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茶的話,蔣二爺沉默了半天,才朝著她搖了搖頭。
「您覺得沒有這個可能?」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而是我不知道。」蔣二爺看看坐在自己兩側的沈酒和夏久,拍拍他們的胳膊說道,「我第一次知道這個東西,也是從你們這里聽說的,這才算是解了我的一個疑惑,為什么軒轅將軍的義兄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樣貌一直都沒有什么變化。雖然我小的時候也問過、打聽過,但包括父皇在內的人都告訴我,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軒轅家一直都比較神秘。」
「比較神秘?」沈酒歪著頭看著蔣二爺,「是因為古姓?」
「沒錯。」蔣二爺點點頭,「關于軒轅的傳說有很多,但歷朝歷代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朝中有軒轅家的人,一定要敬而遠之,尊重要有,但不能走的太近。」
「這又是為什么?」
「相傳軒轅家通曉秘術,也正是因為這些秘術,才讓軒轅家至今屹立不倒。」蔣二爺無奈的搖搖頭,「我原來也是深信不疑,但聽了你們的話才知道,說不準就是為了幫澹臺兄的忙才有這樣的流言的。」
「不是哦!」沈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晃了晃,「流言非虛,但也不完全對,其實從上古流傳下來的,無非就是些兵法、陣法,還有奇門遁甲術,都是外面早就失傳了的,至于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秘術,那倒是沒有。」她看看沈酒和夏久,「你們昨天的演練,就是兄長、小天哥從古籍上扒下來的。根據古籍記載,這個陣法如果真正發揮起作用來,那可是很有威力的。只不過你們現在還不熟悉,等磨合好了,你們就能感受到了。」
「原來是這樣。」蔣二爺嘆了口氣,「果然上古大族有上古大族的底氣,前朝若是能好好的對待軒轅,恐怕也不會那么早就」他一攤手,「不說這個了,說你們的那個問題。根據我這些年的觀察,命不久矣這種事兒,不太可能出現在他們這樣的人的身上。」
「二爺爺為什么會這么說?」
沈茶往蔣二爺的碗里夾了一塊沒有刺的魚肚子,另外兩塊放在了夏久和沈酒的碗里。
「暫且不說別人,你看看澹臺兄,有沒有覺得他跟別人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那不就是活得久,不會變老?」
蔣二爺在魚肚子上面倒了一點特制的調味汁,朝著沈茶笑笑,「除了這兩點,還有沒有別的什么發現?」
沈茶夾了一個蝦,放在自己的盤子里面,慢慢的扒著皮。
「別的發現?我跟他們接觸的不多,但就是僅有的一點接觸,好像也沒看出什么不同。」她看看蔣二爺,「您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們吧,我們的猜測,有沒有這個可能?」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蔣二爺笑了笑,朝著要把扒好皮的蝦遞給自己的沈茶擺擺手,說道,「我自己來。」他喝了一口牛乳茶,「你在京里的那些日子就沒發現,太醫院的人很少去軒轅府請脈,軒轅府上也很少去太醫院請人?」
沈茶經蔣二爺這么一提醒,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一個事兒。」她連著扒了一盤的蝦,給幾個人分了分,又繼續開始扒第二盤,「我們在京里的時候,正好風寒很流行,每個府邸都有人發熱、咳嗽,就連身體很好的皇伯父都咳嗽了半天,后來是苗苗給看好了。所以,我們也擔心其他幾位老人家,就拽了苗苗去每個府邸、宮里走了一遍,自然也沒有落下軒轅府。」
「如何?」
「請了苗苗的同時,我們還請了太醫院的崔老,您也知道崔老年紀大了,一般不怎么出來。崔老是聽說苗苗來了,才肯來見見的。看了軒轅老將軍和澹臺老前輩之后,他老人家說」沈茶一時間卡了殼,
停了好半天,實在想不起來崔老說什么了,只能看向梅林,「說什么來著?」
「說兩位老將軍、兩位老大人身體非常的硬朗,保養的非常的好,完全不用擔心。」梅林把擇干凈刺的魚肉放在沈茶的盤子里,又繼續擇第二塊,一邊擇一邊說,「我們擔心了幾天,發現這老兩位確實是身體很好,沒病沒災的,這才相信崔老說的沒錯。」
「嗯!」蔣二爺點點頭,「所以,你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嗎?」
「想明白了。」沈茶張嘴吃了一口沈酒喂到嘴邊的羊肉,嚼了兩下,又繼續說道,「也就是說,澹臺老前輩其實是不容易生病的,對吧?」
「說對了。」蔣二爺給沈茶盛了一碗湯,說道,「他們那種藥,不僅可以讓人維持相當長的壽命,還能讓人百病不侵。當然,只能說是百病不侵,但也是有例外的。」
「例外是什么?」
「任何外力所導致的傷,都治不好的。」
「明白了,也就是說,因為這個藥丸,服用的人本身是不會生病的,但是如果因為外力導致了受傷,導致了生病,這個藥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是這個意思吧?」
「對,就是這個意思。」蔣二爺看著沈茶把扒好的蝦都分了出去,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又不喜歡吃蝦,就別忙活了,讓他們自己扒,你趕緊吃你自己的吧!」
「是啊,姐姐,我們可以扒的。」
「你倆先吃吧,等一會兒還有你倆賣力氣的時候呢!」沈茶笑了笑,「我不是很餓,現在還吃不下,反倒是他倆,忙活了一早上,早飯也沒好好吃,都要餓壞了。」她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既然那個丸藥管不了外傷引發的病,那就是說」
「法蓮大師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測,身體受到了重創,所以才有可能命不久矣,才有可能急著想要證明自己。」夏久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反而就不用著急了。」
「沒錯。」沈茶笑了笑,用帕子擦干凈了手,輕輕彈了一下夏久的腦門,「有長進了啊,能想到這一點了。」
「那是,總不能一直都這么糊里糊涂的,是吧?」夏久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只要他著急了,就一定會露出馬腳,就一定會有破綻,我們只需要靜靜的等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