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金光往阡風身上匯去!
阡風閉目站立在傳承臺上,經受著萬千金光入體的痛楚。
似根根鋼針刺入指尖,又如有利刃在他的骨縫間游走,疼到了他能承受的極限。
身體出于保護本能,本該在金光入體的那刻大腦陷入昏迷,可阡風知道,他若是昏迷了,再不能有得到傳承的機會了。
痛楚是真實存在的,他不能消除,只能在腦海里搜索最快樂的記憶,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阿娘喊他聲‘辛兒’,把塊甜糯的點心塞到了他的口里,那甜味兒直入他的臟腑,印在了他的心底。
他成為孤兒時太小,不記得他姓什么,只記得阿娘溫柔的笑著叫他辛兒。
“阿娘…”
金光外的屠敖聽到了阡風幾不可聞的低喃,他對阡風的擔心去了半。
因他與阡風簽有契約,阡風所經受的痛楚他有所感,而他所感受的疼痛程度尚不及阡風所經受的千分之,已讓他疼得呲起了牙,可以想象有多疼。
白虎金氣,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他都做好了在阡風將要疼昏過去的時候,用冰水淋頭把他弄清醒的準備,但看樣子,阡風用不著他相助了。
“千藍…”
阡風的記憶畫面轉換到了初到琥珀界時,他用十指為林千藍梳理長的場景,頭并不順滑,里面都是黃沙粒,有的絲被風暴吹的打了結。
可每根絲都如同帶了雷電,擊在他的手上,麻意從手指迅傳遍了全身,直沖大腦,讓他呼吸不暢。
那是他與她最親近的次行為,而且是唯次。
“千藍…”
屠敖忍不住翻了翻眼,他就說吧,他就說吧,阡風修的那個什么忘情劍道根本就不著調,什么忘掉不必要的七情六欲,個破功法,哪分得清什么是必要的情,什么是不必要的欲?
“主子…”
阡風回憶起了他在蕭家的日子。
他剛當上主子的暗衛時,時疏忽,讓蕭家的敵手鉆了空子,主子差點被暗殺。
回到蕭家后,是七歲的主子擋在他的身前,沒讓人把他帶去刑室行十刑,救下了他。若是行了十刑,他僥幸不死也成了廢人,活不了多久。
咦?不大對,阡風這架式,怎么像是在進行道心修煉啊?
金氣傳承是對肉身的錘煉和靈力的凝煉,是外在的,若是同時進行道心的修煉,那阡風得到的好處更多。
猛地,屠敖蛟目豎,阡風竟然沒念叨他的名字!
阡風為了轉移大腦對疼痛的反應,努力去回想讓他心生愉悅的事,不知不覺,變成了對他道心的拷問,只是他自己沒意識到。
金氣傳承還在進行著,金光入體后,部分進入丹田匯入了靈力液,部分融進了他的血肉骨骼,部分被握在他手里的容辛劍吸收了。
玄武宮的正殿內,水鏡流星般的金光往站在央的阡風身上匯集,然后沒入他的身上。
林千藍看了會,問裴祿,“為什么要給我看?”
裴祿看到了林千藍的戒備之意,微微笑,“你不必防備我,我還需要你的元力,不會對你怎么樣。”
裴祿話說得有道理,可其后的意思,他不需要元力的時候,可能就會對她怎么樣。
林千藍與裴祿達的協議根本是頭沉,她為他充滿個神核碎片的元力,裴祿不得動他們行人。
蕭堯阡風等的性命都在裴祿手里捏著,她哪有討價的余地?
林千藍沉色道,“那前輩可答應之后放我們行安然離開?”
裴祿沒有應諾,“或許。”
林千藍突然后背放松,靠坐下來,“你是想看他們在我心的份量重不重,對吧?這事好說,我可以直言相告,他們在我心的份量很重,我與他們是多年的朋友,他們因我而失去自由,我心里有歉疚。
不過,他們不是我的什么責任,他們來到神殞之淵不是我讓他們來的,起到燕尾谷尋找鐵甲狼,也是他們自己做出的決定,不是我要求或強迫的。
跟你的守門獸起進來,也是他們自己決定的,當然后果要由他們自己承擔。
他們在我心的份量是重不過我自己的命的,甚至重不過騰二的份量。你想殺他們折騰他們我阻止不了,那你去殺好了。”
裴祿聽得認真,神情沒什么變化,說道,“你還真夠冷漠的。”
林千藍亦沒什么變化,松松垮垮地坐著,“不冷漠又能怎么樣?難道我有能力阻止?既然沒能力,那還說什么定不讓他們的死的漂亮話?
我能做的嘛,最多是盡量不讓他們死在我前頭,我死了之后他們會不會死,我可管不了。”
裴祿目光利,“你威脅我?”
凌利的目光如實質般刺向林千藍,林千藍再次經歷了血肉迸裂的冰寒重壓。
她艱難說道,“是。”
她在賭,裴祿對成就神獸之體心懷念念,他決不會殺了她的,而且連傷都不會傷,傷了她,她怎么修煉出元力?
不殺她,那她就要為自己多爭取些好處。
裴祿目光閃了下,緩緩放開了林千藍,“我只答應等你完成了約定,我放你們出蚩祖空間。”
只出蚩祖空間并不安全,裴祿在蚩祖空間里,也能對神殞之淵進行部分掌控。
這是林千藍所能討到的最高的價了,再進步,惹惱了裴祿,他對她使出什么攝魂類的手段來,讓她如傀儡般聽從他的擺布,可真就麻煩了。
“那就言為定。”
裴祿臉上浮起了笑容,“看你年齡不大,膽子卻大。我本來是想與你交好,卻變成了對峙番。”
林千藍順階給了面子,“雖說他們無需我擔什么責任,可畢竟是朋友,有時也會想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前輩,還有蕭堯那邊怎樣了?”
阡風跟屠敖在起,林千藍不太掛心,可蕭堯那邊情況差很多,顏十四不在他身邊不說,還多了個身具魅香、對他意圖不軌的何凌香,蕭堯還失去了些記憶。
水鏡對準了朱雀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