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震怒又無奈 “怎么可能?”窩闊臺一臉驚訝地反問道,這可是戒備森嚴的蒙古統率部,在這周圍有十六個營區,拱衛著統率部的安全。
統率部的戒備尤其森嚴,那些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也很難混進來而不被發現。
“回大汗,此乃千真萬確之事。”匯報的萬夫長大聲說道。
“你馬上飛鴿傳書給金輪國師,讓他盡快趕回來。現在召集密宗的高手們,一起陪本汗去看看尸體。”窩闊臺立即吩咐道,能夠悄無聲息地摸進軍營殺人的人,肯定是武林高手,否則不可能無聲無息,不被人發現。
不一會兒,幾十名密宗的高手保護著窩闊臺前往案發現場。
正是因為有密宗的高手在軍營之中,才讓中原武林的武林高手們也無法輕易摸進軍營而不被發現。
沒多久,窩闊臺來到了案發現場,一個軍帳一個軍帳地查看。
帳中的尸體基本上都是一個樣,死因皆是在睡夢之中被人劃破了脖子。
“可惡,能夠在一夜之間抹掉這么多人的脖子而不被發現,動手之人,絕對是一個頂尖的高手。幾位大師可能夠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來?”窩闊臺開口身邊幾個大喇嘛道。
這幾位大喇嘛都是密宗的頂尖高手,僅次金輪國師。
一直以來都守護在王帳四周,保護窩闊臺的安全。
“阿彌陀佛,大汗小心,動手之人絕對不簡單,這傷口多一分,會觸及人體最自然的反應,會讓人發生慘叫,少一分則殺不死人,也會引發人為慘叫,從傷口上可以看出,此人是一個可怕的高手,”一位大喇嘛開口說道,有句話沒有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不知道要殺多少人才能夠拿捏這其中的分寸,因為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
所以,這些傷口看上去是一樣的,實際上仔細對比就要會發現,每一道傷口都存在細微的差異。
這些細微的差異常人是看不出來的,哪怕是經驗最豐富的仵作也分辨不出來。
只有精神異于常人的密宗頂尖高手才能夠看得出來。
“大汗,您最好派人去周邊詳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高手來了,總能查出一絲蛛絲馬跡來。”一位大喇嘛提意道。
窩闊臺不傻,聽了這話,立即明白了過來,也沒有多問,直接下令道:“來人,派人詳查方圓百里內的一切外來人的所有情報。”
窩闊臺下完令之后,才開口試探道:“大師的意思是,來人是哪一層次的高手?”
“有此殺人手段,來無影去無蹤,來者至少是一刀五絕層次的絕頂強者。”這名大喇嘛如實相告道。
“嘶——怎么會?”窩闊臺聽到“一刀五絕”這四個字,立即就想到了魔刀楊盤,這個身影簡直就是橫在蒙古人心中的巨大陰影。
蒙古東征的進度之所以緩慢,就是因為這個人存在,導致蒙古許多有效的手段都不能用,比如說最有用的便是驅趕百姓攻城,又或者以中原人的資源來滿足蒙古的后勤需求。
這些手段都不能用,一旦用了,必然會控制不住手底下的士兵大開殺戒。
這樣就會引來魔刀楊盤再一次高舉屠刀。
如果楊盤殺的是那些仆從軍,窩闊臺是一點兒也不心痛,可問題是楊盤殺的全是蒙古的本族精兵。
往往楊盤的一次屠殺,就會讓蒙古的損失不能承受,哪怕是西征,總的損失也比不上楊盤一個人殺得多啊。
最關鍵的是,打仗敗個一兩場沒有什么,可是被一個人屠殺,那真的是非常折損士氣,甚至是永久性的創傷。
反正窩闊臺自己不就對楊盤有了心理陰影么?
