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鵑和唐弘業有所收獲的同時,戴煦他們那一邊也有了一點進展。
“祝斌斌的一個朋友跟我們透露說祝斌斌在遇害之前,似乎在和一個女孩子秘密的來往。”戴煦對他們分享了一個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據說是一個乖乖女,家里面管的很嚴,如果讓家里頭知道,不光是要對女孩子不客氣,對祝斌斌也一樣,所以祝斌斌在處理這一段關系的時候就表現的非常低調。”
“祝斌斌?乖乖女?”唐弘業聽了之后有些驚訝,“我怎么覺得不管怎么想,都覺得一點都不搭,感覺好像有點怪怪的呢?咱們都不說祝斌斌到底會不會有可能喜歡上一個乖乖女了,就單說一個乖乖女,敢不敢和祝斌斌這樣臭名昭著的人在一起啊?這事兒我們男的也搞不懂,你們幾個女生肯定要好理解得多,你們女生以前讀書那會兒都喜歡看那種小說吧?什么霸道總裁、烈火浪子什么的,以你們的看法,真的會因為小說里面的情節就在現實生活中也產生相似的喜好么?”
“我沒有那個愛好啊!”賀寧舉手表態,“我那時候雖然說也偷偷看什么的,不過看看也就看看,就算是,霸道總裁也不是我的菜!”
“我看倒是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好惡,不過和日常生活絕對是兩回事,那種霸道總裁的描寫,放在小說里看看覺得倒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現實生活當中也這樣的話,估計我肯定會覺得那人有病!”方圓也點點頭,“還有什么烈火浪子,痞痞的壞學生,我是真的欣賞不來,平時在學校里和祝斌斌這一類人也是屬于井水不犯河水,絕對不會想要多打交道的。”
“我那會兒就沒怎么,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應該是清楚的,我肯定是不喜歡跟祝斌斌這一類的人打交道。”杜鵑對唐弘業說,“以我個人的理解,我也不覺得任何高中階段的乖乖女,會被祝斌斌那種成天欺負同學,就好像小惡霸一樣的混混產生任何摻雜了夢幻色彩的感情。”
唐弘業趕忙點點頭,方圓和賀寧的過去他并不了解,但是如果說不了解杜鵑的,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杜鵑讀書那會兒也算是比較乖乖女的類型了,平時她的確對學校里那種比較混的學生都很注意保持距離,不太與他們打交道。
這中間還有過一個小插曲,有一個當時在學校里面和祝斌斌比較類似的小混混,也是與校外的一些閑散人員來往比較密切,頗有些小霸王的風范,不知道腦子搭錯了哪一根神經,看上了杜鵑,纏著她非要和她談戀愛,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杜鵑當然是選擇回避,不予理睬,那個小混混一看她是這樣的態度,惱羞成怒,謀劃著想要為難一下杜鵑,結果也是活該他運氣不好,這事兒好死不死的竟然被唐弘業給知道了。那個時候的唐弘業還不是現在這樣的成年人,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個性自然還是比較沖動的,于是他就和小混混打了一架。
自從唐弘業立志要當警察之后,就一直很注意鍛煉身體,學習之余也會每天都出去跑步,睡前做一做俯臥撐之類的,在當時的男生當中算是身體比較結實的那一類了,所以和小混混的這一仗打下來,一點勝算都沒有,被唐弘業打得格外狼狽。如果這是普通的高中生,這事兒估計也就過去了,可是那個小混混自認為平時在學校里也算是混混界里比較有頭有臉的,現在被唐弘業揍成了豬頭,就覺得格外的難堪,臉都沒有地方擱了,于是在一天晚上放學之后,他伙同了幾個社會上的小流氓,把唐弘業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當天晚上的戰況略微有些慘烈,唐弘業再怎么身體強健,畢竟也只是一個人,雙拳尚且難敵四手,更何況小混混那邊的幫手也不止一個兩個。唐弘業被打得挺嚴重,一條手臂后來被診斷為骨裂,其他的軟組織損傷就不用說了。
不過那個因為騷擾杜鵑挨了揍的小混混也沒有討到什么便宜,原因是唐弘業當天晚上采取了一種非常具有針對性的應對策略,那就是不管誰來打他,不管別人怎么打他,他都不理,只是死死的扯住那個小混混,用盡全力的去打這一個人,所以最后還是那個小混混先受不了啦,鬼哭狼嚎的求他請來的那幾個給自己撐腰出氣的幫手趕緊停下來,再不停下來他覺得自己都要被唐弘業給打死了。
后來唐弘業在醫院里面住了幾天,回家之后他沒敢跟自己爹媽說跟人打架的真實原因,只說是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小混混,所以被打了,那個小混混被打得好像豬頭一樣,就更加不敢在學校里面大肆宣揚了,后來也沒敢再招惹過杜鵑,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至今杜鵑也并不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
“所以這個所謂的乖乖女,為什么那么神秘,到底真的是離經叛道,喜歡祝斌斌這種欺軟怕硬的小流氓,還是另外有別的原因,可以留意一下。”戴煦等在場的三個女孩子都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之后,做了一個總結。
“可別是個入門級的‘仙人跳’!”唐弘業提出一種假設。
“這個假設很有參考價值。”一直沒怎么開口的湯力這時候開了口。
“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唐弘業覺得既然話趕話都說到了這上頭,索性就把自己想到的一股腦都給說出來,“你們看啊,尤星華的那個案子里面,對尤星華在外面的那些丑事,除了他的老婆譚亞寧和外面想好的張慧茹之外,最了解的恐怕就是舒樂和董成這一對小情侶了,但是他們兩個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其他人聽他說這些,紛紛點頭,對于這個情況還有清晰的印象。
“然后祝斌斌出事了,祝斌斌出事之前,在網上一直發帖子試圖讓講道義的正義人士修理祝斌斌的人是徐英發和武志誠,可是他們兩個也有不在場的證據,可以說是非常充分的。再之后就輪到了邢北辰和白小瑜了,白小瑜那邊暫時沒有確定誰的嫌疑比較明顯,邢北辰這邊就清楚很多了,既了解他在網絡世界里面是個什么模樣,又在現實生活當中認識他的,目前咱們能夠找到的也就是于文。”
唐弘業繼續說:“于文在之前尤星華的案子里面湊巧出現過,因為跟尤星華素不相識,所以沒有被咱們列為重點關注對象,邢北辰那邊他同樣是具有不在場證據的。你們不覺得這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巧合么?”
