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硯之樂開了花。
今日簡直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日,待他不好的那個人,不是他阿娘;臨安長公主還要把惟秀嫁給他。
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了兩塊大餡餅,砸得他心花怒放。
“岳父岳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明兒個我便進宮,求阿爹指婚!”
姜硯之毫不猶豫的對著武國公同臨安長公主行了大禮,鄭重的說道。
閔惟秀一跳三尺高,“姜硯之你的案子都還沒有查清呢!”
一旁的閔惟思鄙視的看了閔惟秀一樣,男人這種東西,有美色當前,還管什么查案子啊!何況還是白撿一個媳婦兒!
唉,想想他,帶著閔忘一個拖油瓶,日后哪里還有好小娘子,愿意嫁給他為妻?
閔惟思想著,不禁有一些淡淡的憂傷。
“你若是對惟秀不好,看我不去打斷你的狗腿子!”
武國公撓了撓腦袋,他實在不知道,不是說身世么?一會兒蹦到了查案子?他一個不留神,咋就變成嫁女兒了?
不過,他多少是欣賞姜硯之的,但若是他能夠威武雄壯一些,就更好了。
姜硯之拼命的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岳父大人放心,家中只有一口吃的,那就給惟秀吃;家中只有一件衣衫,那就給惟秀穿…”
姜硯之還沒有說完,武國公就猛的一拍大腿,驚訝的說道:“啥玩意?你家中已經窮到只有一口飯吃?一件衣服穿了?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就窮到這個地步了?”
“惟秀吃了飯,你餓死?惟秀穿了衣,你凍死?你這分明是要我閨女當寡婦,不想擔起養家糊口的重任啊!不行不行!”
姜硯之一腦門子的汗,話都說不利索了,怎么辦,原本他覺得很感人的誓言,被武國公一說,他怎么也覺得不得勁了呢?
閔惟秀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出了聲!
還你還油嘴滑舌的,她阿爹可不是吃素的,那是同朝堂上三千文官大戰三百回合,說不贏了就動手的男人啊!
姜硯之咳了咳,又接著說道:“我保證日后惟秀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想打架就打架,想翻墻就翻墻…”
武國公這下子樂了,對著姜硯之的肩膀猛的拍了拍,“這還差不多!”
他說著,突然正色了起來,“我的閨女,自己有嫁妝,不光是她自己個,就是她生的孩子,都能夠衣食無憂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不用你保證。我這個當阿爹的,只有一個要求,讓她開開心心的,不要受委屈就好了。”
“我家惟秀天生神力,與平常那些小娘子截然不同,他日若是惟秀想要上戰場去打遼狗,你不得阻攔!”
閔惟秀一愣,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阿爹平日里都是走霸道路線的,怎么突然之間就煽情了起來。
姜硯之點了點頭,“我保證。”
武國公嗯了一聲,“你保證最好,你不保證,我家惟秀想出門,誰攔得住,哈哈!”
閔惟秀一梗,紅了的眼睛又白了回去,阿爹,你能夠多帥一刻鐘么!
還有,怎么事情就發展到,好似她馬上就要出門子嫁去隔壁了一樣!
她真的要嫁給姜硯之么?閔惟秀一想到這個,臉就有些發燙起來。
她絕對是因為貪圖姜硯之給她埋下的生辰賀禮,才一不小心中了奸計,出賣了自己的!
一旁的宋嬤嬤擦著眼淚,嘴角含笑的看著閔惟秀,像是在看一盤好吃的人參果。
閔惟秀實在是被這屋子里的喜慶氣氛鬧了個手足無措的,清了清嗓子,“阿娘,你給姜硯之說說,柴皇后以前的舊事吧!”
臨安長公主這才想起來,姜硯之根本就沒有見過柴皇后,對她毫無印象。
她趕忙站起身來,走到了桌案旁邊,拿出了一個卷軸,輕輕的打開來。
上頭畫著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小娘子,正在逗鳥兒。
小娘子生得十分的白,看上去一臉的稚氣,好似感覺有人在偷看她,輕輕的吐了吐舌頭!
一看就是一個十分有生氣的人。
姜硯之心情復雜的走了過去,“這是我阿娘?”
臨安長公主點了點頭,“對,這是阿蠶還沒有出嫁的時候。我那會兒在學丹青,經常追著她畫…其他的畫,她出嫁的時候,我都送給她了,親蠶宮大火的時候,付之一炬了。”
“唯獨這一張,我覺得小鳥畫得不靈動,便沒有給她,自己個留了下來,沒有想到,后來竟然成了念想。這個,你拿回去吧。我想阿蠶最遺憾的事情,便是沒有能夠陪著你長大了。”
姜硯之紅著眼睛接過了畫,之前他總是想著,蔡淑妃不是他親娘,真的太好了。
現在看到了畫像,心中那個阿娘的形象,才鮮明了起來,柴皇后是他親娘,真的太好了。
若是他的阿娘沒有死的話,一定會帶著他到處玩,給他唱好聽的歌,睡覺之前會給他說故事。她有可能會給他生許多的弟弟妹妹,但是絕對不會用針扎他。
臨安長公主見他今日已經折騰了一天了,說道,“今日不早了,有什么事情,等睡上一覺再說吧。”
姜硯之點了點頭,他的確是很累,昨日夜里走水之后,一直到現在,他一會兒都沒有睡過。
等姜硯之走了之后,臨安長公主才拉著閔惟秀的手,替她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頭發絲兒。
“傻孩子,阿娘不是因為他是阿蠶的兒子,所以才要把你嫁給他的。”
“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已經中意他了。姜硯之是一個好孩子,你嫁給他是好事。你阿爹不久就要出征了,你的親事早些定下來,阿娘也安心一些。你四姐要說的人家,我也心中有打算了。”
“對了,儀娘府上的事情怎么樣了?”
閔惟秀一愣,忙把閔儀婆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被姜硯之的事情一鬧,她都險些忘記說這事兒了。
“我原本想討個說法,實在是太氣人了,噎死的有什么丑的,好歹也是個飽死鬼啊!不管怎么樣,讓我阿姐背黑鍋,還扮鬼嚇唬她,簡直太過分了。可是阿姐早早的就把我拉開了。”
武國公一聽,就要炸了,“什么!竟然連我女兒都敢欺負!當她娘家人都死光了么!姓曲的是活著不耐煩了吧!”
閔惟秀拼命的點頭,就是就是!
臨安長公主也皺了皺眉頭,“儀娘是個聰明的,但是有時候就是顧慮太多了。惟學惟思,你們明日一早,就去曲家把儀娘接回來小住一段時日,便說我想她了,今日回門又有急事進宮,娘倆都沒有好好說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