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宋半勤既然出身貧寒,又哪里來的資金,讓她養出了登山的習慣呢?
要知道,專業的登山隊,和普通的爬山健身,那可完全不同。
就那一身專業的登山裝備,就所費不小。
而且宋半勤能在登山一事上占據領導地位,說明她的登山經驗十分豐富,這更需要大量的時間訓練和積累經驗。
姜昭和蕭衍青對了個眼神,兩人都沒有急著追問什么。
“后來,宋半勤考上了西府大學,老師們以為她這是超常發揮,都挺為她高興的。老師們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好,還打算以學校的名義給她慶祝,順便給她發一些獎金,幫她順利的念大學。”項杭接著道,“可高考之后,宋半勤就以各種理由疏遠了和從前老師同學們的來往,幾乎沒人再見過她。明明宋半勤就在蓉州本地念大學,可以前的同學們約她出來聚會,她卻一次也沒有出來過,后來還干脆換了聯系方式,讓人家根本就找不到她。久而久之,以前的同學,也就沒人再聯系她了。”
“不止如此,宋半勤以前的高中同學,也有考上西府大學的。他們有時候會在學校里見到宋半勤,一開始的時候卻根本就沒把宋半勤給認出來,還是聽別人說起,才知道那就是宋半勤。據這些同學們反應,宋半勤不管是長相氣質,還是穿著打扮,都和高中的時候大不一樣。要不是確認了好幾次,他們幾乎都不敢相信那就是現在的宋半勤。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測,宋半勤可能是去整過容了,所以變化才會這么大。”
蕭衍青挑眉問道:“那些同學,就只是猜測宋半勤整容了?”
項杭有些尷尬的笑道:“嘿嘿,當然不止這樣了。其實,大多數人還都覺得,宋半勤可能是、是被什么人給包養了。不然的話,以宋半勤的家境,根本就不可能讓她過得像現在這樣瀟灑。而且,宋半勤借著登山社為借口,經常夜不歸宿,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了哪里。不過宋半勤宿舍的人嘴風都挺緊的,私底下的八卦從來也沒有往外說,就怕自己弄錯了情況壞了宋半勤的名聲,所以這些八卦傳得并不廣,宋半勤在大學里的名聲還是挺不錯的。”
“宋家的街坊鄰居呢?”
“說是自從宋半勤上大學后,就沒怎么回家過了,也沒人再見到過她。就是偶爾聽宋奶奶說起,宋半勤有時候也會回家,還會給宋奶奶拿些生活費,回來待幾天就走,而且從不出門,所以大家也還是碰不到她的面。”
蕭衍青點點頭,問道:“有宋半勤的照片嗎?”
項杭忙點點頭,在包里翻了翻,很快就翻出了一堆照片來。
“面上這幾張是宋半勤現在的照片,下面的老照片就是她上大學以前的。”項杭解釋道,“不過這些照片大多都是合照,她的單人照片幾乎沒有留下來的。我在照片上都做了標記,部長你一眼就能看見。”
蕭衍青就拿著照片一張張的看。
姜昭也湊了過去。
正如項杭所說的那樣,這些照片的確多為合照。
就算有幾張宋半勤的單人照片,那也是別人偷拍的,只有一張側臉,甚至連側臉都沒有就一個背影。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偷拍出來的照片看起來都很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宋半勤的臉龐。
合照上的宋半勤就要清晰多了。
上了大學后的宋半勤,看起來的確非常漂亮,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能立馬想起青春靚麗幾個字,不自覺的就會心一笑。
可奇怪的是,宋半勤的相貌在合照中本來應該是屬于出類拔萃的那一種,但人們的目光從合照上掃視過去的時候,卻總是很難注意到宋半勤,甚至會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至于那些宋半勤上大學前留下來的照片,因為像素的緣故,人臉顯示得并不是很清楚。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宋半勤是個畏縮內向的孩子,總是縮在人群的最角落,頭也低著,一副不敢露臉的樣子。
這大學前后的照片,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
難怪宋半勤以前的那些同學,會覺得宋半勤是去整過容了。
項杭小聲的道:“真是奇了怪了,我每次一看這合照,在找出宋半勤之后,就總是會忘了宋半勤的位置。然后我又得挨個兒找一遍,才能確定里面哪一個是宋半勤。后來我怕自己又忘了,就在宋半勤的頭像上做了個記號…部長,這不會影響什么吧?”
蕭衍青搖搖頭:“沒什么影響,你做得不錯。”
項杭這才放了心。
蕭衍青又側過頭來看向姜昭:“昭昭,你看出什么了嗎?”
項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姜昭頓了頓,道:“這個宋半勤,其實不是活人吧?”
這話一出,項杭也顧不得裝什么聾子了,嚇得他差點兒沒把眼珠子掉出來!
宋半勤,不是活人?!
蕭衍青卻是笑了起來。
很顯然,他的想法,和姜昭是一樣的。
“你們說什么?!勤勤不是活人?!”鐘棋易突然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盯著姜昭等人道。
姜昭等人說話的時候,本就沒有避諱什么,自然也沒有刻意瞞著鐘棋易。而鐘棋易原本對他們的談話也沒什么興趣,不過聽他們提到了宋半勤,這才豎起了耳朵。
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聽到如此驚天動地的一句話!
他談了幾年的女朋友,怎么會不是活人呢?!
項杭不知道鐘棋易是誰,見房間里突然間出現了一只野鬼,他臉色一變,手中瞬間便多了一柄法器,當即就要上前將這只膽大包天的野鬼拿下!
不過下一刻,項杭就想起來,根本不可能有野鬼瞞得過部長和姜前輩的感知偷偷溜進來。
也就是說,這只野鬼,很可能是自己人!
在即將出手的那一刻,項杭堪堪收回了自己的攻勢,并沒有真的對鐘棋易動手。
而他眼角的余光在看見蕭衍青等人仍舊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