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左嬸子,你家小四可是夠兇的了,一下子就把人家一個大男人打成這樣,你要是在不好好管管,你家小四這么厲害以后誰敢娶啊。”最開始說話那個嬸子又開始胡咧咧了,她還自以為說了什么好笑的事,說完自己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左大丫臉立馬就撂下,哐當一聲就把手里的盆子給摔了。
“你說的啥屁話,我閨女咋地了,人家都上我們家去搶了,還不準我閨女反抗一下啊。他那么大的人被一個六歲孩子給打成那樣你不說他沒用,反倒怪我閨女太厲害了,這是什么道理。別不是你跟那男的有啥關系,在我這找不自在呢吧。”老太太也是不客氣,你說我閨女不好,我就能往你身上潑臟水。
那剛剛還笑嘻嘻的嬸子被左大丫這么一擠兌臉都變綠了。
“你放屁,誰和那癟犢子有關系了,你這是誣賴。”
左大丫笑呵呵的,我就是誣賴你了你又能咋樣。
“哎呀,都少說兩句,別人家的事,咱們聽著樂呵樂呵就行,可別往自己身上攬。”這話明著是拉架,暗地里還是在埋汰剛剛那個嬸子呢。
那個嬸子又不傻當然聽出來了,看大家都幫著左大丫擠兌她,受不了的嗷的一聲蹦了起來。
“咋地,你還想打架啊,行啊,來啊,我左大丫就沒怕過誰。”左大丫也跟著站了起來,那渾身的氣勢立馬把對面的人比到地里去了。
“哎,別的,別的,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為了別人家的事傷了咱們之間的和氣多不值得啊。”
“就是,都消消氣,你也是的,原本就是李仁忠家的不對,隊長都給處理了,你咋還那么說,也不愿左大娘發火,要是我也想撓你了。”
也可能是那個挑事的大嬸被左大丫的氣勢嚇到了,之后就雷聲大雨點小,推推搡搡的就被人給拉開了。
左大丫不屑的哼了一聲,就這樣的貨色還想在她面前咋呼,那就是作死,今天算她識相,否則她就要她好看。
這邊因為李仁忠家的事差點打起來,而李仁忠一家三口卻還在縣里醫院蹲著呢。
“這咋整?住院兩天就花了二十多塊,咱家就那點錢,哪夠住幾天的。”李仁忠媳婦坐在兒子病床前抹眼淚。
李仁忠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
李石灘躺在床上面無表情。
“要我說就該回去找左大丫算賬去,她閨女給咱們打成這樣了,她不給咱們掏醫藥費誰掏,她要是不管,我就拿根繩子到她家門口吊死去。”李仁忠媳婦擤了把鼻涕。
“你去找人家咋說?”李仁忠抬眼看了自己媳婦一眼,“大夫都說了,孩子開始的時候沒多大事,都是因為你不讓來醫院給耽誤了,你咋有臉去找人家要錢。”
“咱不說她哪知道這些。”李仁忠媳婦小聲說道,一提起這事她就心虛,就怕孩子治不好,老的小的都饒不了她。
“你當人家都和你一樣蠢啊,當初咱們來醫院的時候馬大夫還跟著呢,估計現在村里連幾歲的孩子都知道這事了。”李仁忠能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嗎,要是能行還用得著她說,“再說,當初就咱沒理,隊長都已經給處理了,你再去找想到后果沒。”
“那、那咋辦,石灘就不救了嗎?”李仁忠媳婦又嗚嗚的開始哭了起來。
“閉嘴,哭有個屁用。”李仁忠被煩的不行,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兒子,心里也在衡量一個事情,“一會兒在問問大夫吧,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只能回家了。”
再說媛思,她那天在火車上吃魚,勾引來了一個小年輕,然后兩個人搭個搭個就做成了一筆小買賣,媛思用半條魚賺了穿越人生中第一筆錢,共五毛錢加半斤糧票。
而且這還不是全部,還有驚喜等著她呢。
小年輕吃完半條魚后也沒轉身就走,而是和媛思嘮了一下午。
原本他是打算探探小丫頭的底,結果被蘿莉外表大媽心的媛思給反過來探了底,幾個小時的聊天中,媛思把小年輕的祖宗十八代都問了個清楚明白。
那小年輕叫張揚,今年二十五歲,是H市機械廠采購部的科長。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年輕有為。為啥這小伙子會這么年輕就當上了科長一職呢?這還真是有點原因的。
因為人家有個好爸爸,張揚的父親叫張廣仁,是H市副市長。就這一條就讓媛思明白了,張揚為啥年紀輕輕工作就干的那么好了,因為人家起點高啊。
張揚這次會從H市到A市來,就是來為廠里采購燃料的。
“丫頭,你這魚哪來的?自己打的還是跟別人買的?”張揚嘮嘮就開始打探起來。
媛思立馬警惕起來。
“哎,你別多想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還能不能在多買點魚了。”張揚搓手那猥瑣樣,任誰都看不出來是副市長家的公子。
媛思狐疑的看著他,“你買那么多魚干什么?”
“哎,丫頭你是不知道啊,我這采購科科長可是不好當啊,我除了得負責給廠里進各種零件,食堂、后勤這些部門也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讓我給他們買糧食啊。”張揚一臉苦惱的樣子。
“城里不都是國家給發糧嗎?”別欺負她不懂事,她也是去過城里的。
“國家給發的那點糧食夠干啥的啊,我們廠里忙的時候都是三班倒,加班的工人廠里總得管人家一頓飯吧,但是這幾個月食堂從糧站那里根本買不到多少糧食,這不采購任務就又壓到我頭上了嗎。”張揚愁眉苦臉的。
媛思了解的點了點頭。
“你別光點頭啊,跟哥哥說說,你有沒有門路弄點魚給哥哥解解燃眉之急,價錢都好說。”張揚不差錢,現在就差糧食。
媛思沒說話,就拿大眼睛審視的盯著他看。
“丫頭,你放心,哥哥我不是壞人,要不我能買你的魚吃嗎,你說是不?”張揚知道對面的小丫頭還不信任他,所以努力表現自己的善意。
“我娘說了,壞人不會在臉上寫著壞人兩字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媛思把老太太的教導時刻記在心間。
張揚被噎住了,你在這么說話就沒法聊下去了好嗎。不過就小姑娘這態度,肯定家里還有魚的。
于是他重整旗鼓,繼續忽悠…不,這叫游說,繼續游說媛思要相信他,并且許以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