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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急癥

熊貓書庫    兇案偵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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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肖玲的表妹葛姍之后,杜鵑和唐弘業對咸和玉與前后兩任妻子之間的關系,以及咸和玉這個人的為人,都有了更多的疑問,不過就在見過葛姍的第二天,他們得到了一個消息,肖玲母女提前回國了,現在正在回來市的路,原因是肖玲突然之間病了,急性闌尾炎,需要動手術,在國外因為沒有醫療保險,所以肖玲堅決要求回國接受治療,于是母女二人放棄了接下來的形成,由導游護送到機場購買了機票急急忙忙飛回國來,準備回市來進行手術。

  得知了這一消息之后,唐弘業和杜鵑立刻啟程開車趕往機場,肖玲母女此時應該已經在國內轉飛的飛機面,市不是什么國際大都市,所以只有一個機場,這倒是給唐弘業他們提供了很大程度的便利,兩個人趕到機場之后,查了一下飛機的抵達時間,然后就直奔抵達出口,在那里等著肖玲和咸偉偉的到來。

  等待是令人焦灼的,尤其對于唐弘業和杜鵑來說。別的人的等候里面帶著激動和喜悅,他們兩個卻是忐忑的,神經緊繃著,一刻也不敢放松。照理來說,肖玲和咸偉偉在咸和玉出車禍之前就離境了,應該是對咸和玉的死并不知情的,那么這兩個人在被告知這一事實的第一時間做出什么樣的反應就變得尤為重要,可是現在的難題就在于肖玲突發急癥,這很顯然并不是一個最佳的談話時機,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不理不睬的等到肖玲術后痊愈,畢竟這中間如果再出什么岔子,那可就不太好了,今天這一次見面恐怕不會特別愉快,但是還是要見的。

  由于天氣原因,肖玲母女乘坐的航班有些延誤,并沒有準時到達,唐弘業讓杜鵑在出口處繼續等著,自己到一旁的咖啡店買了兩杯咖啡回來,一杯自己喝,一杯遞給杜鵑,杜鵑接過來喝了一口,一嘗到那個咖啡的味道她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向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熱拿鐵,沒有加糖,但是撒了厚厚的一層肉桂粉。

  杜鵑并不是一個每天都必須要喝咖啡才行的咖啡因狂魔,只是偶爾疲倦的時候,或者天氣寒冷想要暖暖身子的時候會需要來一杯,她不喜歡太苦發酸的黑咖啡,又不太喜歡加了糖之后那種甜膩膩的后味,所以一般都會選擇加入了大量牛奶和奶泡的拿鐵,她又偏偏很喜歡假如肉桂粉之后那種特別的香氣,所以每次喝都會給自己加許多,身邊的其他人倒是好像都沒有這種偏好。

  雖然說這算是杜鵑一貫的口味了,但由于她喝咖啡的次數并不是特別頻繁,所以知道很清楚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可能就連杜爸爸和杜媽媽也未必了解這一點。

  “其實說真的,你還是挺了解我的。”杜鵑捧著紙杯笑著對唐弘業說。

  “你以為這算是什么好事么?”唐弘業別扭的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主動開口問,“你那個破房子是不是要到期了?”

  “嗯,是啊,沒剩幾天了。”杜鵑被他這么一問,又想起了自己最發愁的事情,本來就在為找房子而焦頭爛額,結果偏偏這個時候手頭多了這么一樁人命案,簡直比火澆油還讓人抓狂,如果不能在房子到期之前結案并且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恐怕就只有續租這一條路可以走了,那邊“失蹤”的房東,終于在自己租約快要到期的時候開始給自己發短信聯絡自己了,杜鵑一直拖著沒有給對方一個準確的回應,她也知道這么做可能不大厚道,但是沒有辦法,續租她是絕對不情愿的,但是不續租的話,自己有沒有別的選擇還不好說。

