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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魏國師駕到

熊貓書庫    保衛國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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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者的胃容量普遍驚人,但一次喝下接近自己體重四分之一的酒水,就算是修為精深的趙允也受不起。馮妙君能猜到他用靈力將酒精逼出,這會兒就急著要去放水了。

  趙允的半途離場只是個小小插曲,宴上觥籌交錯,賓客依舊把酒言歡。

  又過三巡,徐廣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斟滿了來敬馮妙君:“愿王上歲歲勝今朝,魏夏永結盟好!”

  馮妙君總覺得這位梅磯公主今晚面色有異,自飲時經常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那目光里有不解、有怒氣,還有別的復雜意味,馮妙君解析不出來,這時也只得溫聲回一句“承徐將軍吉言”,把酒喝了。

  徐廣香沒有坐下,只是給自己重新斟滿又道:“第二杯酒,敬王上心想事成,洪福齊天!”

  最后幾字咬音很重,站在馮妙君身邊的傅靈川甚至都聽出其中一點戾氣,不由得看了過來。

  馮妙君微微皺眉,隨手將酒喝了,眼見徐廣香還要再斟第三杯,即出聲道:“徐將軍請坐。”

  便在這時,外頭有侍衛匆匆奔進,附在傅靈川耳邊說了句話,后者目光頓時為之一凝。

  他微一猶豫,才轉向馮妙君低聲道:“魏國師來了,此刻已在廷外。”

  云崕來了!

  這人瘋了嗎?馮妙君瞳孔驟縮,心里不知轉過多少念頭,好一會兒才道:“以禮待之,請進來。”

  徐廣香既為魏使,他還來做什么!

  于是司禮一聲高唱:“魏國師到——”

  席上頓時安靜,偶有叮嚀兩聲,是杯盞相碰。

  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門口,果見一人施施然走來,衣袂翻飛,俊美如仙。

  頭戴白玉冠,一襲緋紅袍,這人雖然含笑而入,氣場卻鋪排張揚,仿佛他才是今日宴場主角。

  馮妙君下意識按了按額角。是云崕本尊無誤了,這種作派、這么吸睛,旁人想仿也仿不來。

  場中目光都聚在云崕身上,他卻目不斜視。那雙桃花眼今日看來清亮又有神,只盯緊了她一個。今日這宴場中不下千人,他卻連一眼都懶得分給別人。

  兩人四目相對,馮妙君望見了他眼中不加掩飾的狂傲、意氣、驚艷,以及…情愫。

  他是為她而來么,還是又有陰謀?

  她強壓下心頭亂麻,溫聲道:“云國師來了,請入座。”

  云崕含笑坐去了魏使那一席,就坐在徐廣香身邊。后者抬頭望他一眼,神色難明,又飛快地垂下頭去。

  馮妙君忽然明白了。大概是云崕事先已經知會過徐廣香,后者以為他是為了新夏女王才赴宴,甚至暴#露本來面貌,冒著巨大風險。

  也正因這樣,所以徐廣香更討厭她了吧?

  馮妙君很想感動一把,但她心底卻泛起更深的憂懼。在場所有人都親睹云崕出現,不出三日,魏國師進入烏塞爾城的消息就會傳遍全城。

  屆時,有多少新夏人恨他入骨,云崕的安全就會受到多大妨害。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廝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拉轟的出場,可別累得她給他陪葬!

  對上她明顯擔憂的眼神,云崕目光微亮,笑得更歡了。

  他的笑容太欠揍,馮妙君暗下決心:這場宴會之后,一定不能讓他再頂著那張臉出去招搖過市拉仇恨了,她的小命要緊!

  傅靈川的目光卻在她和云崕之間切換,也將兩人的對視看在眼里,心中深深不安。長樂說過,她曾在魏國國師身邊呆過一段時間,傅靈川從那時起就開始琢磨,她和云崕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那樣出色的男子,有幾個女人能不動心?

  現在,云崕來了,曾經朝夕相對的兩個人,一個居于主位,一個坐在客席,一個是君王,一個是國師,再也回不到從前。而在傅靈川這里,他要考慮的是云崕冒險出現在烏塞爾城,所為何來?

  他是為長樂而來,抑或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傅靈川長笑一聲:“云國師來晚了,當罰酒三杯。”

  云崕也不推托,痛快應了個“好”字,就著侍者端來的酒水仰頭連飲三大杯。

  淡紅的酒液從杯口溢下,順著玉色的肌膚淌過脖頸,流經上下移動的喉結,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徐廣香坐在邊上,看得怔怔出神。

  那杯子每個都能裝半斤酒,他這么接連喝下一斤半桃花酒,才將杯子丟回托盤上,隨手拭去唇邊酒水:“自罰三杯,必讓王上看見我的誠意。”

  他竟喝得這樣豪邁,與方才趙允的溫吞恰成鮮明反比。新夏東南向民風彪悍,眾小國使者見了,紛紛鼓掌喝彩。

  他灌得太猛,雙頰染上薄暈,更顯俊美不可方物,一雙眼睛卻越發明亮。馮妙君與他灼灼目光對上,心里微微一驚:“誠意?他這是來表誠意的?”

  幾天前在夢中她就說過,要他拿出確實可見的誠意來,她才會考慮與魏國合作。如今云崕就是為此脫下偽裝,露出真面目來赴宴嗎?

  她張了張口,一時竟不知要說什么好。她的理智在心底偷罵他是不能以常情揣度的瘋子,可同時也有另一個聲音悄悄道:他終是來見她了,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

  傅靈川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嘴角揚起:“魏國竟派出兩位使節,云國師還親自擔綱,真教我們驚喜。”

  先前入宮謁圣的是徐廣香,從一開始來赴宴的也是徐廣香,云崕這時候來湊什么熱鬧!

  云崕卻從容道:“傅國師有所不知,我是正使,徐將軍為副使,只是我中途趕去處理些急務,才讓徐將軍先行進宮。新夏女王的歲宴,無論如何我也是要趕來的。”說到最后一句轉向馮妙君,聲音放軟不少。

  別個女子被他這樣恭維,九成要心花怒放,馮妙君卻想為難他,不急不徐道:“云國師中途去處理了什么急務,孤好奇得緊。”

  他既說自己是正使,那么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出使新夏。事分輕重緩急,他還拐去先辦私事后遲到是幾個意思,不把新夏王放在眼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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