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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零章 時代的悲哀

熊貓書庫    極品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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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辛鯤原本也想說不一樣的,不過,想了一下,竟然說不出來了。

  鹽鐵專賣,辛家最不同的是,他們供應兵部的是再生鋼鐵。從各地收來的廢鐵器,在他們的手下人分類,融了之后,再提純。價錢是新鋼鐵的二分之一。而兵部每年要報廢無數的兵器,這些兵器也都賣給辛家,再由辛家修復轉賣給兵部。這樣一進一出,兵部省了銀子,辛家也賺了銀子,目前這也是辛瑤名下最賺錢的生意之一。當然,辛瑤也知道,老爺子交給她并不是真的給了她,而是讓她管著,將來如何,老爺子還沒想好。辛瑤是單獨的賬冊,獨立核算,賺的銀子也單另放著。基本上,在外人看來,別人是鹽商,而辛家就是最大的鐵商了。

  “當初是仁親王管兵部,而辛家當時產量過剩,于是開始定量的向兵部供給。我們與單純的鹽商還真不太一樣。你出去問問,幾個鹽商不販私鹽,他們巨額財富背后,全是挖朝廷的墻角而來。而辛家與朝廷是共生共贏。不信你讓小胖他們去查兵部的賬,與辛家合作之后,兵器采買的成本至少節省了三分之一。而這里頭還包括兵部層層盤剝之下!兵部與辛家的合作是從先帝開始的,后來辛狀元不在了,在墻倒眾人推下,也沒有人來搶這門生意,你就該知道,辛家人做事,都是以穩妥為上的。”

  福姬明白了:“所以這些人其實腦袋都不太穩當?”

  “對,鹽商家里,沒有腦袋穩當的!”辛鯤點頭。

  “我知道了!”福姬點頭,只要辛鯤有理由,她就好回去回了胖嬸。小胖回去跟胖嬸提了一下這事,胖嬸就把小胖拍了。在胖嬸看來,他們可是辛鯤的奴才,哪有自己出去相看的。狠狠的教訓了小胖一下,然后托了福姬探探辛鯤的口氣,她覺得這事最終的選擇權還在辛鯤身上,福姬也覺得這是對的,不然也不會挑著辛鯤心情看上去不錯的時候跟她提了。雖說也沒想過辛鯤會不答應,但是,這事得辛鯤做主,她還是認同的。

  “李家的事算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蔡大人跟我提過,中原就是這個規矩,你十四了,就得相看人家。讓我別拿自己做標準,這不對。”辛鯤想想也順便問道,連小胖都有人說親了,顯然自己讓他們十八歲再談的想法是不合時宜的,而自己已經答應郭鵬年底進宮,她進宮若是還帶著福姬,其實也對福姬不好。好人家只怕以為福姬是丫環,不愿抱自己的大腿,影響了福姬的婚事。

  “能不嫁嗎?”福姬皺著眉頭。

  “為什么?”辛鯤抬眼看著她,不過說完了這句話,她就開始厭惡自己了,感覺自己就像現代催婚的家長,完全沒管她們的意愿,忙擺了一下手:“這不是我逼你,而是這會兒有律法規定,都女子十八歲還沒有定親,那么官媒就會直接插手,反正必須要嫁。你指著別人,還不如我先幫你選了。”

  “不是還有自梳女嗎?”福姬忙說道。

  “那是南方那邊的說法,回頭讓人去查,那就是一部血淚史!女子并沒有真的得到自由,反而更加禁固了。”辛鯤擺了一下手,“徽州還有一個姑奶奶制度,徽州人地少人多,所以徽商一直是徽州人重要成功方式。但是男人們出去行商了,家里怎么辦?指望外姓的妻子?那是不可能的,媳婦是外姓人!于是他們有了姑奶奶制。選出家里聰明而且愿意為家族犧牲的女孩著重的培養起來,長大了,幫她定個望門寡,從此在家守節,一面為家里賺一面貞潔牌坊,一面可以執掌家事。所以,在這個時代,你別跟我說女子的自由與平等,想成為自由的人,首先,你得有個能容忍你自由奔放的丈夫。”

  “夫人!”福姬都面色如土了,所以她要自由,說白了,就得像辛鯤初到朝鮮一樣,裝做新寡,然后帶著自己人掌管家業。

  “所以,你要想好,做出選擇。我年底進宮,我想年底之前把你的事定下來。”辛鯤輕嘆了一聲。

  “那夫人想為我選什么樣的人?”

  “不知道!”辛鯤輕嘆了一聲,“一個能包容你的人吧?你看我妹妹和妹夫,妹夫其實有些迂腐的,可是他卻一直沒覺得自己娶了一個商家女有何不妥,還能跟我妹妹說,那以后麻煩夫人養家了!你說他真是吃軟飯嗎?不,我反倒是覺得朱龍在這方面比那些士大夫們強千萬倍,因為他尊重瑤兒的付出,也正視了瑤兒的付出。”

  “那就找這樣的吧!我想像二姑娘那樣,成為一個獨立的人。我想幫著太爺管學校,我想讓那些孩子們跟我們一樣,從此變成另一個人,這很重要。”福姬認真的說道。

  辛鯤點頭,但又搖頭:“他們也不太一樣,他們會成為匠。”

  “哪不同?”福姬看著辛鯤。

  “你覺得我辦學之后,你和小胖,小何,還有其它孩子有什么不同?”辛鯤看著福姬。

  福姬怔了一下。

  “沒有什么不同,你們是我一樣訓練出來的,你們的課程一模一樣,然后也許因為個性上的差異,而略有不同,但是本質上,你們是一樣的人。若不是只有你們三個肯跟我回來,我能一口氣帶回二三十個小何,那么朝中那些大部們得嚇得發抖。小何小胖他們都對付不了,若來二三十個小何,他們只能去死了。”辛鯤苦笑了一下,看著十里亭外官道上的人流,“冶金學校也是,這些孩子們學一樣的課程,每個人的課本都是一模一樣的,同樣的先生,考試也是一樣的,他們三四年畢業之后,他們本質上就是一樣的。出挑的會非常少,他們怎么說,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月餅。你明白嗎?”

  “那您為什么辦學?”福姬怔了下。

  “而你們不同在,我教你們時,挺隨意,雖說做不到因材施教,但是你,小胖,小何因為跟我很近,你們三個保留了更多的個性。而冶金學校不可能,他們注定就是模子下的月餅,他們的功能是最大限度的保留辛家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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