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辦?”洛溪有些驚慌道:“拜恩的神魂明顯比擎天水靈脈的神靈更強大,即便制作成靈寶,恐怕也是以他為主導。”
拜恩這會正醒過神來,本來正一臉懵,聞言卻是忍不住面露驚喜。
他雖然是個冒牌神帝,但到這會也已經看出洛溪是怎么一回事了。
從她身上看,被制作成靈寶并不是一件壞事,不僅原來的實力能夠保留,還能得到新的能力。
而以他的情況,說不準還能徹底吞噬這個神靈,成為真正的神帝,再也不用成日戰戰兢兢,擔心被人看破身份。
在場幾人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頓時便覺得惡心起來。
關關冷冷看著拜恩道:“青天白日的,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說完,金色的刻筆再次出現在她手中,然后她開始在神靈的光團上進行神文銘刻。
拜恩看不懂,但他心里卻并不怎么在意,他很清楚,擎天水靈脈的神靈已經弱到了怎樣的程度,加上兩人之間以他為主的契約,他有信心能夠在接下來的爭奪之中獲勝。
到時候,洛溪也好,關關也好,都沒有辦法奈何他了。
盡管他沒有開口,但眼角眉梢的興奮卻已經出賣了他。
洛溪不由面露擔憂,關關卻不予理會,當最后一筆畫完,她做出一個推的動作,然后,神靈光團便帶著拜恩的神魂沖入了擎天水靈脈中。
藍色的光球陡然大亮,透過藍色的光幕,三人能看清楚拜恩和神靈光團之間的爭奪。
很顯然,后者正處于下風。
“關關!”眼見神靈光團只剩下了不到嬰兒拳頭大小,洛溪忍不住有些驚惶道。
關關卻是一臉鎮定道:“稍安勿躁。”
聞言,洛溪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擔憂。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眼看著拜恩要將神靈光團吞噬殆盡了,洛溪嚇得捂住了胸口,恰在這時,藍金色的光芒陡然亮起,金色的神文毫無預兆地出現,化作繩索將拜恩鎖住。
“怎么回事?”洛溪又驚又喜道。
關關自信笑道:“我在神靈身上刻下了因果,以往拜恩從他身上索取了多少,如今就要加倍還回來。當初他騙神靈簽訂的契約越是苛刻,他這會就越慘。”
拜恩同樣聽到了關關的話,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分不出心神去思考了。
藍金色一點一點壯大,眼看著就要將他吞吃殆盡了,卻是卡在了最后一步。
就在這時,關關開口用神文道:“汝之名為洛海,洛水一族的洛。”
冥冥中的某個意識應承道。
然后下一刻,藍金色陡然大亮,而拜恩就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消失了。
也是在這時候,一道信息出現在關關腦中——生息脈:純凈生命孕養之地,罪孽必死之處。
關關頓時愣了。
罪孽必死之處?
這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一個藍發藍眸藍衣的豆蔻少女在光芒中誕生,生息脈化作光芒融入到她的身體中去。
“洛海?”關關輕聲喊道。
“大人!”洛海輕快地上前,對著關關彎腰行禮,又抬頭對著她微微笑道:“感謝您賦予我新生。”
她雖然笑著,眉宇間卻有著淡淡的陰郁,顯然之前十數萬年被拜恩奴役的經歷并不是那么容易抹煞掉的。
關關搖了搖頭,忍不住問道:“罪孽必死之處…是我想的那樣嗎?”
“是的。”洛海輕聲道:“這個能力源于我反噬了拜恩的神魂,是意外導致的能力,也是因為我是半魔靈的關系。”
半魔靈?
關關面露不解。
洛海解釋道:“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我大概就要徹底魔化了。正因為被打斷了,所以說我只是半魔靈而不是真正的魔靈。”
關關雖然有心繼續問下去,但是很顯然,目前的狀況已經不適合了。
她目光掃向空間外,示意樊畟都將空間收起來。
然后,外面的場景就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那里并沒有預料中的人山人海,但是,卻有三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一位面容嚴肅的青年,一位氣質穩重的中年人,以及一位笑容柔和的清秀女子。
三人無不例外都是神帝。
看到他們,洛溪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跨步站到幾人面前,一臉警惕道:“是你們?”
她這副模樣,幾乎已經昭示了對方的身份。
那三位神帝的表情都有些復雜,似乎有些生氣,又似乎有些感嘆。最終,清秀女子上前自我介紹道:“我是卡丘莉亞。”
又指著青年道:“這是青岳。”
指著中年人道:“這是流嶺。”
“說這些廢話干什么?”洛溪冷冷道:“直說你們是來干什么的吧。”
“你對我們的敵意太大了。”卡丘莉亞有些無奈道:“當初之舉,我們確實欠缺考慮,但是你自己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一句欠缺考慮就能將洛水一族滅族?”洛溪諷刺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跑到你統御的位面來個位面清洗?想來我說一聲欠缺考慮,你應該能理解吧?”
她這么一通連消帶打,卡丘莉亞的臉色難免有些難看。
正當她要說什么的時候,一旁的流嶺卻開口道:“夠了卡丘莉亞,錯了就是錯了。”
他上前一步對著洛溪彎腰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為當年的事情說一聲抱歉。是我們沒有弄清楚情況,受人挑唆莽撞行動,以致洛水一族全族枉死。”
在他之后,青岳也上前彎腰道:“對不起!”
對于神帝而言,這樣已經是極為給面子了。
洛溪雖然不至于因此說出原諒的話,但倒也沒再擺臉色。
只是如此一來,之前把架子擺得太高的卡丘莉亞卻是有些難堪了。
不過這人的心里素質倒是好,只尷尬了一會就將目光落到了關關身上,笑容緩和道:“這位是靈造閣下吧,不知您可有意前往人族聯盟。無論是作為靈造還是一位非童貞之體的女神尊,人族聯盟都十分歡迎您的到來。”
這話一出,不論是洛溪還是樊畟都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便是洛海的臉色亦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