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梯到達目的地,停下的同時門也自動打開。
樊畟都抬腳跨出去,正打算直接出塔,就對上了一雙干凈無暇的眼睛。
白雪正蹲在一旁的傳送陣邊,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在等關關。
樊畟都原本是打算徑直離開的,但對上她那張委屈巴巴的臉,腳步不由一頓。
這個時候,白雪已經怯怯地走了過來,看了看他的身后,有些失望道:“關關呢?”
樊畟都淡淡道:“她還在睡。”
白雪失望地哦了一聲,再次回到傳送陣邊蹲著,那模樣,怎么看怎么可憐。
樊畟都沒忍住多看了一眼,覺得這女孩有些眼熟,等走出它才想到,這人長著一雙和方以恒一模一樣的杏眼。
而方以恒的眼睛卻是遺傳了母親,而他們二人的母親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容貌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倒是他,其實長得既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偏看著五官上都有兩者的影子。
樊畟都也沒有多想,從塔中走出來,他第一時間就去看自己之前看到的那片奇異的竹林。
等走近了才發現,竹林中并不單單只有金色、紫色、綠色還有白色四種顏色的竹子,還有金中帶紫以及銀白色兩種顏色的竹子。
看樣子就知道,這些竹子都不是尋常品種,無一不是富含能量,且…
樊畟都伸手摸了摸近前一株金色的竹子,宛若黃金的色澤,觸之卻是如同玉石般細膩光澤的手感。
此等品種,簡直聞所未聞。
樊畟都見過不少奇特的異植,不是沒有本體結實的品種,但再怎么結實也不過如鐵木一流,總也不會脫離植物的范疇。
但眼前這個,給他的感覺已經違背物種的天性了。
他正要細看,卻察覺到法師塔中的關關醒了,只能暫時放下,轉身往回走。
“你去哪了?”關關洗完澡出來,就看到樊畟都從傳送梯中走出來。
“我出去看看。”樊畟都笑了笑,拿過她手中的毛巾開始幫她擦頭發,口中似不經意般問道:“一樓那個女人是誰?”
他到底還是有些在意,畢竟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關關是一個看似隨和其實很難以接近的人。
這個空間顯然是關關的秘密,但在他之前卻有另一個人進入了這里…樊畟都怎么可能不在意?
哪怕那女的看著就不像是正常人。
“你說白雪?”關關瞇著眼睛一臉愜意道:“她是我撿到的。”
她將當初撿到白雪的情形說了一番,完了忍不住猜測道:“我猜把白雪當亡女養的人跟她父母肯定有不共戴天之仇。”
樊畟都一開始聽的時候還神色淡淡,隨著關關的講述,他的表情越來越緊繃,等聽到關關那么一句話,更是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么?”關關不解地轉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這么快就擦干了?”
“還沒。”樊畟都連忙繼續之前的動作,只明顯有些神思不屬。
關關自然意識到了樊畟都的不對,這人以往可沒有出現過這種失誤。
“你到底怎么了?”她翻了個身看著他道。
樊畟都嘆了口氣,見這樣沒法給她擦頭發了,索性直接將她扶起坐在她旁邊,一邊給她擦頭發一邊解釋道:“我以前沒和你說過吧,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嗯?”關關忍不住抬眉,“官方可從來沒有這個消息。”按理以樊畟都的名氣,這種消息是瞞不了的。
“我原本也不知道。”樊畟都苦笑著捏了捏眉心道:“這事說來話長…”
等樊畟都說完,關關將他的話總結了一下,首先他生母叫俞景笙,有一個雙胞胎姐妹俞景禾。別看兩人都是亡女,身份背景卻并不簡單,兩人的父親是聯盟前前任主席,母親是至高研究院的副院長,亦是國寶級別的器能師。
若是父母猶在,作為被珍愛的女兒,這一對姐妹自然是天之驕女,今后的婚嫁不說找個真心喜愛她們的丈夫,至少也能嫁給一位負責任的丈夫。
但是兩人運氣不好,在她們十六歲的時候俞氏夫婦在一場災難事件中遇害。原本,那次災難的責任在于另一系的幾位議員身上,但是死人是沒有話語權的。于是,當時政府在臺面下進行了一番骯臟的利益交換,總之結果就是災難責任被推到了俞氏夫婦身上,新的聯盟主席上臺。兩個原本稱得上是社會精英,為聯盟做過許多貢獻,說句鞠躬盡瘁也不為過的人,就這么在死后被潑了一大盆污水。
如此,俞景笙和俞景禾的處境就變得難堪了。
一開始倒不是沒有人打她們的主意,只是她們當時年紀太小,加上大家都有些廉恥心,又不想吃相太難看,因此便沒有急著出手。
不想等到幾年后,齊鳴勝給俞氏夫婦翻案了!利用這個案件,齊鳴勝將一大串和他作對的政客包括之前的聯盟主席都拉下了馬,自己坐上了聯盟主席的位子。
如此,對這對姐妹有些想法的人要么栽了,要么不得不打消了心思。
然后,算是政治作秀,俞景笙被分配嫁給了一個對聯盟有不菲貢獻的醫學研究者鐘潛,俞景禾則被航空研究員方君行看中求娶了回去。
這兩個男人不說特別優秀,但至少人品上都沒有大問題,并且也不是那種將亡妻視作賺錢工具的人。
無奈鐘潛本人不錯,但家人卻有些糟糕,最糟糕的是他本人并并沒有意識到一點,因為常年不在家,還將妻子交給了家人照顧。
然后,那個時候的姬悅然想要租個亡妻給樊晉科生孩子。擔心女方的基因不堪的話就影響生下來的孩子,因此她對亡妻的選擇算得上是精挑細選。
然后,俞景笙和俞景禾因為父母的優秀被姬悅然看中了。
姬悅然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調查了一番鐘潛和方君行,知道兩人都不可能同意將亡妻租聘出去,便沒有貿然開口提。但她卻不是一個愿意輕易放棄的人,于是,鐘潛的那些親人就成了最大的漏洞。
她和那些人狼狽為奸,在鐘潛要出差三年的時候,想方設法勸服他沒有將亡妻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