衛姬對林千藍一擊不中后,衛姬就傳音給林千藍,說出與她聯手的事。她不想成為陳輝的本命尸魁,受制于人,但她因契約的約束,無法親自對陳輝出手,那樣做的話,她會受嚴重的反噬。
但她對付其他的尸魁不會有事。
之所以一擊之后才跟林千藍傳音,是給林千藍看她的實力,林千藍跟她真打的話,必定討不了好去。
對林千藍來說,陳輝的幫手反水,是件利大于弊的事,連衛姬的真正身份都沒問,一口答應下來。兩人了心魔誓后,迅定下了麻痹陳輝之計。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沒讓陳輝那幾件厲害的法寶有機會往外掏。
“唉。”衛姬臉上現出作哀傷之色,“話雖如此,若不是有你幫忙,我最終只能成為陳輝的本命尸魁,再無擺脫他的可能。”
“你不是尸魁?”林千藍望了眼石棺,“你是這墓室的主人?”
衛姬鳳釵上的鳳輕點,“是。我叫衛姬,生前是海黎部落領的領夫人,死后被埋在了此地。”
現在蒼穹九洲凡人島嶼上,至少在三四萬年前,已改稱為村,而不是部落,那衛姬至少死于三四萬年前。
衛姬自己也說不上過了多久,她又有了意識,她自己也沒弄清,為什么她有了意識,卻沒有活過來。
她躺在石棺中動彈不得,睡睡醒醒,睡的時間多,醒的時間長。這樣過了許久,有一天突然她就能睜開眼皮了。
從睜開眼皮,到能推開石棺坐起來,又過了許久。
海黎部落里也是出過修士的。雖然她沒有靈根,不能修仙,但有關修仙修煉的典籍讀過不少,知道了她這個情況是成為了僵尸。
她現自己的力氣變成奇大,便根據記憶中的與煉尸有關功法修煉起來,竟被她誤打誤撞的修煉成功了。
她還現自己無法離開石棺,一旦離石棺遠了,意識就有被抽離的感覺。
直到有一天,陳輝進到了墓室里,趁她沉睡之機,往她身上打上了契約。
她才知道自己已為成萬年僵尸王,陳輝契約她是想讓她成為他的本命尸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