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件的確讓李玄通非常生氣,但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時候。跟北門拔羅吹胡子瞪眼的,有一大半都是故意的。
北門拔羅年紀比李玄通大,實力地位相差無幾,經常習慣性的倚老賣老。再加上脾氣也大,以往李玄通沒少受這老家伙的氣。
不過這一次問題是明明白白出在軍方,總署這邊一點責任都沒有。李玄通自然要抓住機會,狠狠打壓一下這個老冤家。
當然,李玄通不會因私忘公。在和北門拔羅吹胡子瞪眼之前,已經給夏島市新任的調查局局長周遠下了命令。
周遠受益于李牧,不但治好暗傷更讓源能突破至s級。這樣的源能等級,在軍隊可以做到艦長,即便轉到地方部門也能干個廳長。
只是周遠雖然在艦隊是戰功卓著,但受傷退役之后一直在做李家內衛,履歷上有很大的短板。做一個調查局局長固然是大材小用,卻是目前最適合周遠的崗位。
而且還有一點,李牧對周遠有恩。把周遠安排在夏島市,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能配合李牧發揮作用。
李牧會怎樣去面對這個危機,李玄通并不知道。但是李玄通相信,李牧在小事上能把他氣死,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絕不會讓他失望。
“再打就要打死人啦…哎呦…還有沒有人能管管了…殺人啦…”
李玄通此刻并不知道,讓他滿懷期待的某人,此時此刻正在宴會大廳之中,被幾十個壯漢持續的圍毆。
對于石家的保安們而言,高層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清楚。而在石家有意的控制下,婚宴現場也和外界處于隔絕狀態,客人們暫時并不知道老宅之外的情況。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在婚禮現場搗亂是什么后果。
李牧一開始是裝的,但后來發現裝不裝都是一個效果。
在婚禮現場并不缺少能源等級高的強者,光a級的就有不少。而那些保安,除了隊長是b級源能,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c級。
但李牧是孤軍奮戰,就算復制一個s強者過來,也沒有足夠的小弟護駕。b級保安隊長拉著那些保安來個陣臨,照樣能把李牧按在地上錘。
幸好李牧現在有了9的身體素質,那些保安的拳腳雖然很痛,但不至于造成真正的傷害。否則這樣一輪圈踢下來,打成豬頭都是輕的。
就在李牧盤算自己還要被打多久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哎…你不是那誰么…周遠,周哥…救命啊周哥…”
周遠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不過現在做了局長,明顯比做內衛時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自從在李家莊園那次交手之后,李牧便沒有再見過周遠,此前更沒有過確切的印象。但是李牧復制過的人,都會留下很深的記憶。所以周遠進入婚宴大廳的第一時間,便被李牧認了出來。
現在李牧無暇去想周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現在只希望周遠能快點過來幫忙。
周遠接的命令就是來支援李牧,知道現在事態是何等的嚴重。對于該如何配合李牧,也準備了好幾個方案,并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可眼前這個情況,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
賓客們面色古怪的看著熱鬧,一群大漢正在圍著某人圍毆。正在被毆打的那個人,喊著他的名字叫救命。而那個聲音,似乎很像是二公子?
但周遠只是那么一想,并沒有真的認為那就是李牧。
如果是偷著套麻袋敲悶棍就罷了,可這里卻是眾目睽睽。署長家的二少爺被人當眾圍毆?這么可笑的事情也就是想想,又怎么可能真的發生。
但他畢竟是調查局局長,不管被打的是誰,不管出于何種原因,這種當眾斗毆的行為都不能視而不見。
“當眾斗毆成何體統,還不給我散開!”
周遠一揮手,跟在后面的探員當即沖上去將保安們拉開,并將保安隊長和動手最兇的幾人直接控制。
“周局長。”石明華走了過來:“我不記得給您送了請柬。”
“送了我也不會來。”周遠面無表情。
雖然來夏島市的日子不長,但是周遠已經明里暗里和石家發生了很多不愉快。比如因為經濟問題查封了兩家石家名下的企業,還有因為幾樁傷害案抓了石家的一些人。
石明華和石家其他人一些人,都嘗試過找周遠撈人,但都是無功而返。甚至還有幾個,被周遠直接以行賄為名扣了下來。石明華因為有軍職才躲過一劫,可依然被周遠告到司令部,挨了不大不小的處分。
“我過來是接到報警,說這里有人斗毆。”周遠道:“打架這些人,我全部都要帶走。”
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借口,但這也的確算是周遠的職權范圍,挑不出什么理來。
“可以啊。”石明華道:“有人在我的婚禮上鬧事,保安們只是維持秩序。周局長既然來了,剛好可以把鬧事的人帶走,好好管教一下。”
“你沒聽明白我的話。”周遠道:“參與打架的人我都要帶走,另外還有在場的人證,也要跟我回去做個筆錄。”
“周局長!”石明華表情陰霾了很多:“你也想在我的婚禮上鬧嗎?”
周遠的確是在故意鬧場,因為他拿眼睛掃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李牧的身影。所以弄出一些動靜,好讓李牧主動現身。可跟石明華在這扯了半天,李牧還是沒有出現。
“放心,我不會帶走你這個新郎官,婚禮依然可以繼續。”周遠道:“但是,打架的人我必須帶走。還有我認為有必要的人證,也要跟我回調查局。”
“周局長,你要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石明華慍怒道:“這里是石家老宅,不是你可以胡來的地方!”
“你想要抗法嗎?”周遠表情更冷。
“周局長稍安勿躁,明華你也先退下。”
隨著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幾個中年人簇擁著一位老者,來到周遠的面前。
石家家主,石全海。
“周局長,您應該很清楚現在的局面,我們也不要再打什么啞謎了。”
石全海拄著拐杖,咳嗽了兩聲,慢悠悠道:“我知道,您是那一位的人,現在趕過來,多半也是那一位的授意。可是現在的局面,不是您隨便說幾句話,帶走幾個人就能遮掩過去的。”
“石老先生。”周遠保持著尊敬的態度:“我不太明白您的話。”
“不明白?”石全海笑了笑:“那您可以走,換一個明白的人來說話。”
周遠表面依然保持著平靜,可心里卻一直在暗暗著急。
二少爺,你到底在哪啊?繼續這么耗下去,我可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周遠突然感覺有人扯了扯他的褲腿。
“周哥,我在這呢…”
“啊?你哪位?”周遠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一個衣服破破爛爛,身上甚至臉上都印著鞋印的家伙,正趴在地上仰頭看他。
“周局長,你還是回去吧。”石全海沒理會地上那個鬧事者,他當然知道這人肯定和軍部或者總署有關。可是現在這個場面,已經不是區區幾個特工所能扭轉的。
“麻煩您傳個話。”石全海對周遠道:“我石家并不想做什么,只想要一條活路,要一個說法。”
周遠表情越發的古怪,因為他終于認出了地上的這個倒霉蛋。
“石老先生,石家有沒有活路,我不知道。但是說法,我倒是馬上就能給您一個…”周遠蹲下將李牧攙扶起來,表情似笑非笑:
“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