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通和北門拔羅想讓李牧來夏島市修身養性,可也有人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北門白倉,便是其中一個。
北門白倉姓北門,北門拔羅是他的親叔叔。只要能力不是特別差,想在艦隊里發展,或者去軍部參謀部,都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但是,北門白倉卻只是一個警備區司令。
這不是他能力不行,也不是北門拔羅不想幫忙,而是北門白倉自己不愿意。
以北門白倉的能力,在聯邦艦隊做個艦長綽綽有余。當初軍校畢業的時候,北門白倉就有機會進入艦隊。不管有沒有北門拔羅這個叔叔,北門白倉都會被作為重點培養對象。
到時候憑借他的能力,再加上家族的幫助,北門白倉未來的成就不會比北門凌云差。而且還不比北門凌云那種后方高官,絕對會是手握兵權的實權派。
北門拔羅也一度想把家族的資源向北門白倉這邊傾斜,盡全力推他上位。
可結果倒好,北門白倉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主動申請去了警備區。從大隊長干起,一路升到警備區司令。
在此期間,艦隊方面多次想要調他過去,北門拔羅也數度表態,甚至有兩次都簽了調令,卻依然被北門白倉拒絕。
因為上一輩一些往事,北門白倉心里有些疙瘩。所以北門拔羅一直以為,北門白倉是為那些事情才刻意和家族保持距離。
可實際上,北門白倉另有原因。
對家族的怨氣固然是有,但北門白倉不會因為這個就賭上自己的未來。他之所以做到這種地步,全都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
清洗聯邦中的腐朽,復興曾經的榮光。
在艦隊里發展固然會順風順水,但也注定會陷入家族的陰影之下。會讓他束手束腳,會讓他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
所以他寧可在警備區發展,因為這里他說一不二,能夠做很多在艦隊里做不到的事情。
北門白倉不是獨行者,他有他的同盟。
其中一個同盟,叫馬嘯。剛才和北門白倉通電話的人,也是馬嘯。
當初夏島石家那件事,北門白倉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個無辜者,是被馬嘯欺騙的可憐蟲。
可實際上,如果不是北門白倉主動配合,即便當初馬嘯是軍情局的處長,又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能忽悠一個警備區司令。
馬嘯善陰詭算計,北門白倉則善于偽裝。兩個人因為共同的目標,時常進行合作。
當初如果不是北門白倉被調到夏島,馬嘯也不會設下那樣的算計。
不過那個時候,兩個人只是合作,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同盟。
因為他們誰也不會服誰,也更清楚彼此的能力都不夠,不足以登上頂點,來為他們提供施展抱負的舞臺。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有了李牧。
馬嘯選擇了李牧,決定扶持李牧上位。但這種事情,他一個人肯定做不來。所以馬嘯一直沒有停止尋找同行者,北門白倉就是馬嘯找到的第一個人選。
李玄通和北門拔羅,成了一個保密局。而馬嘯和北門白倉,則借著這個機會,也成立了一個秘密組織。
青年軍官團以馬嘯和北門白倉為首,在當年新三區戰役的學生軍官團的基礎上建立,是一個非常激進的組織。
因為還有很多學生沒有畢業,所以目前真正的核心成員并不算多。但有一個算一個,基本都是握有一定實權的少壯派。
青年軍官團無意和總署或者軍部為敵,但是他們必須維護自己的利益。
而最根本的利益,自然就是李牧。
不管李牧愿意不愿意,反正青年團都這么認為。需要圍繞著李牧這個中心,來不斷壯大他們的力量。
李牧是青年軍官團的領袖,是引領聯邦未來的新一代旗手。
總署和軍部的兩位大佬,想要讓李牧銷聲匿跡。可是站在青年軍官團的立場上,這種做法絕對是大錯特錯。
領袖需要曝光率,旗手需要存在感。我們要搞事,我們要發聲。
畏畏縮縮藏頭露尾,非但不符合軍官團的宗旨,更不利于招納更多的有志之士加入。
馬嘯和北門白倉不是不知道潛在的隱患,可是在他們看來那些都不是問題。
當年只是為了剿滅一個石家,就敢聯手策劃城市暴動。現在有了李牧這個領袖,又怎會反而瞻前顧后起來。
當然,不畏懼危險,不代表不會動腦子。
北門白倉已經從馬嘯那里得知,李牧是一個比他還善于隱忍偽裝的人。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和試探,北門白倉已經可以確認這一點。
作為“同類人”,北門白倉很了解這點的優劣。
好處自然是不會被人看透,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可壞處就是,演戲演的太久,會對身邊人都充滿不信任感。
所以北門白倉接受了馬嘯的建議,不會對李牧表明身份。他會和馬嘯一樣,把自己藏在影子里,成為李牧的助力。
李牧是一頭尚在成長的猛獸,有著旺盛的食欲和尖利的爪牙。和北門白倉和青年軍官團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提供獵物,去滿足這頭野獸的欲望。
既然李牧來了夏島,那么這里就會是他的獵場。而作為這個獵場的主人,北門白倉當然要準備足夠的獵物才行。
不過今天是李牧來到夏島市的第一天,所以北門白倉沒有準備太大的獵物。只是做一個小小的安排,讓李牧先小試身手。
李牧是下午到的夏島市,跟著北門白倉到司令部,開了個日常工作會議。具體負責哪部分的工作暫時沒定,主要是和參謀長、各部部長,以及各個大隊長等部隊主官認識一下。散會后又簡單參觀了下司令部,零零碎碎的一堆事忙完,已然是日落西山。
“真麻煩啊…”等到旁邊沒人的時候,李牧忍不住和北門白倉抱怨:“我之前在艦隊的時候,可沒這么繁瑣的流程。”
“你那時是大隊長,現在是副司令,當然不一樣了。”北門白倉聽李牧提過在艦隊的往事,開口解釋道:
“艦隊的大隊長只需要服從艦長的命令,除了作戰和訓練之外基本沒有其他的事情。可警備區這邊不一樣,除了日常的訓練和巡邏之外,還有隔離墻等防御工事的維護,以及和地方政府…”
“停停停…”李牧一聽腦袋大,連忙道:“咱倆說好啊,我這個副司令就是來混事的。反正以前也沒有過副司令,以前怎么做的現在你還怎么做。要是有個攻城戰殲滅戰什么的,我可以出出力。但是其他烏七八糟的事情,有事沒事都別來找我…”
聽著李牧的抱怨,北門白倉很是欣慰。高調的做事,低調的偽裝。外人誤會沒關系,甚至誤會越深越好,只要他們自己人清楚就夠了。
“什么事都不找么?”北門白倉故意問:“那今天晚上的安排呢?”
“嗯,這個可以有…”李牧咳嗽了下,委婉的提醒道:“不過咱們畢竟是當兵的,不方便去那些娛樂場所。所以嘛,最好在方便一點的地方…”
“放心。”北門白倉會意一笑:“非常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