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方案很兇殘不假,但也是經過理性論斷的兇殘。
以學生們這點人手,大樓肯定是攻不進去,只能智取。
從這棟大樓的數據上分析,房間都十分堅固,是高級掩體的水準。剛才那么大的地震,旁邊的樓房都發生了傾瀉,樓梯上生出恐怖的裂縫。可是這棟大樓上,只有些許裂痕而已。
學生們的計劃,不是把大樓完全爆破掉,而是破壞承重墻,使其往一側傾斜倒塌。
在倒過去的方向,有另外一棟大樓,可以做作為緩沖。
經過非常周密的計算,倒塌撞擊時的壓力,不會導致大樓完全解體。里面的大部分房間,會像蜂巢一樣完整保留。
然后學生們便利用這個機會,拿著探測器沖上去救人。
聯邦軍隊這個時候也正在引導市民們撤退,這邊大樓出了狀況,肯定會過來查看。到時候他們便在軍隊的保護之下,順利撤出南湖市。
至于倒塌時可能出現的意外當然有可能出現,只是他們副隊那么優秀的男人,肯定會有辦法自己應對。如果擔心這個,無疑是對副隊的不尊重。
軍校生們的動手能力很強,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將一切準備完畢。三輛滿載炸藥的汽車發動機轟鳴,準備向大樓發動突襲。
而差不多同一時間,迫切想和李牧見面的“禿鷲”大司令,也終于實現了愿望。
“終于見面了。”“禿鷲”穿著一件大褂,手里拎著一個醫療包,就像一個要出急診的醫生。笑瞇瞇的站在門口,和李牧打著招呼。
“你好…”李牧也禮貌的給予回應,但是顯得有些艱難。
自從學生們開啟蜂巢之后,李牧的腹痛便沒有停止過。也就是九被松弛劑起著作用,要不然現在早就滿地打滾了。
李牧對面前出現的這個油膩禿頂大叔沒什么興趣,從剛才開始來參觀他的人便絡繹不絕,這個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撥了。
現在李牧更關心自己肚子里的“工蜂”,懷疑是不是精神病院這個試驗品出了問題。
按照李牧的想法,早就該警報長鳴星艦當頭,幾千特種部隊從天而降,上演拯救大兵李牧的激情一幕。可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營救隊伍竟然還沒有到。
不過,李牧很快就顧不上想營救隊伍的事了。
因為他突然看到“山貓”站在門口揮了揮手,屋里幾十條大漢魚貫而出。隨后“山貓”又隨手把門帶上,只留那個禿頂大叔和他兩人在屋內。
“你是醫生啊,來幫我驗傷的嗎?”李牧連忙道:“不用麻煩了,我還行。”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禿鷲’。”禿頂男來到李牧身邊,蹲到地上,緩慢的將醫療包打開。“我做過醫生,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我,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叛軍領導人…”
“看不出我這么重要呢,竟然勞動你這種大人物來審問。”李牧眨了眨眼,忍著腹痛強問道:“你想問什么什么情報啊?軍隊的還是總署的?你放心,只要你問,我肯定會說,所以用刑什么的就不用麻煩了…”
“審問?”“禿鷲”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審問的。”
“禿鷲”一邊說著,一邊將醫療包里的東西緩慢掏出,一件件在地上整齊的擺開。
李牧只是斜眼瞄了一下,頓時是亡魂大冒,一時都感覺不到腹痛了。
鉗子,鋼釘,改錐,多功能刀,電鉆,電鋸,電擊器…
這貨不是醫生,是特么的電工。
“如果早一天抓到你,我肯定要審問的。因為有太多的問題想知道,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比如你是怎么找到‘云雀’,你是怎么順利進入黑房…但是現在,問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禿鷲”拿起電擊器,啪啪的打著火花。
“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禿鷲”抄起電擊器,直接頂在了李牧的小腹上。
李牧的身體就像按上馬達一樣,猛然劇烈的顫動起來。
別看“禿鷲”在黑暗當中潛伏了那么多年,但是他并沒有虐殺俘虜的習慣。以前不管是抓到敵人還是自己人背叛,只要沒有情報需求,都是干脆利落的解決,絕不會拖泥帶水。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例外。
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直接殺掉,“禿鷲”根本不能解心中郁氣之萬一。
“禿鷲”將手抬起,咬牙切齒道:“你抓了我的‘云雀’,讓我們本該完美的計劃橫生變數!”