“希望不是楊盤親來,否則這場東征又會無疾而終了。”窩闊臺郁悶地嘆道。
若大一個蒙古竟然被一個人鎮住了,窩闊臺心中又是悲痛又是無奈。
尸體沒什么可看的,很快就被人拿去埋掉了,窩闊臺回到了王帳,卻有些坐立不安。
窩闊臺感覺到了,感覺到楊盤的到來。
可是這一次行事的手段卻和楊盤以往的風格不一樣。
楊盤以往的風格是十分強硬的,一人敵萬軍,屠殺十萬大軍,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種。強勢到天際,難以形容。
可是這一次兇手卻是用的暗殺手段,陰私詭譎,一點兒都不光明磊落,根本不像是中原武林高手的行事風格。
中原的武林高手,哪怕是用暗殺手段,事后現場的情況會比較明顯。
不像這一次,現場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仿佛兇手全程都是飄在空中,連一點點腳印都沒有留下。
整個營帳就好像從來沒有外人進入一樣。
這樣的手段,不像是中原武林的高手所為,或許說不像是普通的中原武林高手干的。
有這種本領的,還真的只有一刀五絕級數的絕頂高手才有可能。
中午時分,便有負責情報收集和分析的萬夫長向窩闊臺匯報道:“報——大汗,有探子回報,十五里外的皂縣,出現了一名形跡可疑的外鄉人。據我們打探的消息,這個外鄉人口音是江南一帶的人。探子不敢打草驚蛇,什么都沒有做便退了回來。”
“很好,做得好!可曾打聽到此人的體貌特征?”窩闊臺稱贊了兩句道。
“高高瘦瘦,是一個年輕公子哥。”負責情報的朵顏鄂萬夫長開口回答道。
“大汗盡管放心,一個從江南來的年輕哥兒而已,只要大汗愿意,隨時可以讓他人間蒸發。”朵顏鄂不動聲色地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什么?年輕公子哥兒?”窩闊臺聽到這個匯報之后,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在營帳之中走來走去,一臉焦急之色,因為他想起了,楊盤便是年輕公子哥兒的扮相。
要不是窩闊臺不只一次地與楊盤打交道,都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成名四十幾年的老妖怪,會年輕得像二十幾歲的貴公子。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震怒又無奈(下)
“嘶,難道真的是他?”窩闊臺一陣頭疼,他似乎沒有招惹楊盤吧?
“來人啊,讓軍紀衛的人過來。”窩闊臺大聲喝道。
原本蒙古人的軍隊,軍紀不多,只有那么幾條,比如說不能臨陣脫逃之類的常規軍紀,但對于殺戮百姓這一條是沒有限制的。
蒙古人西征,殺了多少百姓,掠奪了多少財富,簡直數不勝數,否則蒙古也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崛起。
可是當蒙古東征的時候,遇到了楊盤,楊盤與鐵木真定下約定,整個蒙古本來沒有放在心上,結果十幾年前觸犯了楊盤定下的規矩,使得蒙古損失慘重。
從此以后,東征之時,蒙古軍隊之中便多了軍紀衛的存在,這一支衛隊直接受窩闊臺統率,凡是違反軍紀,皆軍法從事。
這一次蒙古再次入侵中原,因為有軍紀衛的存在,蒙古軍隊對于百姓頂多只是搶劫,不敢輕易下殺手。
很快,軍紀衛隊長,窩闊臺的心腹侍衛之一,納蘭朔進入帳中晉見道:“屬下參見大汗。”
“你去查一下各部軍紀情況,我要知道究竟有沒有隱瞞不報的情況,現在立即馬上。”窩闊臺大聲命令道。
“是,大汗。”納蘭朔趕緊退了下去,不敢有絲毫擔擱,去排查軍紀情況了。
“立即飛鴿傳書,讓金輪國師盡快回來。幾位大師可否代表本汗去見一見那個在縣城客棧的公子哥兒?”窩闊臺語氣軟了下來,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陛下想要和他談什么呢?萬一此人不是那位楊施主,又如何?”一位大喇嘛說道。
“麻煩大師代本汗去問一問此人的來意。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到這里的,而且昨晚還發生了這么多起兇案。”窩闊臺客氣地述說道。
在場幾個大喇嘛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有一個大喇嘛站了出來,雙手合什道:“那貧僧就代大汗走這一遭吧。”
這個大喇嘛騎著馬,帶著一伍騎兵一起前往十五里外的小縣城。
此時的楊盤正坐在客棧的大堂,吃著香噴噴的家常菜,喝著農家小米酒。
喝到一半,楊盤叫來了掌柜的,開口道:“掌柜的,你這間客棧開了多久了?”
