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個處在昏迷中的女人,要想逃出敵人層層布置下的陷阱殺機,這很難。
但在葉軍浪的字典里,永遠都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
數公里外。
一片明顯是經過戰火洗禮過的山林中。
一個絡腮胡男子手中正拿著一個耳麥,他高大魁梧,穿著一身迷彩服,雙臂的袖口已經挽起,露出了那賁張而起宛如虬龍般的肌肉線條,他前方的戰場中倒著一名華國戰士,肢體已經不全,那張被硝煙熏黑的臉上卻是呈現出一抹決然無悔之色。
“一個人而已,在包圍圈中居然還能拼掉我這邊十五名戰士,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這場戰斗也該結束了,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絡腮胡男子冷冷開口,接著他眼中兇芒一閃,一股嗜血的殺機洶涌而出,他大聲說道:“那條小魚就在12點鐘方位,他帶著一個女人,逃不遠!立即通知前方的第四第五小隊,從前方兩側截斷他的去路。蝮蛇、毒蝎你們兩人立即率領所有戰士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上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把那個女人帶出去!那個女人可是價值一億美金!”
“老大,收到!”
戰場四周,兩名男子紛紛回復,他們一個個手持武器,顯得無比的兇殘悍勇,身上烙印著一股殺伐氣味,明顯是在戰場中摸爬打滾的狠角色。
代號為蝮蛇與毒蝎的男子將戰士隊伍組織而起,足足有將近二十名戰士,以著雨林四周的林木地形作為掩護,朝前急速追蹤。
絡腮胡男子也朝前走著,經過那名肢體不全已經戰死犧牲的華國戰士尸骸前時,他將手中已經被捏碎的耳麥扔了下去。
方才,他正是聽到了耳麥中有聲音傳來,他才拿起耳麥接聽。
腹地深處,一處空地中。
蘇紅袖緩緩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眼中的視線顯得無比的刺眼,她的睫毛眨動了幾下,稍微習慣后定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處干燥的地面上,四周古樹參天,熾盛的陽光透過那茂密的枝葉透射下了斑駁的光影。
這是什么地方?
蘇紅袖的神色緊張而起,那雙秋水美眸中掠過絲絲慌亂之意。
她昏迷前的記憶定格在了那一聲轟隆巨大的爆炸聲中,而后她昏迷了過去。在昏迷之前她感覺到有著一只有力而又溫暖的手臂將她抱住,過后的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了,直至此刻醒來。
“醒了?”
冷不防的,一聲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
蘇紅袖連忙循聲一看,赫然看到前方數米開外的一塊小空地上,宛如標槍般的站著一道身影。
看到這道身影,她心頭一暖,宛如那無根的浮萍找到了歸宿般,內心的驚慌與惶恐減退了大半,心中滋生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全踏實之感。
但下一刻,蘇紅袖的內心宛如被針扎了般,有著陣陣刺疼之感,眼圈也不由自主的通紅了,隱有晶瑩的淚花在浮現。
只因她目光所及,竟是看到前方那個男人上身著,所呈現而出的卻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傷痕兀自還滲著血水,彼此縱橫交錯,宛如血染的畫面,極為的觸目驚心。
此刻,這個男人手中正握著一柄軍刀,正在剔著腰側上一處血肉模糊的傷口。
地面上有著一堆生起的炭火,這個男人將軍刀燒紅之后,沿著傷口一劃,將那些明顯被水泡過后泛白發炎的爛肉給剃掉,接著伸手入內,像是要將傷口內的碎片抑或是彈頭給取出來。
看到這一幕,蘇紅袖芳心一緊,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可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心中很痛,想要幫點什么,卻又不知該怎么去幫,這一路逃亡以來,若非有這個男人一路護送,她早已經落入那些武裝分子的手中,下場只怕是比死都還不堪忍受。
一直以來她都是別人眼中的女強人,也是別人眼中的冰山女神,她的情感極少會有波動的時候,可在這段逃亡之路上,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勇敢、擔當與無畏,如何不讓她內心為之觸動?
這時,葉軍浪從腰側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中拔出來了一枚彈頭,他兩根手指夾著的彈頭隨手仍在了地面上,這才轉過身來,看了眼已經坐起來的蘇紅袖,冷聲說道:“你的前面有水,還有一些野果、根莖,給我吃了。味道也許不好,但不至于會讓你餓死。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說著,葉軍浪走到了另一邊,將一件軍用背心劃成了布條,開始纏住腰側上的傷口。
腰側出的彈頭取出后,他感覺輕松了許多,倘若不將這枚彈頭取出,不僅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傷口也會隨之發炎,在這陰潮的雨林中他清楚的知道一旦這樣的創傷口發炎后會引起什么后果。
蘇紅袖咬了咬牙,這一路逃亡,她已經有些習慣了來自于這個男人命令般的語氣。
這要是傳出去了只怕會讓人難以置信。
要知道在她所在的繁華大都市中,她可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哪一個男人對她不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攀交著?