  “你被騙走的錢還沒有消息么?”唐弘業皺了皺眉頭。

  “你別說騙,太難聽了,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沒有錯,”杜鵑對他搖搖頭,“派出所那邊我都打聽過了,當時登記的老人自己還有家里人的聯系方式,都暫時沒有人接聽,派出所那邊還專門派人去找過人,一家人都不在,你覺得可能騙了那么一點錢就舉家都跑掉了么?那也太不值了!所以我覺得肯定是他們家有什么別的更要緊的事情,所以才會一時之間還錢的事情也顧不了。”

  “但愿如此吧。”唐弘業對杜鵑的這種想法并沒有多少認同,只是懶得去和她辯論,“反正好馬不吃回頭草,你自己把房子的問題處理好啊。”

  杜鵑看著唐弘業,皺了皺眉頭,然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擺擺手:“你放心,知道你那里不歡迎我,所以我不會搬著東西跑回去煩你的。好了,不說這個了,時間差不多,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出口那里吧。肖玲是急性闌尾炎的話,估計很疼,沒有辦法自己走出來,所以咱們重點關注輪椅或者擔架車這一類的,目標不會太小,應該會比較容易發現。”

  又過了一會兒,出口方的大屏幕顯示肖玲和咸偉偉乘坐的那一班飛機已經抵達了機場,杜鵑和唐弘業便聚精會神的盯住了出口,大約過了十分鐘,陸陸續續的開始有旅客朝出口這邊走了過來,不過這基本都是沒有托運行李的旅客,一個個走的很輕快,又過了四五分鐘,終于看到了有一個穿著機場工作人員制服的人推著一個輪椅,輪椅面坐著一個病懨懨的中年女子,這名中年女子在輪椅幾乎要蜷縮成一個球形了,腰都直不起來,兩只手死死的搗在自己的腹部位置,雖然說她并沒有抬起頭來直面出口的方向,但杜鵑和唐弘業還是立刻認出了這就是他們等候已久的目標人物咸和玉的前妻肖玲。

  兩個人立刻迎了去,同那個推輪椅的機場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詢問了一下他負責送出來的這位乘客是不是叫做肖玲。

  那個機場工作人員被他們一問,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點點頭,反過來問唐弘業和杜鵑:“你們是她的家里人還是醫院過來接人的?這位乘客病得很嚴重,需要趕緊去醫院動手術,我剛剛在里面問她的女兒,她女兒說還沒有聯系醫院,我這正著急呢,正好你們就來了,趕緊把她送醫院去吧!”

  “她女兒去哪里了?”唐弘業趕忙拉住那名工作人員,先是向他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證,然后又詢問一下咸偉偉的去向,按理說自己的母親急性闌尾炎發作,疼得已經直不起腰來了,作為女兒,咸偉偉應該是陪在肖玲左右的,可是現在只看到送肖玲出來的工作人員,沒看到咸偉偉,這有點不太合理。

  “你們是警察啊?那你們能送她去醫院么?不能的話我幫她叫救護車也行,”那個工作人員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別指望她那個閨女了,去傳送帶那邊取行李去了,感覺就好像這個生病的人不是她媽一樣!”

  坐在輪椅縮成一團的肖玲的身子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她對于唐弘業和杜鵑這兩個警察到機場來接她是不是有什么反應,此時此刻她看起來的確是虛弱極了,臉色灰白發青,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流,明顯是在承受著腹痛的折磨,實在是沒有足夠的精神可以去過問其他了。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咸偉偉終于出現在了出口里面長長的走廊里,杜鵑看她走的不緊不慢的,連忙迎前去,拿出證件來出示給她看,然后對她說:“你好,咸偉偉,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有些關于你父親的事情需要跟你溝通一下,不過現在你母親身體不太舒服,我們可以幫你一起把她送去醫院。”

