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葉二娘是被你劫走的吧?”楊盤嚴肅地問道。
“不錯,為了今天,老夫布局了整整三十年,老夫絕對不允許有人打斷老夫的布局,哪怕是你,也不行!”蕭遠山沉聲回答道。
“也罷,反正你也沒殺我六扇門一個人,本官也不與你計較。你想怎么樣?說吧。你將葉二娘劫走,引我前來少林寺,必然有事相求。說來聽聽,我或許能幫你一把。”楊盤淡淡地說道,蕭遠山劫囚而不殺人,這分明就是在示好楊盤。
另一方面也是在指引楊盤,查到少林寺頭上。
劫囚又不殺人,這本身就不正常。任何劫囚車之人都巴不得殺人滅口,不留一個活口。就是因為他們不想被朝廷查到,殺人滅口,不留痕跡,朝廷查起來就極為困難,最后往往只能不了了之。
但蕭遠山劫囚不殺人,分明就是故意讓人來查,以楊盤的精明,自然一個聯想便能夠找到少林寺來。
“我想請楊總捕召集天下各派,在這少林寺開一個武林大會,我要在天下人面前,揭穿那帶頭大哥的真面目。”蕭遠山如是說道。
“真要如此?可你想過沒有,你若是在人前現身,喬峰如何自處?”楊盤開口問道。
“無論如何,這一局,我布到現在,已經可以關子了,其他的也顧不了許多了。”蕭遠山固執地說道。
他殺了不少當年參與雁門關慘案的參與者,只差一個帶頭大哥了。
這一局,他可是足足忍了三十年,再也忍不下去了。
楊盤搖頭嘆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可以到我六扇門告狀,由六扇門親自出面省理此案,自然一朝大白天下,何至于此?”
蕭遠山雙手抱拳一禮道:“多謝楊總捕。”
“哪里,說起來,雁門關慘案,也屬于我大宋刑案之列,我六扇門當然有責查出真相,還死者之真相,對于兇手自然也要嚴懲不怠。”楊盤開口道,這話沒有毛病。
雁門關慘案,說起來還真的就是六扇門的職權范圍之內。
蕭遠山一家,根本不是大宋武林中人,甚至也不是遼國武林的人。他是遼國貴族之后,娶了漢家女子,當年來大宋境內是為了省親。
結果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殺了全家。
這難道還不是六扇門的職權范圍嗎?
“可蕭某不甘啊,三十年布局隱忍,就為這一遭,我不僅僅要讓帶頭大哥身敗名裂,這少林寺也要一同承擔后果!”蕭遠山直白地拒絕道。
“哎,何至于此啊。”楊盤點了點頭道,“好,我給你搭這個臺,但你要明白,一旦你這么做了,喬峰這丐幫幫主的位置恐怕是當不下去了。我要代六扇門征辟他入仕,你沒有意見吧。”
蕭遠山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好,老夫沒有意見!”
楊盤一拍手,笑道:“就這么決定了,楊某這就安排。”
蕭遠山抱拳一禮,告辭而去。
韓載軍也看出來了,開口贊道:“原本大人早就有胸有成竹,下官真是佩服萬分。”
“你安排各地六扇門的人,給各門各派,送英雄貼,召集他們在一個月后上少林開武林大會。”楊盤開口提意道。
“頭兒,我們官府出面,這樣妥當嗎?”韓載軍遲疑著問道。
“有何不妥當的?六扇門不是純粹的朝廷機構,是面向和溝通江湖的一個渠道,我們不排斥天下各門各派,也愿意團結他們一致對外,我們的成立不是要壓制他們,而是要管理秩序,不讓武林中人擾亂地方百姓。明白嗎?”楊盤開口解釋道。
“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韓載軍說道。
“不必著急,天亮了再去也一樣。”楊盤點頭笑道。
“那屬下回房了,頭兒,你早些休息。”韓載軍說罷,便告辭了,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韓載軍便下山了,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
少林寺自然不敢過問六扇門的事情,對于韓載軍的下山不聞不問。
但很快,六扇門召集天下武林各明門正派來少林召開武林大會的消息,也傳了回來。被少林寺得知。
少林寺確實比不上丐幫的消息靈通,而且少林和尚基本上也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不要忘了,少林俗家弟子也不少,而且遍布天下。所以少林的消息一樣十分靈通。
當幾天后,少林寺接到江湖消息之后,不由得大吃一驚。
玄慈方丈等玄字輩高僧不用聚首,就聯想到了現在的案子。
“方丈,你去見見楊總捕,探探口風。”玄苦大師說道。
“方丈師兄,六扇門新立不久,急需在江湖上立威,而這一次,我們算是撞在槍口上了。”玄寂大師苦笑道。
“方丈師兄,這葉二娘被劫一案,會不會是六扇門在賊喊捉賊,栽臟咱們少林寺?”玄生大師提出了一個驚人的論點。
“此事斷不可能!當今圣上是難得的有道明君,而楊少俠更是光明磊落,六扇門成立以來,也未有任何丑陋之事發生,斷不可能如此。玄寂師弟之言或許有可能,但玄生師弟之言絕無半分可能。”玄苦大師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
“阿彌陀佛,此兄所言極是,楊少俠乃宋初楊家將之后,忠良之后,自出江湖以來,更無半分劣跡,任六扇門總捕以來,清除四大惡人,星宿老怪丁春秋等武林敗類,絕對不是奸險邪惡的小人也。”玄慈方丈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楊盤絕對不是那等奸邪小人。
“師弟妄語,罪過罪過。”玄生大師也自承不對,點頭應道。
“那這武林大會之事,方丈師兄還要親自與楊施主商議一番才好,倘若少林真有此等叛徒存在,那對于我們少林的清譽是一個打擊,不得不慎。倘若沒有,那這次大會也是一個給我們自證清白的好機會。”玄寂大師提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