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儀看到了譚琨亮比起大拇指的舉動,眼眸發亮,復又緊張地抿著嘴皮沉默地垂下頭,心里卻緊張地吊了起來。
卻未想,人家譚副所長卻不愿意再說什么了,只拿了文件就一副匆匆離開的樣子。
陸亦坤客氣地譚琨亮告別,看著譚琨亮避嫌的離開,瞅了眼妻女,望著女兒說道:“咱們也先回家吧,勞累了一天,卿卿肯定也累了。”
雖然他是疏通了關系,但是公安人員辦法,基本的程序是一定要查詢的,陸卿儀就算是受害者,但是公安人員也不會一句不查,反倒要仔細問起因果關系等…
“嗯”陸卿儀有些失望地應了聲。
她沒有想到那個姓譚的副所長,居然會這么沒有膽,話就說了這么半句…不過,她現在倒是知道欒宜昌的姐夫姓什么了。
濮陽?這在池濮縣,可是大姓吶!
回到家前,一家子在外頭隨意吃了一頓晚餐。
一到家,一家子都松了一口氣。
陸卿儀聽到媽媽示意她回房洗澡,早一點休息,她沒拒絕。
原本還有三天就要高考了,昨天受到襲擊到今天的審查,她在酒店里一直沒有睡安穩,好不容易回到家,她確實是想要好好泡個澡。
而且,她看到父母的神色確實也不太好,她現在也沒有精神來應對父母的問話,當真是老實的回房洗澡了。
洗澡時,陸卿儀抓住銀項鏈上的玉牌,看到光滑的玉牌上那凸起的‘昌’字,她眼神溫柔如水——她知道,因著自家家庭關系有些復雜,自小她是極為早熟。
她本性可以說有一點慢熱,經常別人說一句,她緩了緩好幾天才回過味來,并不是她反應遲鈍,她只是有點不上心罷了。
她跟欒宜昌熟起來,還是欒宜昌第一次揍了個敢半路想要算計她的男生,過了三天,她才突兀地想明白:
當時若不是有欒宜昌反應及時扯住她,她要么被那個男生拌著跌到地上,可能還會滾出一樓——雖然從二樓滾到一樓,應該不會死人,但是會很痛的!
要么就這么一跩,就跩進對面男生的懷里。
可是對方是學校里的二流子,她真要跩進那男生的懷里,肯定會成為他們調戲的笑話!
甚至整個學校的笑料。
那一戰,讓欒宜昌成為了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要不是他當時的成績還維持在中上,他都要被調班了。
也從欒宜昌護著她的那一戰開始,學校里的問題學生不敢招惹她了。
其實她知道原因的,也不知道哪個人故意對學校的同學們說的,她家境很好,只要什么‘生米煮成熟飯’,就從烏鴉變王子了!
當時,她人緣還挺好,有個女同學悄悄告訴她。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女同學后來漸漸地不再出現她身邊…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在學校敗壞她的名聲。
好在,好幾波敢挑釁算計她的男生,被欒宜昌一一揍怕了后,又被老師普及了一些法律知識后,這才漸漸地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父母正好在外地,那段時間她很后怕,欒宜昌也不說什么,就是每天上下學都守在她的后面,每次都會在她安然進到教室或者回到家后,他才會默默地離開…
她不懂什么愛情感情,她也沒有什么‘早戀’的意識,只是那時候開始,她覺得有欒宜昌在,她就會很安全。
再長大一些,她有些明白父母的感情,也開始明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也喜歡了默默守著她的那個男生。
許是早熟,她知道早戀是不對的。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上學的時候,談一場驚天動地的早戀。
這不適合她的性格,她喜歡低調,泯滅于眾。
欒宜昌離開學校肆業時,她很緊張,她不想他離開。
但是她聽到了欒宜昌對她溫聲告別和期待,最后那一句輕輕的“亦是他的”,讓她心靈震憾——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她卻突兀地,將心中對他想要奪口而出訴說的感情,又霎時收了起來。
他要她成為他的驕傲,她怎么能讓他失望?
抿著嘴,她看著他轉身離開她,離開了學校…
她在賭。
媽媽說,她還小,她只是個學生,現在談的感情,全都是兒戲的,男生只是想要偷嘗禁果而說出來的美麗謊言!
人心隔肚皮。
她不知道誰錯誰對,她只知道,欒宜昌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她只是想賭,他的守護值的,她的暗戀,亦能守地云開——
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在她默默上下課時,欒宜昌居然會跟在她身后守護她回家…
她曾經以為自己眼花,可這一次真的在她危險時,看到突兀出現的欒宜昌時,她眼淚真的控不住,若不是情況危及,她當時只想撲進他懷里!
總是在她需要一個庇護她的勇士時,欒宜昌總能及時地擋在她的身前護著她,比她的父母,更要讓她安心和放心…
可是,她的父母卻不喜歡他的出身!
陸卿儀咬唇,看著朦朧鏡中的自己,捧著玉牌,軟弱的哭泣聲,掩藏在嘩啦啦的水聲里。
她除了家境好一點,生活一向過地很普通,她可能有主見,卻不是個剛強的女生,她怕她無法握住手中的幸福。
明明,欒宜昌是那么值地她托付,最后,卻因為門楣之見,讓她這般哭泣傷心,她的父母就真的是為她‘好’嗎?
更多的,怕是因為面子問題吧!
陸卿儀很害怕,她知道,爸爸說要搬家時,是認真的!再加上她已經要高考了,就算不搬家,她也得面臨著上大學后遠離這個小鎮…
她痛苦地閉著眼,哭聲混著水聲,想到欒宜昌安撫她的話,她又緩緩地拭掉眼淚——
哭,是多無能的行為。
“你不走,我守著你。”
“陸陸乖,別怕了。”
“要是怕,摸摸它,我帶了近二十年了,很有靈性!”
陸卿儀握住手中的玉牌,咬著下唇,她不想要只能寄于思念,所以,她必須堅強!
她不能因為爸爸不喜歡欒宜昌,就一再退步——
沒錯,她雖然是爸爸的女兒,可她都馬上要十八歲了,她已經算是個大人了!不能因為孝順,就要讓她的暗戀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