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山莊毗鄰海邊,背靠山巒,依山而望海,的確是一個好地方。
前往聽潮山莊的濱海路上,一輛深紅色的派拉蒙掠奪者呼嘯疾駛,車速很快,沿途并無多少車輛,使得這輛掠奪者就像是一頭巨獸在公路上肆意咆哮著。
車內,葉軍浪嘴邊叼著根煙,眼中的目光宛如一面平湖,平靜得毫無波瀾。
葉軍浪口中吐出一口煙霧,看了眼車上的導航路線,距離聽潮山莊已經是很近了。說起來無緣無故的遭到一個古隱世家的針對,葉軍浪也是哭笑不得,只不過面對別人大張旗鼓殺上門來的這種舉動他從來都不會去妥協。
既然你想除掉我,那也要做好自身被殲滅的準備。
有些時候,黑暗世界中弱肉強食的規則也適合在這繁華的大都市中。
毗鄰聽潮山莊的時候,葉軍浪的車子停了下來,在聽潮山莊所難免所毗鄰的一處山腳下停下車,他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聽潮山莊,聽潮閣。
司徒流云正坐在聽潮閣中,沉香的香氣裊裊升起,在閣樓中四處彌漫,聞嗅之下極為的沁人心脾。
一名性感貌美的茶姬正在煮茶,手法嫻熟,一系列的動作宛若行云流水,讓人看得更是賞心悅目。
煮出來的茶水清香誘人,茶湯剔透,喝上一口回味綿長。
楊銳已經喝了好幾杯茶水,他顯得有些坐立不安,想要說什么卻又不敢開口,生怕打擾到了司徒流云此時品茗的雅興。
嘩!嘩!
海潮之聲遠遠地傳來,聲勢漸大,如驚濤拍岸。
也不知怎么的,今晚的夜風顯得特別的大,像是從海面那邊傳來,肆虐而至的海風帶著一股淡淡地腥味,像是血腥味一般。
今晚,會是一個流血之夜嗎?
又喝了一杯茶后,楊銳還真的是忍不住了,他顯得小心翼翼的問道:“二公子,你說今晚這個葉軍浪真的會過來嗎?”
司徒流云喝了一杯茶,看了眼楊銳,不緊不慢的說道:“葉軍浪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昨天我們在蘇氏集團遇見了他,我能夠感受得到他對我們所流露出來的那股冷意與殺機。他明知道我大張旗鼓的前來江海市目的就是為了要對付他,如果換成你是葉軍浪,你會怎么做?坐以待斃還是主動反擊?”
“二公子所言極是。這么說今晚葉軍浪肯定是前來自投羅網了?”楊銳問著。
司徒流云眼中精芒閃動,有種運籌帷幄的氣度,他說道:“今晚就算是不來,也有可能明晚,這個誰知道呢。總之,葉軍浪一定會有所行動。我以逸待勞,等著他來送死就是了。”
“二公子昨天在蘇氏集團也看到了葉軍浪,這家伙狂傲起來簡直是不把人放在眼里。殊不知在二公子面前,他什么都不是,待到這一次將葉軍浪給挫敗擒拿后,看他還怎么狂。”楊銳惡狠狠的說著,有股極度憤恨之意。
司徒流云眼中寒芒冷冽,他更多的是想到了昨天在蘇氏集團蘇紅袖看到葉軍浪時的那股情不自禁的欣喜與激動,蘇紅袖甚至還走到葉軍浪身邊低聲解釋著,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明顯就是極為的在乎葉軍浪。
這讓暗自發誓對蘇紅袖志在必得的司徒流云妒火中燒,有股嫉恨的怒火在彌漫,恨不得將葉軍浪給撕碎了才甘心。
司徒流云并非是那種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相反,他極為的聰明,才智過人。自從在蘇氏集團與葉軍浪不期而遇后,他相信葉軍浪一定會采取主動,所以他安排好了布局之后就一直在等。
聽潮閣外,一道身影猛地現身而出,悄無聲息間就已經在司徒流云身邊站著,身著一身灰衣。
“二公子,對方已經來了。”一身灰衣的老者語氣淡漠的說道。
“葉軍浪已經現身了嗎?看來我所猜測的沒有錯,他果真來了。既然來了,那就是他的死期。”司徒流云猛地霍然起身。
楊銳臉色顯得一愣,回過神來后變得狂喜不已,如果能夠在今晚把葉軍浪給除掉了,那總算是解決了他的一個心頭大患。
這些天他時不時都會想起那鮮血淋漓的血字留言,每次想起都讓他一陣心驚膽戰,有種難以言喻的惶恐與不安。
只要葉軍浪死了,他的心病也就解決了,不至于晚上睡個覺都要疑神疑鬼的不安寧。
“葛老,走吧,我們去送這個葉軍浪一程。”
司徒流云冷笑著說道。
灰衣老者葛通點了點頭,他走在前面,帶著司徒流云與楊銳走出了聽潮山莊。
聽潮山莊,毗鄰右側山澗的林地。
葉軍浪停下車后潛入了這片林地中,他腳步輕靈,無聲無息,潛行中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就連他自身的那股氣息也全都收斂而起。
葉軍浪是打算從這個山澗林地中一路潛行到聽潮山莊的側面,偵查一下聽潮山莊的安防布局等等。
葉軍浪朝前潛行了一段距離后,他臉色突然一怔,皺了皺眉,深邃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的詫異,朝著前方的黑暗盯視著。
前方的黑暗中,有著兩股氣息在波動,這兩股氣息并未刻意的隱藏,而是顯露出來,就像是在刻意等待著葉軍浪的到來。
特別是葉軍浪停下,目光朝前看著的時候,似乎為了迎合葉軍浪的目光探視,那兩股氣息的波動陡然濃烈起來,宛如涌動而起的潮水,朝著葉軍浪吞沒而至。
一股氣息粗獷威烈、如同一團怒焰熾盛燃燒,內蘊著一股狂熱無比的戰意與殺機;另一股氣息沉寂如夜、冰冷如劍,仿佛是黑暗中有著一柄柄森然鋒銳的利劍絞殺而來,攜帶著陰冷殺意。
葉軍浪的臉色頓時呈現出一種意外之色——自己這是被發現了?
談不上被發現,準確的說應該是對方一直在等自己。
這時候藏匿潛行已然沒有任何的意義,葉軍浪也就直接現身,舉步朝前走著。
他迎著那兩股內蘊著戰意與殺機的氣息走過去。
對方以著這種方式來進行挑釁宣戰,他豈有不接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