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猜,誰來了?”
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到妹妹的李云安拉著暖暖的手帶她快步向院子里走去。
激動萬分的李云安沒發現暖暖雖然面上帶著笑,但眼中卻沒有焦距,這么冷的天氣,她的手心卻帶著汗漬。
而回到勿忘小筑的暖暖,看著哥哥、舅舅、表哥和許多親切的面孔,才確定,自己沒有做夢,看到的也不是幻覺。
被小夢一分兩半,死的不能再死的千機圣女馮應憐居然還活著。
回過神來的暖暖,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她在恐懼!
死人她見得多了,在前世的神魂空間里,魂體在其中非常真實。別說尸體被分成兩半,就是被絞成肉餡的場景她也見過。
惡心是惡心,但絕對不會害怕。
但此時,暖暖發現,未知的才是大恐怖。
馮應憐真的是人類嗎?
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她可是在暖暖眼前被小夢從空間縫隙里拽了出來,被空間裂縫齊刷刷切成兩半,當場就沒了呼吸的。
不對!
馮應憐的元嬰呢?
暖暖當時以為馮應憐的元嬰跟著那半尸體留在了空間裂縫里,連修成散仙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是馮應憐身上有保護元嬰的仙寶,能護著她的元嬰,但空間風暴也不是吃素的,什么時候出來還未可知呢。
但就是這么一位被暖暖認定死透了的人,居然就這么活生生出現在她眼前,那種震驚和恐懼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被大家簇擁著往院子里走的暖暖一直沒有開口,云安后知后覺發現了不對。
感受著妹妹冰涼的手,云安心中一驚,“暖暖,你怎么了?”
其他人心中的喜悅也漸消,皆望著暖暖,這時,眾人才發現暖暖不同尋常的地方,只不過關注點不太對。
用了二十年就修到金丹中期的雷天翔伸出一只手指著暖暖,哆哆嗦嗦的道:“金金金丹!”
暖暖回過神來,將震驚、不解和恐懼壓在心底,看著這樣的雷天翔,和皆是一副見鬼表情的其他人,眼中終于渲染出一片笑意。
暖暖向眾人攤攤手,“一不小心就結丹了!”
眾人:“…”
生無可戀!
我信了你的邪!
即便是想靜靜地當一條吃貨和咸魚的薛小胖也忍不住捂了一下膝蓋,想給暖暖大佬跪了。
暖暖看著也已經筑基,并且已經是筑基中期的哥哥,還有舅舅、大表哥、薛小胖,甚至云珂,都已經筑基,滿意的點點頭。
“這不是重點!哥哥,你剛才說什么?”
面對傲嬌的妹妹,李云安真心想哭了,這都不是重點,那什么是重點?
對不起,我想靜靜,不知道剛才說了什么?
這時,一個聲音從暖暖背后想起來。
“重點是你這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暖暖不敢置信的捂著嘴,此時,什么馮應憐、詐尸都滾一邊去吧。
“哥哥,我好像出現了幻聽!”暖暖不敢回頭,看著自家哥哥,好像在求證什么。
李云安哭笑不得的看著暖暖,沒想到從小就自信有主見的妹妹如今都結丹了,反而變得患得患失了。
還不等李云安開口,那個聲音又響起,“兔崽子,還幻聽?你咋不說見鬼了呢!”
暖暖確定這個聲音是真實的了,然后下一秒就像鉆天猴一樣,體術發揮到極限,幾跳就跳到了那個聲音跟前,“老祖、額啊…”
剛想撲倒平逸老祖身上的暖暖在看到人時緊急剎車,不過還沒剎住,甚至還因為慣性,“啪”的一聲呈五體投地狀。
正張大手臂,準備接住暖暖的平逸老祖:“…”
果然,即使成了大姑娘,依舊這么不靠譜。
羞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暖暖:“…”
臥了個大槽!
其他人:“…”
你是想笑死我們,然后好接收我們的起點幣嗎?
不過暖暖是誰,小小害羞一下,被平逸老祖一把拉起來,說順勢嬉皮笑臉的拉著他的胳膊,然后左看右看,直到把老祖看毛了,才道:“老祖,你變化好大,我都不敢認了!”
這時候的平逸老祖自然已經是化神修為,不過形象卻大變。
并不是說像凝嬰那樣可以直接塑型,而且說和以前圣誕老爺爺的形象相比,平逸老祖至少年輕了三十歲。
此時的平逸老祖,花白的頭發盡數變黑,干癟甚至出現老年斑的皮膚也充盈了起來,所有的皺紋消失不見,完全就是是一個四十歲中年人的形象。
修真除了力量外,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呢?除了長生不老,大概就是返老還童了。
平逸老祖再一次張開雙臂,就像小時候將暖暖護在他的羽翼下一樣。
暖暖臉上帶著笑,眼中卻含著淚,撲倒平逸老祖的懷里,“老祖,你終于回來了!”
祖孫兩個那種旁若無人的感情,讓李云安都有些嫉妒了。
他哪里知道,暖暖自小游離在李家之外,是平逸老祖讓她給李家產生了歸屬感,也是平逸老祖帶給了她在離開了星辰仙界后第一份安全感。
雖然平逸老祖開始對暖暖好,是因為暖暖是他的福星,到后來,平逸老祖是真心把暖暖當成孫女的。
以前說過,平逸老祖并沒有成親,自然沒有孩子,李家的先祖是他收養的孤兒,跟在他身邊時,年齡最小的都有七八歲了。
可以說,暖暖才是平逸老祖除了墨羽這個從蛋養到大的戰寵兼伙伴外,唯一親手撫養的孩子。
哈哈,說親手有點羞恥,畢竟那時候是暖暖在吃喝上照料一人一鳥。
總之,對平逸老祖來說,李家很重要,但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更重要。
平逸老祖來了有一個月了,無論是從云安還是從其他人口中知道暖暖做的一系列事后,他是有心疼又生氣。
心疼的是暖暖這么小就承擔起了不該她承擔的責任,生氣的是這個熊孩子以往挺聰明的,怎么就如今就不明白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了。
或者說,明明知道,為什么就非得頂風上呢?
當時平逸老祖是真恨不得好好削暖暖一頓,但知道自家孩子被一些人逼著遠走他鄉后,他又恨不得帶著暖暖離開。
但如今,看著長成大姑娘的暖暖,平逸老祖一直懸著的心突然放了下來。
想那么多做什么,即便是暖暖想上天摘太陽,他也只管遞梯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