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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陰鐘內的陰氣在姜昭的引導下慢慢釋放出來,最后竟然凝聚成了一團陰火,灼燒著銅碗的底部。
沒辦法,姜昭至今還沒能煉出可以煉器的靈火來,天生地養的靈火更是千載難逢,她也就只能用陰火救救急了。
相比起靈火來,陰火自然顯得差勁了許多。
好在,對姜昭來說,在這種時候,有陰火也就夠用了。
若是有懂行的人在場,就會認出,姜昭這是在用陰火煉器!
陰火的溫度是冰冷的,燃燒在銅碗底下,讓銅碗內的四件法器也漸漸變得冷硬起來。
這燃燒速度也太慢了,天知道這四件法器什么時候才能被燒化了。
可若是不用陰火的話,那就更沒有別的火可用了。
幸好,除了歸陰鐘內取之不盡的陰氣之外,她還早有別的準備。
姜昭笑瞇瞇的拿起了旁邊的大鐵錘,握在手里試了一下分量。
感覺剛剛好。
姜昭不再猶豫,一邊讓陰火灼燒法器,一邊揮舞著大鐵錘就朝銅碗里的法器砸了下去!
這一錘下去,別說是被砸了個正著的法器了,就連裝著法器的銅碗,也跟著顫了顫。
姜昭看了眼被自己砸中的法器,發現法器絲毫無損,之前什么樣兒,現在就還是什么樣兒。
這并不稀奇。
畢竟這些法器的品質還是不錯的,她一錘子下去就想把人家給砸變形了,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法器真的就這么輕易的變了形,她還得去找荀清賠償損失呢!
不過,一錘不行,那就多砸幾錘好了。
姜昭繼續揮舞著大鐵錘,一下一下的砸在了法器上。
準確的來說,這還是她重生以后第一次自己正式煉器。
許久沒有自己親自動手煉器了,姜昭揮舞起大鐵錘來,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一錘緊跟一錘,直到姜昭砸了一個多小時之后,她的衣服頭發全都被汗濕了沾在身上,這才終于找到了點打鐵匠的感覺,大鐵錘砸下去也更有力道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銅碗內的法器終于開始有了變化。
看著鐵錘底下的法器漸漸變軟融化,姜昭的神情不見疲憊,反倒越發興奮了起來。
她就像不知道疲累一樣,手中的大鐵錘始終不停,繼續一錘又一錘的砸了下去。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姜昭揮出去的每一錘,力道都是一樣的。
不止如此,就連她相連兩錘之間的時間間隙,也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半點區別。
她這哪里還是人啊,簡直就是計算精密的機器!
不過,機器也不是萬能的。
畢竟,機器可不能像人一樣,根據法器的變化,改變砸錘的位置。
有時候,這些位置偏差非常細微,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出來,只能靠煉器師的敏銳感知和超強判斷才能做出改變。一旦在煉器中稍有失誤,那就是前功盡棄。
若是蕭衍青的二師兄張陽在場的話,看見姜昭煉器的場面,定會將姜昭引為憑生知己!
他的幾個師兄弟各有愛好,愣是沒有一個和他一樣喜歡煉器的!現在好了,小師弟給他找了個會煉器的弟妹,這也行啊!
姜昭在房間里砸了一天一夜的鐵錘,才終于將銅碗中的四件法器全給煉熔了。
看著一堆不知道原材料的液體在銅碗里流淌,姜昭汗濕通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是時候了。
姜昭一口氣吞了兩顆小還丹補充體力,然后就將之前被選出來的九件法器也給拿了出來。
盯著面前的大銅碗看了看,姜昭伸手一甩,直接就把這九件法器全給扔進了銅碗里!
法器熔煉后化成的液體很快就將這九件法器給包圍了,它們在器液里沉沉浮浮的,基本上已經看不見全貌了。
姜昭面色平靜,取出了自己的碧玉符筆,將符筆一端放進了銅碗之中,開始攪拌起銅碗里的液體來。
這一幅畫面看起來有些詭異,但實際上,碧玉符筆并不只是姜昭攪拌器液的工具,更是她此次煉器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環!
一開始的時候,碧玉符筆的確只是在單純的攪拌著銅碗內的器液,讓這些器液分布更加均勻,九件法器沾染上的器液也會更加均衡。
幾個小時之后,銅碗里的器液便漸漸消失不見,全都附著在九件法器上了。
姜昭眼眸一顫,手中的碧玉符筆突然就有了變化!
碧玉符筆看似還在攪拌著九件法器,讓它們更加均勻的感受著銅碗底下的陰火。但認真看的話,就能發現,碧玉符筆的筆端底下,竟然粘著一件法器!
不,準確的來說,碧玉符筆并不是和法器沾上了,而是在法器上畫符文!
姜昭雖然很久沒有煉器了,但是她制符的手藝卻一直也沒有放下,這畫符文的本領也是日益見漲,閉著眼睛都能畫出她想要的靈符來。
所以,在給法器畫符文的時候,姜昭仍舊是看都沒有看那法器一眼,只是憑感知畫符。
她這次畫的符文很簡單,就只有一個字紋。
字紋是姜昭曾經在靈師墓中用過的符文,這種佛家符文對克制鬼物最為有效,而且簡單易得,是姜昭最喜歡使用的佛家符文之一。
不一會兒的功夫,姜昭就把碧玉符筆底下的法器畫滿了字紋。
粗粗一眼看過去,法器表面上全是紅色的符文,幾乎讓人以為這件法器本身就是朱紅色的。
姜昭滿意的點了點頭,抬手一揮,一股靈力從她的指尖泄出,灑在了法器之上。
下一秒,法器表面上的紅色便開始一點點的隱去,消失不見。
很快,法器就又恢復成了之前的形狀,看起來一點異樣都沒有了。
姜昭如法炮制,給其他的八件法器也畫滿了字紋。
這一套符文畫完,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
姜昭看了一下時間,自己竟然已經閉關兩天了。
這兩天里,她一直在不眠不休的盯著煉器的動向,甚至自己還要全程動手,可謂沒有一絲一毫松口氣的功夫。
這么久沒做這么耗費體力精力的事情了,姜昭竟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
上輩子的那些折磨,她可不是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