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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柳暗花明

熊貓書庫    保衛國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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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妙君也下了命令,要重點關注這三個人。

  陳大昌還帶來一封密報。

  既是密報,他就沒有權力拆開,只能逕直送到她手中。

  這是一打厚厚的信紙,比起馮妙君拿到的前線戰報要更詳盡,因為它來自燕國內部。

  它由徐陵海秘密送出。

  新夏內亂結束時,她曾派徐陵海打入燕國內部,去做她的耳目。

  這廝冒充左丘淵和各種名人吃香喝辣許多年,離開新夏之后終于又能發揮所長。

  術業有專攻,這人也真是諜報人才,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只花了短短數月就混入燕王廷,做了敕書副侍。

  這職位不高,也沒有實權,畢竟徐陵海過去的時間太短。但它偏偏就是馮妙君最需要的消息來源:敕書侍郎就是專門給王廷草擬敕令的,副侍則要抄寫各種機要情報。

  自然這些崗位上的人必須忠誠可靠,馮妙君本以為徐陵海是借用哪個當廷權貴子弟的身份,哪知這人竟然是憑本事考進去的!

  他挪用的身份,也不過是個來自小城的書生,身家清白、背井離鄉,所以官員想核實他的身份就只能發文書去他的故鄉,得個肯定的回執也就過關了。

  最重要的是,這家伙故伎重施,根本沒用上易形蠱!

  此物用起來雖然方便,弊端同樣明顯,想在燕王廷辦事,易形蠱是靠不住的。妙的是他找來假冒的書生倒真與他有幾分相似,徐陵海的表現又很優異,不僅業務強,而且人還精明機靈會來事兒。

  這樣的人才,往上爬升本來就很快,何況徐陵海還遇上了好時機。

  一字不漏地看完所有情報,馮妙君才揀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水已經涼了,她毫不在乎,只笑道:“揀著徐陵海這人,真是太劃算了!”

  別人就算好不容易打入燕國內部,充其量也只能刺探些情報;徐陵海卻不同,除了具體的情報之外,他還對所見所聞進行了綜合性的論述,直接替馮妙君省去了大量分析功夫。

  這本來就是他的本事,若沒有這樣特長,他怎能冒充名人混跡各國還如魚得水?

  徐陵海送來的密報里,就格外詳盡地分析了燕國現在的情況,從王廷權力布局、軍隊制度、王令特點和國計民生多個角度細剖燕國。

  這個當世第一強國身上的光環太耀眼,連魏國都自愧不如,馮妙君想到今后極可能要直面它的威脅,心頭難免沉重。從徐陵海給出的描述來看,燕國盛名非虛,國庫一年收入能抵上新夏二十年營收所得,當然這是以現階段兩國的情況做對比,其他軍隊戰力、運輸能力、修行者數量就更不必說了。

  在沒有黃金城這種逆天bug神器的時代,很大程度上打仗打的就是后勤運輸的能力。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燕軍能一路從東打到西,足以證明其運輸和調度能力優秀。深入敵軍領地作戰數月之久,這續航能力也是杠杠的。

  但是徐陵海也指出,燕國內部存在許多問題。舉個例子,能供前線將士用十日的軍糧,從糧倉里調運出來時可有八倍之多!當然戰線拖得太長,運糧部隊路途上有大量自耗,運到地頭上有一多半糧食都被自己吃掉了,若再算上沿途被攔截的概率…可即便如此,這個損耗率也太高了,送到前線大概就只能支持個七、八日左右。

  新夏自然還打不起這種長途戰爭,但從她獲取到的情報估算,魏國的長距離運輸消耗,這個數值只有五倍。

  如果兩大強國勢均力敵,那么戰爭進行到最后比拼的或許就是消耗了。

  自然徐陵海的剖析還有諸多方面,馮妙君看完也覺獲益良多,對南陸上的局勢了解加深。

  他還提到了燕國十九王子歸國下葬一事。

  趙允在峣地印茲城外遇襲身亡,被部曲搶回尸身,遠渡重洋送至國內。燕王撫尸大哭,哀祭數日,最后親自扶棺而出。

  燕國乃舉世霸主,何曾受過這種欺凌?從王廷到民間,群情激憤。廷中大臣分作兩派,一派要求嚴懲新夏,為趙允報仇,另一派則憂慮燕國戰事纏身,不宜再多結仇。

  經此一事,燕人對新夏的態度已從輕蔑不滿轉作了忿恨。傅靈川兄妹當年寄寓于燕都,找燕王要錢要兵要物資,后來新夏建國,多數燕人都認為燕王的資助是主因,更愿意以新夏的恩人自居,結果現在趙允被峣人大將所殺,即便民眾都認為新夏是恩將仇報、可誅可殺的了。

  馮妙君早就修書送予燕國,言魏人假扮峣將刺殺趙允、嫁禍新夏。

  這個鍋,她可不背。

  可是這文書送過去就如泥牛入海,沒了音訊。徐陵海說,面對日益高漲的請戰之聲,燕王卻只道此仇必報。

  她看到這里,心頭也是一沉。

  燕王不信。

  或者說,他信與不信并沒有甚區別。這個仇,燕國與新夏結下了。

  最后,徐陵海附上了玉還真一點資料。這不是他費力氣收集來的,而是出自燕國對于敵手背景的挖掘。

  每個國師的人生都是一段傳奇,玉還真也不例外。這女子確實做過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但真正吸引馮妙君的,卻是徐陵海自行繪制的一件手鏈。這是玉還真所戴,很長,色作赤金,亦可作為項鏈使用。它沒有什么夸張的款式,只是鏈墜形狀正圓,如同一枚印章。

  她到今日才知徐陵海居然連繪畫造詣都是很高段位,看來這人也深知干一行要愛一行的道理,樣樣都下過苦功夫,是個全才。他在信中說道,原件上交給燕廷,流經他這里時只有半個時辰,他抓緊時間摹仿繪就,與真圖或有些許差異。

  但這就已足夠,馮妙君看到圖紙時,鳳眼都要瞪圓了,良久吱聲不得。

  這形如印章的鏈墜上,其實刻著異常繁復的圖案。偏偏這圖案在馮妙君看來竟然好生眼熟!

  那線條、那紋理,竟然與她丹田氣海中的鰲魚印記格外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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