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有殺伐果決的前輩,但絕沒有什么復雜的原因。而是那些前輩生來就是不平凡的,有著普通人所沒有的鋼鐵意志,有著視人命如草芥的牛叉素質。可李牧就是個普通人,除了節操之外,沒有那么多不平凡的東西。
“你,你竟然真的敢…”
石全海難以置信的看著李牧,臉色蒼白無比。
這里是夏島市調查局,他們是總署和軍部都關注著的重要嫌疑人。為了把他們抓到這里,差點引發一次城市暴亂。
想要判他們的刑,即便是簡單的監禁,也要至少通過夏島市法院,行政區高院兩級審核。如果是死刑的話,更是要雷云星最高法院核準。如果他們不服判決進行申訴,還可以把官司打到星系法院去。
還有不少人有軍職,比如說石明華,夏島警備區第三大隊大隊長。想要判他的刑,必須得走一遍軍事法院的流程。
按照石全海此前的盤算,他們這些人就算有人扛不住審問壓力,被專案組打開突破口,最壞最壞的結果,至少也能把案子拖上兩年。
可這個發癲的二世祖干了什么?拿著一支破鋼筆,就在審訊室里捅死了一個。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我當然敢。”李牧擦了擦嘴角的污漬,眼睛掃了掃,又鎖定了一個目標。
這人貌似是石全海的一個兒子,石家商業方面的帶頭人,往日里和政府高官稱兄道弟的人物。在殖民船的案件當中,更是最直接的謀劃者之一。
李牧緩慢的走過去,抓住這人的衣領,看了一眼已經被血染污的鋼筆。
“這筆還是離開家時大哥送給我的,說讓我練字修身養性。”李牧笑了一下:“如果大哥知道我拿這個來殺人,應該會很生氣吧。”
對方哆嗦了兩下,哀求道:“二,二公子,求,求…嗚…”
話音未落,李牧的鋼筆已經捅進了他的脖子。
這次沒有捅石明華的那次準,雖然插進了脖子,但氣管和主動脈都沒有受損,流出的鮮血也不是特別多。
李牧很有耐心,雖然手一直在抖,但筆抓的很牢。拔出來之后,又捅了兩下,終于捅到了要害。看著又一個生命漸漸消逝,李牧也再一次的嘔吐。
等吐的差不多了,李牧便打起精神,繼續走向下一個人。
與穿越前輩們的干凈利落相比,李牧的表現可謂十分丟人。
身體的前半部分已經被鮮血染紅,衣服前襟和鞋子上粘上了大量的嘔吐物。走起路來更是顫顫巍巍,就好像得了帕金森的老人。
人家殺人是一劍西來一點紅,說不出的瀟灑寫意。可到李牧這里,卻弄的和喪尸似的。
不過石家的這些人沒覺得李牧丟人,因為在他們眼里,此時的李牧不亞于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這個世界上都沒有比他更恐怖的存在。
“瘋了,他瘋了!”
“專案組的人都哪去了?探員都哪去了?”
“殺人了啊,快點來人啊…”
石全海和石家眾人終于反應了過來。
他們是在調查局啊,就算李牧瘋了,總不會這里人的都瘋了。
明明是一群犯罪嫌疑人,往日里和調查局對著干,可現在他們卻要指望“對頭”來救他們的命。
專案組的人一直在監視器前看著,他們也從來沒有停止過救人的努力。但他們不是李牧,想要強行攻破這套最新的安保系統,哪里有那么容易。
現在不光是調查局大樓里面的人在努力,外面也調來了援軍。
戰力不亞于軍隊的千人探員大隊已經開始行動,在一位a級探長的帶領下,對調查局大樓開了暴力作業。
如果只是摧毀的話,不用花上太久。這樣的戰力,即便是一級危險種都可以剿殺。但是大樓里還有聯合專案組和很多探員,還有李牧這個署長公子。所以探員們的暴力,只是像拆房子那樣,一點點對系統進行強行破拆。
搞這么大場面,外面的人當然不可能看不到。所以臨時發布了一條公告,表示調查局正在內部裝修,請車輛以及各類飛行器繞行施工區域。
在夏島調查局大搞裝修工程的同時,北門市一架私人的大型飛行器也緊急起飛。上面坐著的,是李氏集團董事長李泓和總署特勤局局長。
一開始只是想派王全把李牧接回去,不過李玄通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已經沒時間再走正常程序。自己那個二兒子,一旦他做出了某項決定,星際戰艦都不可能拉的回來。
此刻在雷云星上,能阻止李牧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這個老爹,另外一個就是大哥李泓。
本來李玄通是想親自趕赴夏島,但被王全抱著大腿給強行制止了。
行星署長的身份實在是太過于敏感,一舉一動都是政治新聞熱點。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前往夏島市,只會讓事情變的越發不可收拾。
所以,最終是李泓和總署特勤局局長,緊急前往夏島市處理這起突發事件。
總署和李家這邊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只是這些全部都在李牧的估算之內。等李泓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調查局審訊室內,已然如同修羅場一般。滿地的血污,散落的尸體,場面血腥又陰森。
一個滿身污垢的身影,如同沒有思維能力的喪尸,不斷重復著機械式的動作。
選定新的目標,提著鋼筆捅上去,捅完之后繼續吐。稍微休息一下,再繼續重復…
李牧已經吐的胃里沒什么東西了,到后面連酸水都吐不出來,完全是在干嘔。身體也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幾乎是拖著腳步在走。
但是李牧的手,已經很穩。刺出的鋼筆,也不再有偏差。
終于,滿身血污的李牧,蹣跚的拖著步伐,來到了石全海的面前。
“你是最后一個。”李牧慘白的臉上粘濺著血跡,形成十分鮮明的對比。“現在,相信我會殺你了嗎?”
“你,你…”石全海此刻的臉色比李牧還要白,嘴唇哆嗦的就像風中的樹葉。
石全海上過戰場,親手殺死過很多人,也親眼見過很多人被殺死。可他從來沒有見過李牧這樣的人,吐的稀里嘩啦都快脫水了,卻還是拿著鋼筆一個個捅過去。明明場面看上去很丟人,但帶來的恐懼前所未有。
“看來你信了。”李牧沒有再廢話,在石全海驚恐的注視下,提起筆刺入了他的心臟。
而幾乎就在同時,安保系統終于被破壞,一大群人沖了進來。
“李牧,你給我住手!!”
伴隨著驚怒的喝罵,李牧用力攪了一下鋼筆,確認石全海已無生機。這才將筆拔出,高高舉起雙手,緩慢的回過身。
看到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李牧不禁咧開嘴樂了。
“大哥,抱歉。”
李牧虛弱的笑了笑:“我把你送的鋼筆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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