  咸偉偉的相貌和父母雙方都比較相像,只不過個子比肖玲要略高一些,也更瘦,她聽了杜鵑的自我介紹之后,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態度冷淡的點了一下頭,哦了一聲就算是做出了回應,走路的速度依舊故我,并沒有因此而加快幾步。

  “你能快一點走么?”杜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咸偉偉那不急不忙的步調,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肖玲縮在輪椅的樣子看起來痛苦極了,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咸偉偉面對著一個被病痛折磨的母親可以這么沉得住氣。

  “你讓我怎么快點走啊?我這行李箱這么重,滾輪也壞掉了,都要累死了。”咸偉偉老大不樂意的瞪了杜鵑一眼,干脆停下腳步來指了指自己腳邊的那只行李箱,那只行李箱確實很大,看起來應該是托運行李尺寸的限了。

  杜鵑也被她這種態度搞得有點火大,但是現在不是跟她計較這些的時候,她走前去,抓住行李箱一把提起來,確實挺重的,就連她拎著都覺得有那么一點吃力,一般女孩子估計的確是提不動的,也不知道兩個人出去旅游到現在一共也沒有幾天的時間,怎么會有那么多的行李。

  “走吧,行李我幫你提著,你快點走就行了。”她對咸偉偉說。

  咸偉偉雖然看起來并不怎么領情,不過至少行李有人幫忙提著的這件事她還是不排斥的,腳底下的步子稍微加快了一點,但還是跟在杜鵑的身后。

  唐弘業守著肖玲,老遠看到杜鵑提著行李箱,咸偉偉跟在后面,心里面一股無名火就冒了出來,等到她們快到跟前的時候就前兩步,從杜鵑手里把行李箱接過去,嘴是沖著杜鵑說,眼睛卻是瞪著咸偉偉的:“別人都沒手沒腳沒吃飯,提不了自己的行李箱,就你有這把力氣?趕緊走吧,我剛才打電話聯系過了,救護車趕過來的時間還不如咱們直接送過去快。”

  說完他就提著行李走在前面,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咸偉偉,眉頭又擰成了一個疙瘩:“你是木頭刻的?輪椅那個是不是你媽?你不趕緊過去推輪椅,等什么呢?用不用我們再叫機場提供一個輪椅推著你啊?”

  咸偉偉本身對于自己被數落了這件事是老大不開心的,事實從最初到現在,她好像就沒有表現出什么開心的樣子,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弘業現在這一臉壓著火也隱隱透出來的憤怒實在是有點嚇人,咸偉偉最終也沒有說什么,盡管不情愿,也還是過去推著肖玲的輪椅跟著唐弘業往前走,而杜鵑則跟在她們身后。

  就這樣,唐弘業他們坐了車,以的速度把肖玲送去了距離機場比較近的一家綜合型醫院,因為肖玲的急性闌尾炎從發作之初到現在,已經被行程給耽誤了,所以到了醫院之后也是按照急診被盡快送入了手術室。整個辦理各項手續的過程中可以說是雞飛狗跳,兵荒馬亂,但是作為女兒的咸偉偉在整個過程當中卻表現的相當淡定,就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拉一拉,動一動,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主動性可言,甚至隱隱的還透露出了幾分不耐煩的情緒,如果不是因為她比較畏懼黑著臉的唐弘業,恐怕都早就開口拒絕配合了,就好像現在是她不得不浪費時間在替一個陌生人辦理各項手續,而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

  杜鵑看她這個態度自然是不順眼的,她又想起了黃帥和尹湄在保險公司那邊聽到的說法,當日疑似咸偉偉與咸和玉一同到保險公司去購買受益人是咸偉偉的意外保險,咸偉偉也是全程冷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就很讓人納悶了,雖然說很多孩子在對于父親和母親之間,會有一個感情的親疏比較,但是像咸偉偉這樣兩邊都不親近的倒也少見,這到底算是性格使然,還是因為什么樣的遭遇才變成這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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