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師過來了!
姜昭和涂青青是最先察覺到這一點的,兩人收回視線,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些底。
這來人,怕就是無極宗的人了,也是秦英杰請來的助力。
秦英杰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察覺到不對,直到哨聲再次吹響,朝此地趕來的靈師加快了速度,這才讓秦英杰有感應。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沒過一會兒,兩邊的人就都看到了來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年輕人,說年輕,其實他也只是比秦英杰看起來年輕一點兒。而且此人看起來不茍言笑,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特別死板講規矩的人。
他的臉色,讓他的面相看起來活活又老了十歲往上。
秦英杰臉上的喜色一點點的退去,變成了措手不及:“大、大師兄,怎么是你?!”
原來這人竟是無極宗的大師兄?
怎么秦英杰看到他,不像是看到了救星,反倒是跟看到了災星差不多?
姜昭眉頭一挑,多看了對方兩眼。
那人將場中情況一打量,目光落在了秦英杰身上:“秦師弟,你受傷了?”
秦英杰嘴角發苦,低頭道:“是,大師兄。一點兒小傷而已,不足掛齒。”
咦,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涂青青驚奇的看著秦英杰:“我說姓秦的,你剛剛可不是這么說的!”
該死,怎么把這個臭女人給忘記了?!
秦英杰心中暗罵一聲,忙道:“涂小姐誤會了。我無極宗弟子一向心胸寬廣,從不與人結仇。大家雖然有點小誤會,說開了也就是了,其實都不算什么大事。”
“你心胸寬廣?”涂青青譏諷的道,“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涂小姐你真的誤會了!”秦英杰冷汗直下,“是我不會說話,還請涂小姐見諒。”
這姿態放得夠低的啊!
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而秦英杰的態度之所以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全是因為旁邊那個剛剛到來的無極宗大師兄。
看來這秦英杰似乎很怕他這位大師兄啊…
涂青青若有所思的看著來人,眼中滿是興味的目光。
秦英杰的頭壓得更低了。
此時的他心中簡直欲哭無淚。
若是早知道他這次竟然會把動不動就閉關不出的大師兄給招出來,那他寧愿忍住對姜昭一行人的一時之氣,等到把這三個騙到道觀里再收拾,也不會讓人吹響信哨啊!
“我是無極宗桑連江,不知道幾位如何稱呼?”被秦英杰稱呼為大師兄的靈師淡淡的問道。
這派頭,看著有幾分像蕭衍青啊!
涂青青在心里暗自嘀咕,難道這有領頭身份的靈師,大多都是這個樣子?
姜昭沒有回答桑連江,而是朝葉定點了點頭。
葉定會意,上前兩步道:“桑先生你好,我們是研究部的人。在下是研究部駐湘省分部的葉定,這兩位是從京城過來的姜昭師姐和涂青青師姐。昨天我給貴派傳過訊息,不過并沒有得到貴派的回音,所以今天特地與兩位師姐前來拜訪貴派。”
“昨天?”桑連江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昨天晚上飛進觀中的那只肥鴿子,是你送過來的?那么肥的鴿子,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原本想捉回來喝湯的。誰知道我剛一出手,那只肥鴿子竟然會消散了,變成了一堆紙屑。”
在場眾人齊齊一愣,紛紛看向葉定,臉色各異,十分精彩。
葉定漲紅了臉,爭辯道:“我的紙鶴雖然是比普通的紙鶴要胖一點,但它也還是紙鶴,不是鴿子!”
紙鶴本身只具有傳信功能,十分脆弱。桑連江是五品靈師,出手之下沒有輕重,一不小心把紙鶴毀了也很正常。
“是嗎?”桑連江對此并不在意,只是隨意的道,“那對不起了,可能是我受夜色影響,沒有看出來。不過當時在我看來,那真的跟肥鴿子沒什么區別。”
不然的話,他堂堂的靈師,又怎么會出手去捉一只普通的肥鴿子?
聽出桑連江話中含義的葉定:“…”
這道歉的也沒太誠意了!
姜昭卻是聽出了其中別的意味,開口問道:“桑先生的意思,是指貴派的人并沒有看到紙鶴里的信息嗎?”
“是啊!”桑連江坦然的道。
眾人又是一陣無語。
秦英杰還在擔心葉定等人給門派傳信是要干什么,會不會是要告他們的狀。姜昭三人卻是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們在酒店等了一個晚上外加一個上午,都沒有等來無極宗的回信了。
敢情不是因為人家瞧不起研究部懶得回應,而是那傳信的紙鶴在半路就出了意外,訊息根本就沒有送到!
這可真是夠烏龍的。
“對不起姜師姐。”葉定低著頭小聲的道,“都怪我沒把事情辦好,我昨天晚上應該親自到無極宗來傳訊的。”
他實在是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過還會發生這種情況。
姜昭搖搖頭,道:“這事不怪你,只是意外罷了。”
以靈力驅行的紙鶴,速度很快,常人根本就追不上,自然不會對其下手。而能對紙鶴下手的靈師,也會懂規矩的不動信鶴。誰能想到偏偏無極宗里就有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桑連江,愣是把人家用來傳訊的紙鶴當成了路過的肥鴿子,還想打下來燒湯!
這樣的人,也能當門派大師兄?
這得是什么樣的門派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解釋完紙鶴的事情,桑連江終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正事,問道:“秦師弟,你朝師門傳信求援,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啊?”
他看看秦英杰又看看姜昭三人,怎么都覺得這三人不像是無理取鬧之人,應該不會擅自對別人出手。
再說了,在無極宗的地盤對無極宗的弟子出手,要是還不占理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沒腦子了!
秦英杰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咬牙道:“對不起大師兄,是金師弟弄錯了,誤吹了信哨。”
之前聽秦英杰命令吹口哨的人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