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萬里傳訊符,一來一回也要一段時間,她也不確定付文軒和凌玄英是不是各自在鳳凰谷或者天機門,若是剛好兩人都沒消息,大概她只能自己去大澤碰碰運氣了。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穆長寧留在了花都等音訊。
不出半月,步安歌一行人全部回歸,周自衡的臉色如何難看自不必提,步安歌也沒急著回城主府,反倒是先去了盤西客棧,一問之下果然穆長寧已經早早地在此候著了。
雙方接洽過后,穆長寧很爽快地將花露給了他,“幸不辱命,但愿沒有晚。”
“不晚,于時機而言剛剛好。”步安歌笑著接過,“多謝穆道友。”言罷,又看向鳳臨微微揚著手中的玉瓶,“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鳳臨扯著嘴角不置可否,身子微微前傾,意味深長道:“穆道友,難道沒有什么需要解釋一下的?”
突然掉隊失蹤,卷了墨心暗蓮就跑了,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現在露個面交個差就算完事了?
穆長寧只覺得鳳臨這個人莫名其妙,“拿錢辦事,公平交易,應該做的我自認都已經做到了,還需要解釋什么?”
鳳臨瞪大眼,簡直…好有道理的樣子!
譚偉笑著打起圓場,“不管怎么樣,總之花露是到手了,步道友了卻一樁心事,未來百花之首也少不得收入囊中,這下可不皆大歡喜?”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起來,這一路還真是累壞我了…”
鳳臨輕哼一聲,心道哪有這么容易完?
連爭的機會都沒有,就把東西拱手讓給人家,周大小姐難道是吃素的?
若說按照原先說好的大大方方比上一局也便罷了,搞成這樣,以為能有多好收場?
這里是魔域,可不是中土,誰來跟你講道理?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廣寧真人的名諱,也要看人家樂不樂意買賬!
還有,她這單槍匹馬大喇喇地就進了湖底洞府,在別人眼里,就是得了什么機緣,還不知怎么給人家惦記上了呢!
鳳臨一遍遍吐槽,回過神來自己都嚇了一跳。關他屁事啊!
事實上,這些穆長寧不是沒想過。
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這么復雜,奈何一連串事件巧合接二連三地接上,等回過神來就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事實既定,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她還怕了不成?
見穆長寧眉間通透,步安歌心中了然,淺笑問道:“不知穆道友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穆長寧自是要暫時留下來等傳訊符回音的,不過這事就不必跟外人說了,當下只是說道:“難得來一趟花都,還有兩月便是百花會了,正好我也可以見識見識這場百花盛會。”
步安歌拊掌而笑:“穆道友幫了步某大忙,既然道友有意留在這里參加百花會,還請讓步某一盡地主之誼,屆時百花之首的評選會在城主府舉行,步某也能為道友留一個席位,這期間,道友不妨在城主府小住幾日?”
步安歌倒是好意,這段時間穆長寧恐怕少不得會有些麻煩找上門,她若去城主府,別的不說,總能夠清靜些。
穆長寧頷首道:“多謝步道友,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想麻煩步道友。”
“穆道友但說無妨。”步安歌很是大方。
穆長寧道:“按著之前說好的,我要跟周大小姐比試一場。”
步安歌不由愕然,鳳臨當下啼笑皆非,“我說,你連花露都給安歌了,還跟人家比什么?”
“花露是我答應步道友的,比試是我答應周大小姐的,二者并不沖突。”
鳳臨真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么,無語道:“你要是輸了,還有第二瓶花露當彩頭嗎?跟你講,已經到手的東西再拱手讓人,不可能!”
穆長寧但笑不語,譚偉撓著頭疑惑道:“為什么你覺得穆丫頭一定會輸呢?”
鳳臨微微一愣。
他倒不是覺得穆長寧一定會輸,相反的,迷霧鬼林這一路走來,穆長寧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周自衡雖說實力也不錯,但真要打起來,最后怎么樣還真不一定。
他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結果已成定局,誰還去管過程是什么?誰又在乎那東西是你光明正大贏來的,又或者是坑蒙拐騙陰來的?
無論怎么樣,只要能拿到手,那就是你的本事!
道魔雙方的價值觀素來不同,人與人的處事方式原則也不同,穆長寧沒有多做解釋。
非她主動所為,別人怎么想怎么做她不管,但若是因她直接造成的結果,那就有必要去做個了斷,不為別的,就為圖個心安理得。
步安歌低聲笑道:“穆道友放心,周大小姐那里,步某會為你聯系,不過這花露,恕步某不能拿來為你添彩了。”
“多謝步道友。”
周自衡上門已是三天后,依然是一身颯颯紅衣,腰間掛著一根烈焰長鞭,被請進了城主府的比武場。
穆長寧早已在臺上候著,周自衡大步流星走上臺,柳眉倒豎,面色不善,“呦,我還以為你跑了呢,怎么還舍得回來?”
穆長寧心中暗嘆,果然還是結下梁子了。
“周大小姐,我是來兌現當日約定的。”
“約定?”周自衡冷冷笑道:“我在鬼林苦守數月,分毫未得,如今木已成舟,你再來跟我裝什么正人君子?正道人士都是你這樣的?”
穆長寧微微垂眸:“我現在說再多的都是無濟于事,反正你也不會信。一句話,痛快點,打不打?”
“打!怎么不打!”周自衡雙眼微瞇,想她這段日子受了多少憋屈氣,人家送上門來找揍,不打白不打!
不僅要打,她還要往死里打呢!
周自衡脾氣火爆直來直往,招式也跟她的人一樣狠辣不留情,當下便輕喝一聲,取下腰間長鞭便狠狠甩了過來,混著破空之聲,氣勢如虹,威力十足。
穆長寧腳步微移,側身一躲,長鞭帶起勁風呼呼吹刮在臉上,有種如同被萬千小刀片切割般刺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