哪像這個家伙,一副冷臉,不茍言笑,還顯得極為的霸道。
蘇紅袖也的確是餓了,她拿起面前的軍用水壺,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水,看著地面上的一些野果,她咬了咬牙,還是拿起來放進了嘴中。
這些野果明顯是還未熟,味道有些青澀泛苦,絕對不好吃,可蘇紅袖還是給吃完了。
接著,她站起身,走到了前面的空地,趁著葉軍浪沒有注意的時候,她俯下身,從地面上將那枚沾血的彈頭撿起來,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葉軍浪這時已經將腰側的傷口纏好,他穿回了迷彩作戰服,他轉頭看了眼蘇紅袖,這個女人身上的一襲長裙已經多處撕裂,特別是腿部位置,裙擺的一道長長裂口使得原本包裹在內的那對雪白滑膩的修長美腿彰顯而出,極為的誘人眼球。
饒是葉軍浪也歷經過不少絕色尤物,可仔細想想,無論是從容貌還是氣質上,能夠與這個女人相提并論的,似乎沒有。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從對方的氣質來看,肯定是出身不凡,好在這個女人并沒有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嬌氣,一路逃亡還算是堅強冷靜,這無形中也算是幫了他的忙。
他的任務,就是務必要將這個女人一路護送離開,殺出敵軍的合圍,直至等到援軍前來接應。
“呼!”
葉軍浪猛地深吸口氣,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他站起身,手中拿著脫下來的防彈衣,走到蘇紅袖的面前,說道:“穿上它。”
“不,你更需要。”蘇紅袖說道。
“穿上!”
葉軍浪語氣一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你——”
蘇紅袖心中暗惱,她最終還是接過了防彈衣,穿在了身上。
“跟我過來!”
葉軍浪開口,他臉色一沉,剛毅的臉上沉著冷靜,布滿血絲的雙眼中隱隱折射出絲絲凜然的殺意,他手中端著一支M99狙擊步槍,沿著山林往前走,但那路線并非是繼續往前,而是折返!
蘇紅袖心中一突,她知道接下來又要有戰斗發生了。
因為她再度從葉軍浪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臨戰前的氣息——冷靜、沉著、臨危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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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非是浪得虛名,而是通過一場場的血戰,一次次的殺戮,才能在黑暗世界中所形成的無上威名。
葉軍浪開始檢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這副身體已經遍體鱗傷,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使得那血水不斷地滲透而出。
聲音剛落下,耳麥中立即響起了一聲森然冷漠的刺骨聲音:
“你逃不掉!”
咔嚓!
葉軍浪將耳麥取下,他面沉如湖,狂怒的殺意被他壓制了下來,整個人變得無比的平靜,宛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狀態下的他絕對是最可怕的。
撒旦一怒,血流成河!
層層林木中,忽而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急竄而出——不,準確的說是兩個人,還有一道身影正趴在他的后背上,從那妙曼的曲線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饒是背著一個人,可并沒有影響到他自身的速度與身法,他行動如風,且又悄無聲息。
身后傳來的槍聲漸漸遠去,這道身影也稍稍放緩了腳步,在一處低矮的灌木叢中,他先是警惕的查看四周后,停下了腳步。
這話剛傳來,葉軍浪的耳麥中立即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音,像是另一端的耳麥話筒直接被人捏碎了。
那一刻,葉軍浪拳頭緊握而起,陰沉的目光中泛起了絲絲血色,一股濃郁得近乎實質的血腥殺氣從他周身彌漫而起,那股怒殺之意宛如一座正在復蘇的火山口,隨時隨地都要噴發而出。
這讓葉軍浪那張涂滿了油彩的臉上面容一沉,他接著又聯系了兩名戰友,依舊是杳無音信,這意味著什么已經是不言而喻。
葉軍浪深吸口氣,他又聯系了最后一名戰友:“剛子,剛子,聽到請回話!”
原本理應寂靜無聲的雨林腹地中,忽而被一陣急促的槍聲所打破,雨林中原本顯得陰潮的空氣中立即彌漫起了一股刺鼻濃烈的硝煙味道。
一張臉潔凈如玉,渾然天成,顯得無比的精致,而這種精致代表著的是極盡的美麗。
葉軍浪檢查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身體機能,確認她沒什么大礙后他對著耳麥低沉的說了聲:“王超,王超,聽到回話!”
半晌過后,耳麥中仍舊是沒有絲毫的回音。
葉軍浪將背后背著的女人輕輕地放在了地面上,這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女人,她雙眼閉著,看上去像是已經昏迷過去。
饒是如此,仍舊是遮掩不住她那宛如出水芙蓉般的絕麗容顏。
南美洲,亞馬遜雨林,中心腹地。
砰!砰!砰!
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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