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啥,見她不但沒動還拿出一張手帕蓋在自己傷口上,莫名有種小孩過家家的錯覺。*隨*夢*小*說w.suimeng.lā
這種錯覺令他暴躁,同時也讓他感到恐懼。
“你,你想干嘛?”他氣喘吁吁的質問道。
閻貝朝他腹部撇了撇嘴,抱臂笑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山:老子特么的半條腿都要進鬼門關了你丫居然還開玩笑!能不能嚴肅點!
然而,他內心的咆哮閻貝根本聽不見,她只看見方巾緩緩化作星光點點遁入了他的傷口中,而后把那些黑色絲線全部驅除出來。
一股子惡臭伴隨著一縷縷灰色煙霧從張山傷口處飄散出來,他根本沒有防備,猛的吸了一口,差點被熏得背過氣兒去。
“這......你這是符?”張山有點不敢確定的詢問道,看著自己腹部漸漸消失的尸毒,只覺得不可思議。
閻貝不語,只把針線包攤開,穿針引線,而后沖張山微微一笑。
張山:不妙,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啊啊啊!!!”
殺豬般的鬼叫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看著那根在自己肚子上靈活穿梭的銀針,張山只感覺自己要被疼死了。
“你,你就不能......不能給我弄點,弄點局部麻醉嗎?”他有氣無力的咬牙問道。
可惜,專心進入工作狀態的閻貝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她只是偶爾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見他頭頂上的血條穩定,又繼續低頭完成手上的工作。
手術縫合針是彎曲的,而她手中的銀針的直的,因為這個區別,對縫合者的要求很高。
當然了,閻貝已經不是第一次用直針給人縫合,動手又快又穩,不過是兩分鐘不到,傷口便縫合完畢。
張山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滿頭都是冷汗,整個人就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閻貝收好針線包,起身來到浴室,放滿浴缸里的水,而后把臟兮兮的張山丟了進去。
昏昏沉沉的張山頓時清醒過來,驚呼道:“傷口不能沾水你不知道嗎?”
“沒事,你趕緊洗,洗好我給你消毒。”閻貝無所謂的擺擺手,丟了件浴袍給他,轉身帶上門就出去了。
浴室里只剩下張山自己,或許是體內血液沒有外流,綁在身上的加血方巾作用變得明顯,只一會兒,張山就感覺自己身體有了點力氣,雖然不多,但是自己給自己洗澡應該夠了。
趁他洗澡的空擋,閻貝把被他睡臟的床單換了一下,而后坐在陽臺椅子上,一邊等待一邊詢問小朵剛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貝貝姐,你知道張山是被誰傷成這樣的嗎?”小朵皺眉問道。
雖然是問,但她的眼神告訴閻貝,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過,小朵既然特意問了,那就說明傷張山的僵尸她是認識的。
而她認識的僵尸只有兒子和趙啟成,小家伙還在古堡里,那么......
“趙啟成傷的他?”閻貝驚訝問道,雖然是詢問,心里已經百分百確定就是他。
果然,小朵頷首,一臉愁容,“因為你的封印,讓趙啟成挨了雷,功力大漲,現在張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感覺......主角又要死了。”
“胡說!”閻貝瞪眼,指了指浴室,沒好氣道:“這不是又被我給救活了嗎!”
“你能救一次,能救兩次,但你能救得了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嗎?”小朵氣鼓鼓的問道。
閻貝愕然,說起來趙啟成根本就不知道張山是誰,所以說張山這次重傷,絕對是自己自找的。
畢竟在前世趙啟成可是一下子就把他給K了,他現在好不容易重生回來,勢必要報仇,按照劇本主線,趙啟成還沒來得及出棺材就死了,可現在不一樣,趙啟成不但早就從棺材里爬出來,還又變強了。
這可真是......主角和反派的緣分妙不可言。
主角重生變強,頭號炮灰反派人家雖然沒有重生,但是人家也沒有原地踏步啊!
“那現在可咋整?”閻貝煩躁的揪著衣角,試探道:“難不成要我去把趙啟成給弄死?”
“可他最近又沒來惹我,反倒是張山主動招惹上了他,趙啟成那個記仇貨,現在肯定想著怎么把張山這個莫名其妙要殺了自己的道士揪出來,吸干他的血,扒光他的皮......”
打住打住!
又不關她什么事,她到底在腦補什么啊。
“貝貝姐,這事和你的關系大了去了好嗎!”小朵氣得笑了,無奈分析道:
“要不是你把趙啟成封印在山上,那天的雷就不會劈中他,他的道行也不會暴漲,那么張山就不會因為打不過他而變成剛剛那慘樣。”
“那我能怎么辦啊?我去幫張山殺了趙啟成?”閻貝崩潰問道。
她好不容易和趙啟成兩清,現在又要和他有牽扯,因果這種東西很煩人的好不好!
“要不......”小朵突然曖昧一笑,輕聲湊到閻貝耳邊道:“我看趙啟成對你還是余情未了,你要不要勸勸他別和主角計較?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你這簡直是餿主意。”閻貝擺手,直接把小朵拍回系統里,“一邊待著去,我自己想。”
沒了小朵,耳邊清凈不少,可還沒等閻貝想出什么辦法,張山便穿著浴袍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面色比剛剛紅潤了不少,腳步雖然虛浮,但好歹是能夠走了,恢復得很不錯,也不枉費她用掉兩張方巾。
張山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恢復狀態,歡喜之余,更多的卻是驚訝。
他緩緩走到床邊,自己挪到床上坐好,側頭來看陽臺上坐著的閻貝。
夜幕已經降臨,城市的喧囂從窗外傳來,她就一個人靜靜坐在那里,仿佛與外界隔絕,任何喧囂都無法影響到她分毫。
想起自己居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張山輕聲道:“我叫張山,你呢?”
“我姓閻,你叫我閻姨吧。”
話落,張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聽見閻姨這個稱呼,他又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她時,張口喚她大嬸的事。
那時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需要她來救命,這世間的事說起來還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