“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可能大概猜到了他們這一伙人的一種分工模式。”杜鵑立刻明白了唐弘業想要表達的意思,“由比較了解被害人個人情況的人來提供被害人的相關信息,再由和被害人完全沒有任何牽連的陌生人根據線索提供者給出的背景資料,尋找時機去對被害人下手。這樣一來就會形成了一種與被害人有關的人員都有不在場的證明,缺乏作案時機,而被害人遇害前后也沒有發現其他任何有作案動機的人的行蹤軌跡這樣一種現象,把咱們都給困住了。”
“嗯,如果這個假設能夠成立的話,那么無論是舒樂、董成,還是徐英發、武志誠,可就都沒有那么無辜了。只可惜咱們現在不知道這一次面對的到底是一個什么規模的組織,除了于文之外,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出現在兩個或者兩個以上被害人的相關調查當中的人。”戴煦略有些遺憾的說。
“至少于文給了我們一種思路,”杜鵑還是比較樂觀的,“提供線索的人,和動手殺人的,并不是完全隔絕開來的不同分工,這些人在提供信息給別人作為攻擊目標的同時,自己也要去充當這樣的‘殺手’角色。只要是這樣的,那想要找到交叉點就還是希望很大的。我覺得有一個人,或者說有一家人,倒是值得關注一下,就是白小瑜的房東一家,主要是伍志和伍夢桐這一對父女。”
“嗯,白小瑜的遇害方式和蘇秋雙非常類似,她們兩個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在私生活的比較混亂,并且在咱們目前掌握的線索里面,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線索提供人這樣的角色。”唐弘業也和她有著一樣的想法,“蘇秋雙那邊我還沒有怎么想明白,不過白小瑜這邊就比較明顯了,當天伍夢桐可是在咱們面前沒少說關于白小瑜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只不過當時考慮到她就是一個高中小女生,所以也沒有格外去視為重點關注對象罷了。倒是伍志這個人,我一直覺得他挺值得關注的,畢竟一個中年男人,沒事兒跑去偷聽年輕女房客的墻角,這個不管怎么說都是挺猥瑣的一件事兒,更何況他這么做,誰知道他閨女伍夢桐知道不知道!那小姑娘可是把白小瑜的很多事情都打聽得清清楚楚了!”
“你還別說,這倒也是一個挺合理的解釋!”賀寧挺唐弘業提到這個內在的關聯,認為很有價值,“如果單純是個人感情生活比較隨便,倒也沒有礙著誰,不過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父親都覬覦女房客的話…就招人恨多了!”
“其實關于蘇秋雙,我也還有一個猜測,”唐弘業對蘇秋雙暫時沒有想通,杜娟確實實實在在考慮過這個問題的,“一個對于a市而言初來乍到,除了自己姐姐和姐姐的男朋友就沒有什么熟人的這么一個姑娘,實在是沒有理由被人給活活吊死在森林公園里頭,并且蘇秋雙和蘇秋丹,咱們都看到過了,兩個人是同卵雙胞胎,雖然細細分辨的話,也能發現一些細微的差異,但是總體來說相貌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相似了,假如說是有人恨不得蘇秋丹死,結果因為姐妹倆的相貌實在是太相似了,誤打誤撞的把妹妹錯當成了是姐姐,殺了一個烏龍出來呢?”
這個可能性其實其他人也是有考慮到過的,只不過因為有些離譜,所以想到之后,幾乎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覺得這么狗血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的,現在杜鵑提了出來,其他人誰也沒有覺得特別驚訝,只是覺得這個假設想要成立,還有一些疑問是需要得到解答的。
“可是假如兇手真正的目標是蘇秋丹,那想要騙蘇秋丹出去就一定得是蘇秋丹認識的人,或者蘇秋丹信任的理由。蘇秋雙跟蘇秋丹雖然從小就形影不離,但是上大學之后的一年多時間里,姐妹二人就不在同一所學校了,甚至不在同一個城市,就算會互相分享彼此的生活,也不至于事無巨細的什么都說到,再怎么了解對方的一切,也畢竟不是本人。兇手在騙蘇秋雙的時候,蘇秋雙應該很快就能意識到對方想要找的是自己的姐姐,不是自己,為什么還會跟著毫無戒備心的去了呢?”方圓提出了一個自己一直沒有想通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也琢磨過,沒琢磨清楚這個問題的解釋之前,我也沒敢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杜鵑并沒有被方圓問住,她解釋道,“我覺得可能性有兩種。第一種可能性是蘇秋雙可能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能夠假扮成蘇秋丹,或者說是成功的模仿蘇秋丹。畢竟之前她曾經問過丁卓,假如自己跟蘇秋丹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那么丁卓還能不能順利的分辨出來她們姐妹兩個人誰是誰,如果認錯了,親錯了,對誰負責。第二種可能性,也是在丁卓這里。蘇秋丹和蘇秋雙姐妹兩個在a市并不存在共同的生活和社交圈子,唯一的交集就是丁卓了。假如說兇手是以丁卓作為誘餌,蘇秋雙應該會比較容易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