話音未落,二度將電擊器戳了上去,李牧又是一陣抽搐。
“你深夜偷襲,殺我屬下…”
“你入侵黑房,劫持艦長…”
“你偷盜星艦,制造恐慌…”
“你罪大惡極…”
“你臭不要臉…”
“禿鷲”臉紅脖子粗的在那大罵,每罵一句就電療李牧一次。前面還靠點譜,后面罵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最后不知道是罵累了還是電累了,坐到地上喘著粗氣,可兩只眼睛依然是冒火的盯著李牧。
他這停止了,李牧也終于緩過來這口氣,長長的呻吟了一聲。
“嗯…舒服…別停…”
“禿鷲”手一哆嗦,一不留神把電擊器戳在了自己腳上,頓時身子一橫,也來了一個抽搐套餐。
李牧不是在這拿“禿鷲”尋開心,他是真的很舒服。
腹內的“工蜂”制造生物電波,刺激神經產生劇痛。這幾個小時下來,李牧可是遭了老罪。而“禿鷲”的電擊器正好戳在小腹上,在外部電流涌入的時候,不但極大的中和了痛苦,更讓“工蜂”發生了短暫的當機。那種舒爽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
“你這混蛋!!”
“禿鷲”可不知道李牧的情況,只當自己又被這小子耍了。
“行,我讓你舒服。”
這次“禿鷲”不玩電療了,把電擊器甩到一邊,將電鉆抄了起來。
抄起電鉆后似乎感覺少了點什么,另一只手又抄起了電鋸。
李牧心里冰涼。
心說完犢子了,電擊叫獸變電鋸殺人狂。以前也沒研究過現在的醫療水平,這要胳膊腿斷了不知道能不能接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外面突然傳來轟轟轟三聲巨響,大樓更是跟著顫了三顫。
“有情況?”“禿鷲”先是一怔,隨后眼中兇光暴閃。
他并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么,但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李牧活下去。
短短這兩天,李牧帶來的意外太多了,讓他根本不敢再冒任何的風險。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宣泄自己的憤怒,像個變態一樣玩虐殺的戲碼。但是只要有意外出現,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也不會再任性下去。
“禿鷲”舉著電鋸,本來是要切割李牧的小腿。但在聽到爆炸之后,直接橫行一移,奔著李牧的脖子便切了過去。
反應不可謂不快,但“禿鷲”還是切空了。
因為樓歪了,電鋸擦著李牧的頭皮切到了金屬地面上,滋滋火星四射,掉落的頭發四散飛揚。
“禿鷲”剛想舉起來再切,人卻栽了出去。
這次不是樓歪,而是樓倒了。
外面轟隆隆土石掉落,嘭嘭塵土飛揚。隨著一棟大樓側倒,兩棟大樓結結實實的撞了一起。
大樓里面亂成一團,所有人都變成了滾地葫蘆。再加上桌椅雜物以及塌裂的墻壁,滾地葫蘆瞬間又變成了拌餃子餡,全都砸在了一起。
別人還能本能的保護一下自己,抱個頭蜷個腿什么的。但李牧就慘了,胳膊腿一點都不動了,就跟植物人一樣。
噼里啪啦的,臉上不知道被多少東西砸過,最后更是被深深埋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牧只感覺晃動停止,漸漸聽見挖掘的動靜。最后眼前亮光一片,一陣熟悉的聲音驚喜大叫。
“這呢這呢,找到副隊了。”
“副隊,能聽見我說話嗎副隊?你還活著么副隊…”
看清這些人的臉,李牧很是開心。
“我就知道你們會回來。”
“什么回來啊,我們就沒走。”郭鵬很驕傲的仰著頭。
“沒走?”李牧這才注意到,除了這些熟悉的面孔之外,根本沒有看到其他聯邦軍人的影子。“這么說,剛才的爆炸聲是你們…”
“當然是我們。”學生們很是自豪。
“敵人太多了,正面打肯定打不過,所以我們把樓給炸了。”
“我們厲害吧,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當然也是您教的好,樓一炸就把您救出了…”
學生們爭先恐后的表功,李副隊長則是額頭青筋狂跳。
瑪德我什么時候教過這個,你們這是救人還是埋人。能把我刨出來是運氣,萬一拍死在下面,你們就得給我收尸了。
不過現在李牧可顧不上罵人,因為危險還沒有解除。
李牧被學生們刨了出來,以“禿鷲”為首的叛軍們,也陸陸續續的從廢墟當中爬出。
“副隊,您下命令吧!”
學生們無所畏懼,將李牧護在當中,完全就是斯巴達三百壯士的氣勢。
眼見學生們如此勇猛,李牧也深受感動。當即眼含熱淚,顫抖這嘴唇下達了命令。
“別特么裝逼了,快抬上我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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