“那可久了,最少也有六七十年了這是從我爺爺那一輩傳承下來的。”掌柜的開口道。
“那真是夠久的啊,這是一塊金錠,你拿著它,帶著你們客棧的人到鄉下躲兩天,這幾天會有不少麻煩事找上門來,怕就怕會連累你們。”楊盤拿出一枚十兩重的金元寶,開口說道。
掌柜的捏了捏,輕輕地咬了一下,驚訝地開口道:“這可是真金啊,這么一錠,足夠買下小人這間客棧了,客官,你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們要走就趕緊了,要是晚了,可能就走不掉了,到時候會發生什么事,那就不是在下所能控制的了。”楊盤善意地提醒道。
掌柜的思考了片刻,點頭應道:“好,小人這就收拾去。”
這個掌柜的雖然沒有太大的見識,但絕對是個聰明人,而且開客棧的,眼界總是比尋常百姓要開闊得多。
所以,掌柜的吩咐婆姨收拾行李,放了帳房、小二、幫廚等伙計幾天假,然后便帶著老婆孩子去鄉下了。
動作相當迅速,前后不到半個時辰。
客棧便只剩下楊盤一個人了。
這掌柜的走得相當及時。
他們剛走沒有一個時辰,蒙古人便進城了,而且直奔客棧而來。
一個紅袍大喇嘛從馬上跳了下來,抬眼一瞧,正好看到二樓欄桿前坐著的楊盤。
那個大喇嘛看到楊盤之后,不禁瞳孔收縮,神色閃過一道驚色,雙手合什,口誦佛號,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
他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哥,還真的就是神刀楊盤!
“阿彌陀佛,原來是天下第一,楊施主大駕,小僧代表蒙古大汗向楊施主問好。”紅袍大喇嘛見禮道。
“你是誰?有何資格與本座說話?滾回去,換一個有身份的人來和本座談。”楊盤頭都沒有低一下,眼光都沒有垂落,喝了一口杯中米酒,淡淡地說道。
“嘶——”這個大喇嘛想不到楊盤竟然如此無禮。
要知道,在藏邊,他也是受人尊崇的大喇嘛,在蒙古大汗做事,哪怕是大汗,語氣也要客氣幾分。
可是楊盤卻如此無禮。
這讓大喇嘛難以接受。
“閣下好歹中原武林的天下第一,竟然如此無禮嗎?”大喇嘛沉聲不滿地說道。
“我這個天下第一,與以往的天下第一是完全不同的,無論世界怎么變,強者為尊是唯一不變的真理。我活著的這個時代,世間權貴,高如帝王,低如普通百姓,在我眼中,盡皆螻蟻。我會因為一時的心善,而施恩于螻蟻,也能因為一時的氣憤,而降禍于螻蟻。”楊盤平靜地說道。
“你在我眼中,如同螻蟻一般,你會和一只螻蟻講禮數嗎?”楊盤瞪著那個大喇嘛一眼,手一伸,一柄飛刀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擲…
飛刀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沒入了那個大喇嘛的喉嚨里。
“可惜,你連與我對話的資格都沒有,竟然還來和我談禮數,可笑。你們,把他抬走,告訴你們的主子,叫一個夠資格的人來和我談。”楊盤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對著樓下的士兵說道。
陪同大喇嘛前來的一伍士兵,共二十五人,其中以伍長為首。
他們看到大喇嘛死亡的全過程,也聽到了二人交談的全過程。其實,除了伍長能夠聽懂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么。
但他們聽不懂,卻看得懂。
當大喇嘛死在眼前,那些士兵們紛紛拔刀,蠢蠢欲動。
但那伍長卻不敢有絲毫怠慢,能夠當上伍長,證明有些見識,從他懂漢話但能夠看一二來。
這個伍長非常清楚,這一次要見的人不是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