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腥味的地方不宜久留,他們各服了粒療傷的靈丹,迅打掃了戰場,回了營地。
回來之后,林千藍就進了浮音宮,閉關療傷。
兩天之后,她陷入了心魔幻境,險險的走了出來。
她把心魔構筑的虛假記憶從她的經歷抽離出來,把這些記憶轉換了個角度,以局外人的視度去剖析心魔的由來。
她的心魔起因是她對結丹的擔憂。
在助葉云城渡劫時,她的御雷魔杖出,劫云便自行散去。開始她還有帶著幾分戲謔心理,兼有分得意。連劫雷都怕她,她多獨無二?
有了二三后,她表面上沒當回事,而且心里也認為天無絕人之路,存在即合理,并沒有在過多的去深思。
可在她無知無察,對引不來劫雷無法結丹的憂慮悄悄地埋藏進了她的潛意識里。
蘇合家四長老自爆金丹,地陷百米,千米內無任何生氣,連深長于地下且堅硬似鐵的赤槐樹樹根都化成了飛沫!
她與蕭堯阡風屠敖幾個,在爆炸時迅避到了千米之外,身上都有重重的防御,卻仍然受了傷,她是被爆炸聲波震傷了心脈,盡管不很嚴重。
受傷事小,可讓她切身感覺到了金丹真人與筑基修士之間的差距,是云泥之別。
在她手里有諸多的法寶,特別是有御雷魔杖在手時,不懼金丹初期的四長老。可旦失去這些外力的輔助,論的不再是她能不能贏,而是她能不能從四長老手下逃得脫。
由此,讓她心里對結丹的渴望更為強烈。
所謂心魔,是她心曾有過各類負面的情緒,沒有全部化解,深藏于心底深入,積累到定的程度,就變成了種執念和焦慮,在定的誘因下,負面的情緒全部暴出來,即成了心魔。
不是經歷了這次的心魔劫,她還不知道自己對自己的娘親還有怨氣,理智上覺著娘親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可心底里把自己經受被奪靈根之痛,和在異世時被父母的苛待等等,怪在了娘親的身上。
她現在以俯視地角度,看自己在心魔幻境的所怨所怒,十分的可笑。哪怕她出生時娘親仍然是虛天宗的元嬰真君,她出生于成長于大宗門,難道就不會經歷磨難與挫折了?
她既選擇了修行,謀求千年萬年的生命,成就毀天滅力的實力,便不可能再得到凡人百年的安樂生活。世上哪會有什么好處占盡的事?
她修煉出了元力也樣。讓尋常修士談之色變的劫雷,在她的雷元力面前,倒過來了,是劫雷怕她,而不是她怕劫雷。
有這等好處,就有可能等不來劫雷的不利,她有什么可不滿的?
若真是心只想結丹,那就如芷音所說,放棄修煉元力,把紫氣珠移除出丹田好了。
何來的怨氣不甘?
難道有過穿越的經歷,得到了些機緣,擁有了別人沒有的元力,哦,還有件仙寶級的法寶,就自詡為天道之女了?
林千藍嘖了聲,“沒想到自己也有得公主病的潛念…”
認為自己什么都該得到最好的,不正屬公主病的范疇么,尚不嚴重,但此潛念合該摒棄。
其也有對自己信心不足的體現,才會表現出對能否結丹的焦慮。
事在人為詞,說出來輕巧,但有幾人真的深信‘人為’二字,并直深信下去不做任何懷疑?
在不放棄元力與結丹兩件不相兩全的事上,天意不端時,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堅信‘人為’二字。
不管今后需要經歷什么樣的挫折,只信人為。
林千藍的心境再提高,若是現在就結丹,不會再有心魔劫。
大殿過于素潔了,林千藍平時還是喜歡呆在布置溫馨的寢宮里。
冥塵不在,林千藍怕他正在修煉,沒有用神識去探察。
那天她受傷回來后,冥塵跟她起進的浮音宮,說是要閉關幾天,就去了當初尋弈的意志所在的那個殿內。
這會不在,想是沒有出關。
“老大。”騰二在。見林千藍,騰二從她的養魂榻上飄了過來,大藍眼里都是委屈,“老大終于出關了。嗚嗚…我怕影響老大,都不敢跟老大傳音。嗚嗚…老大,你為什么要跟我解除契約…差點就解了…”
還有這遭事?林千藍隨即明白過來,在心魔幻境,沒有騰二小墨四個的存在,若是她真的入了魔,那不存在的事就成了真的,她與騰二小墨的契約就會以她的意愿解除了。
在心魔幻境也沒有浮音宮和芷音的存在,大概會并解除。
林千藍再暗叫聲,真險!若不是她及時從心魔幻境里走出來,騰二和小墨都會因魂契解除受到重傷,浮音宮也不再屬于她。
她帶了些歉意道,“騰二,不是我要解除契約,是我遇到了心魔劫。”
嗚了幾下就眼淚汪汪的騰二聽到林千藍的話,略帶激動地大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大是遇到心魔了,我想幫老大,可怎么叫老大老大都不理我。
然后我去找了冥塵,冥塵把老大帶到了承仙池那里,說老大不會有事。老大,心魔長得什么樣?”
經騰二這么說,她想起來了,她進浮音宮是為了療傷,在寢宮內閉的關,而她剛才醒來時是在前方的大殿里。
林千藍用手指敲敲額頭,看來她還需要再閉次關,徹底修正被心魔篡改的記憶。
冥塵幫她渡的心魔劫?
騰二能感知到很好理解,她與騰二簽訂的是魂契,比與小墨簽訂的血契還要心意相通,所以能感知到她心境上大的起伏。
“騰二,多虧了你。”
騰二受謝就別扭,頭扭來扭去道,“我沒幫上老大的忙,就是去找了冥塵,別的事都是冥塵做的。”
“冥塵在哪?”
林千藍不知道冥塵怎么幫她的,但不會是件輕易的事。修士在迎接心魔劫之前,會服用祛魔類的靈丹來寧心定神,以減輕心魔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