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唯沉臉道,“蔣將軍,這話可不能亂說。◢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舒姑娘并沒有同你定親,還不是你的妻子。她不愿意嫁你這個又老又丑的莽漢,想要出家當姑子,我不忍心她大好年華在空門中渡過。不過是做做好事,把她安置在一處庵堂,等她想明白了再送她回家。我們清清白白,哪里有你說的那么不堪…”
姜展唯的話氣得蔣明漢要吐血,罵道,“娘的,你個小白臉嘴太賤,看大爺我怎么收拾你…”說著,便欺身上前。
柳春幾人沖上前來護著姜展唯,被姜展唯喝住了,“滾一邊去。蔣將軍想打架,我姜某奉陪到底。”
說完,姜展唯也迎了上去,還把身上的佩劍、匕首取下丟在地上。蔣明漢也把身上的武器取下丟了,然后兩人打在一起,激起黃土飛揚。
蔣明漢健碩,力大無窮,但姜展唯年輕,靈巧。蔣明漢稍稍占上風,姜展唯挨的打要多一些。柳春幾人再心疼,也不敢上前幫忙。
但兩刻多鐘后,年紀偏大的蔣明漢就漸漸被姜展唯反超,姜展唯又稍稍占了上風。
突然,姜展唯一下蜷縮著跪在地下,蔣明漢一愣神的功夫,就見姜展唯爬在了地上。
柳春等人趕緊跑了過來,把姜展唯翻過來躺著。只見他臉色青紫,四肢抽搐,瞳孔散大,口吐白沫,居然還發出尖叫聲,并有一陣濁氣彌漫開來。
柳春拿帕子塞進姜展唯的嘴里,又對一個親兵喊道,“快,快去把急救藥拿來。”
一個親兵答應著向營里狂奔而去。
另一個親兵哭道,“三爺已經有兩年多沒犯病了,若他有個好歹,咱們怎么交差呀…”
柳春邊把姜展唯的衣裳解開,給他按摩頭部、胸部,邊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三爺不會有事的。三奶奶是神醫,三爺經過她的診治已經有那么久沒犯病了,他定會醒來的。三奶奶教過我按摩,這樣能減輕病癥…”
經過柳春的按摩,蔣明漢果真看到姜展唯抽搐的四肢有了緩解。
半刻鐘后,取藥的親兵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來。他手里拿著一個手囊一個瓷瓶,倒了兩顆綠色藥丸在柳春的手里,柳春把姜展唯嘴里的帕子取出來,把藥丸塞進他嘴里,又用水給他服下。
然后,柳春繼續給姜展唯按摩。半刻鐘后,姜展唯終于清醒過來。
柳春幾人把姜展唯扶起來,慢慢向軍營走去。
蔣明漢才反應過來,問道,“姜大人,你得了羊兒瘋?”
姜展唯極不高興,說道,“蔣大人慎言。我只是夜里沒歇息好,被你打敗了。我今天認輸,改天我們再戰。”
聲音有氣無力,沒有了之前的生龍活虎。
望不到姜展唯幾人的身影了,蔣明漢才笑起來。都說長亭長公主的二兒子生的孩子不健康,不是死,就是有病。之前只聽說嫡子有病,卻原來這個庶子仍然有病,只不過瞞得緊。
不是羊兒瘋?真是扯蛋。
他心下又暗自佩服,那小白臉的神醫媳婦果真厲害,連這個病都治得好。
蔣明漢仰天長笑幾聲,沒有了來時的暴跳如雷。一個不守婦道不要臉的婦人不要也罷,只要能把舅舅的病治好,一切都值。他并沒有回京城,而是騎馬帶著親兵去了附近的鎮上吃飯。
姜展唯的營房里,他和謝煜坐在桌前,桌上幾個菜一壇酒。
剛洗了澡的姜展唯郁悶得要死。為了引蛇出洞,他利用了女人,讓漫漫傷心,自己也名聲掃地,還要裝這個羞煞人的病。
他去見蔣明漢之前吃了陸漫給他的藥方配的藥,兩刻多鐘后不僅臉色青紫,還要拉稀…
想到這些,姜展唯都是一臉嫌棄,看到桌上的酒菜又是一陣反胃。
一旁的謝煜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兄弟,若能把蔡公公引出來,你的功勞可就大了。”
姜展唯冷哼一聲沒理他。
這時,有人來報,蔣明漢沒有回京,而是在鎮上一家酒樓喝酒。
謝煜又舉起酒碗哈哈笑道,“兄弟,他喝了酒就會來找你了。”又道,“這條小魚容易上鉤,那只老狐貍卻是狡猾得緊。但愿這事能真的把他出洞,我們也會省下許多事。”
姜展唯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為了讓他們相信,我們把舒姑娘藏了二十幾天,我也裝作不敢回家,現在家里一定非常亂。漫漫定會傷心,不知道哭成了什么樣。”
因為這件事的最終目的是絕秘,不能寫在信里,甚至連他的幾個親兵都不清楚。他即使知道陸漫會難過會誤會也沒有法,只得等到今晚回去親自給她解釋。
謝煜想到當初陸漫給他媳婦順了胎位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也覺得挺過意不去。說道,“你回家后,好好跟弟妹解釋解釋。只有把老狐貍引出來了,我們才能把真相挖出來,才能盡快給何御醫平反昭雪。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該跪就跪,該哭就哭,該求就求,你剛才的表演很好嘛。”
姜展唯低吼道,“說得容易,你怎么不去做?”又低聲說道,“漫漫看似溫柔,其實很倔,心眼也挺小,這些天不定得多難過。還有舒姑娘,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卻這樣利用了她。讓她名聲狼藉,最終只得隱姓埋名去蜀中渡日…哎,那個傻姑娘,她為什么就不懂得變通,早些把自己嫁出去呢?”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仰頭把碗里的酒都倒進嘴里。
謝煜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說道,“舒姑娘看上的不是我。若是我,我也會這么做。她放不下那個執念,才會被王家利用。她跑進庵堂,還讓丫頭來找你求救,就是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更是王家一黨樂于看到的。若你不出手,她最終逃不過嫁給蔣明漢,或者是真的出家,結局更悲慘。你那樣做,也算便相救了她。等她帶發修行幾個月,風聲過了后,就嫁給關守去蜀中…”
姜展唯悶悶說道,“說是那么說,可我這么做到底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