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展魁就把自己的小家搬去了小跨院,他起名為“竹軒”。隨夢小說.SUIMENG.lā他又幫妹妹的西跨院起名叫“晨軒”,給姜悅的小跨院起名為“曉軒”。
姜展魁回來了,一家人又開始思念姜展唯。
姜悅用了詩一樣的語言來盼望,“燕燕回來鳥,叔叔回來鳥,盼——爹爹!”
對于小妮子的這個大進步,陸漫激動不已。趕緊遣人給榆青院的何氏送了信,又讓人把她抱去鶴鳴堂顯擺。她因為又收了一個新病人,在家里等,沒有親自去。
長公主和老駙馬都高興,各賞了小姑娘兩樣好東西。連二夫人都說小妮子有才,賞了她兩支小羊豪,三夫人也湊趣賞了她一樣小禮物。
月末,陸漫依諾把宋默小正太接來了家里,又讓車夫去把何氏母子接來。
小正太一來就拉著陸漫的衣裳撒嬌,小身子扭得像麻花,逗得姜展魁兄妹直笑,連姜悅都笑著用指頭刮臉,說他是“嬌叔叔”。
何氏是從寺里回來第一次看到閨女,還不好意思,臉通紅,握在胸前的雙手都有些發抖。
本來陸漫想跟她談談,但看她這樣,什么話都出不了口。
何承懷里抱著豌豆黃。陸漫把豌豆黃拎過來,拍了拍它的小屁股,罵道,“這么多天,又野了哪里?”
豌豆黃“喵喵”叫兩聲,跳了下去,找院子里的孩子們去了。
何承笑著低聲說道,“小東西是去對面院子里玩了。”
對面院子是指劉惜蕊的小院。
他又從小包裹里拿出兩小瓶香露。陸漫打開聞聞,是桃花香,淡淡的,極清爽,吸進肺里似能把肺洗凈,男女通用。
陸漫不喜歡太濃郁的香,非常喜歡這一款。她覺得劉惜蕊制香露的本事比二夫人還好,只不過二夫人裝香露的瓶子要精致上乖得多。
她笑著隨口說道,“謝謝。”
何承的臉又紅得像胭脂,低聲說道,“謝謝我作甚?又不是我送的。”
陸漫一看何承有些扭捏的表情,直覺有情況。
隨著姜展唯和陸漫的水漲船高,加上何承醫術高明,俊俏無雙,給他說親的人都排成了長隊,其中不乏家世非常不錯的人家。有兩家陸漫和何氏都比較滿意,姑娘好,家世好,怎奈何承不愿意。
現在看來,小少年是有心儀對象了。
想想冰雪聰明的劉惜蕊,何承對她也算英雄救美。若那個冤案得以昭雪,再把她的包塊切了,兩人走到一起真不錯。怪不得何承研究“盜魂散”特別用功,經常自己試藥,原來還有這個私心…
再看看紅著臉的何承,陸漫把打趣的話咽了下去。這母子兩個不只長得像,性格也像,都害羞。
春末的天氣最是宜人,不冷不熱,微風習習,花香陣陣。
陸漫、何氏、何承三人沒進屋,都坐在廊下吃茶說笑,看著在樹下玩得起勁的孩子。
飯前,老駙馬來了。
因為今天有客人,陸漫讓廚房做了不少好菜,早就遣人去請老駙馬,不知他怎么耽擱到現在。
老駙馬走得急,臉通紅,鼻子上還冒了幾顆小汗珠。
他一來就說道,“唯唯媳婦,我早要來的,長亭不許,讓我陪客人說話。趙亦那小子,我是看他光屁股長大的,從小就好哭,忒煩,我才不想陪他,早不耐煩了。”說完,就參與到孩子們的隊伍中。
何氏不知道趙亦是誰,陸漫和何氏都沉了臉,不知道那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去找長公主干什么。他總不會傻到找長公主當說客吧?若真請她當說客,長公主也不會愿意讓孫媳婦的娘去當小妾。
吃了晌飯后,幾個客人都沒有回去,在東輝院歇了晌,又玩了半天,吃了晚飯后,宋默要留在里住一天,其他三人都走了。
剛把孩子安置好睡下,就有人來請陸漫去鶴鳴堂,說長公主有事。
現在已經戌時了,其他人此刻肯定已經離開了鶴鳴堂。這個時辰叫她,應該跟趙亦有關。
陸漫匆匆去了,看到長公主一個人坐在東側屋的羅漢床上。
陸漫曲膝笑道,“這么晚了,祖母還沒有歇息?”
長公主笑著招手讓陸漫坐在自己身旁,拉著她的手拍拍,有些為難地說道,“一個晚輩求了本宮有一件事,我讓他去找別人幫忙,可他求了我半天,我也只得幫著問問。就是,南山侯趙亦,他想求娶你母親。”
是求娶,不是納妾。
求娶也不行!
何氏軟弱單純,趙亦有兒有女有孫有小妾,家世復雜,兩個人的家世又相差巨大,不是良配。何況,那個男人還輕浮。
若何氏一定要嫁人,最愛她,最能給她帶來幸福的,還是李掌柜。
陸漫搖頭說道,“我不同意。”
她干脆的態度讓長公主一愣,說道,“你能代表你母親?”
陸漫便把自己的擔心和看法,以及趙亦兩次見到何氏的事情都說了,又疑惑道,“我娘是被人休棄的,又是罪臣之女,他一個高高在上的侯爺怎么會放下身段求娶我娘?還有,我外祖父是何晃,是得罪了皇后的罪臣。為這,當初陸老太太把我娘休了。聽說趙侯爺正在候官,他就不怕惹怒皇后和王家,沒有官做?”
長公主呵呵笑起來,罵道,“學著窮酸文人去婦人跟前背詩,也只有趙亦那小子才干得出來。他跟本宮說過他遇見親家姑太太兩次,還厚著臉皮說什么已經情根深種,卻沒想到他還干了那事,可不是會把人家嚇著。”又道,“當初元后身子不好,她能懷孕,還多虧了何御醫。在元后懷孕的前三個月,何御醫一直住在王府里幫她保胎。那段時間趙亦經常去王府看望元后,也就跟何御醫相熟了。趙亦對何御醫的印象很好,說他不僅醫術高明,還人品高潔,斯文儒雅。趙亦雖然身份高貴,但這次是續弦,不一定非得找門當戶對的人家…他跟本宮一樣,不僅不怕王皇后,還對王家頗有怨言。他和老南山侯一直懷疑,先太子的死跟先太后和王家脫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抓不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