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哥說話時怎么有些喘?靈兒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快步走近,著急地問:“你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你別急!在下沒事!”齊陽忙安撫靈兒。
靈兒卻無法心安,因為隨著她的走近,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竄入她的鼻腔。
“你到底怎么啦?”靈兒大急,匆忙地把手里的食盅往邊上一擱,就要上前給齊陽把脈。
齊陽擔憂地看向被靈兒隨手“扔”到桌上的食盅,只見那食盅輕輕晃了幾下才穩住。
還好里頭的粥沒灑出來!齊陽松了口氣。他知道那些粥是靈兒的心血凝結,若灑了靈兒一定會很心疼的。
血腥之氣怎么又淡了?靈兒疑惑地皺了皺眉。她想探陽哥哥的脈,這才注意到陽哥哥的右手正抓著自己的外袍衣帶,似乎在單手解衣帶。不,陽哥哥不是在解結,而是在打結。
“你這是…”靈兒一愣,隨即從陽哥哥還未合攏的外袍間隙看到他里頭的中衣不再血跡斑斑,“自己換了里衣?”
齊陽點了點頭,尷尬地說:“換著換著,突然有些累了。”
所以陽哥哥這副虛弱的模樣不是因為傷勢加重,而是體力不支?靈兒稍稍松了口氣。
她留意到陽哥哥手上還真是沒什么勁兒,連系衣帶都很困難。這怕不是“有些累了”,而是累壞了吧!想陽哥哥這一身的傷,自己換衣袍不是折騰自己么?
靈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坐到床邊,說道:“我來幫你。”
齊陽無力地垂下右手,沒有拒絕靈兒。他的確需要靈兒搭把手。
“適才我要幫你換,你還不讓。瞧你,外袍都穿歪了。”靈兒嗔怪道。
齊陽笑了笑,微微垂眸,任由靈兒為自己整理衣袍。
其實靈兒有些擔心陽哥哥因換衣袍再次弄傷自己,便想借著幫陽哥哥重新穿衣的機會查看一下。
她解開陽哥哥適才好不容易才系上衣帶,將外袍拉開,見新換上的中衣沒沾染上血跡,才放下心來。
可她緊接著注意到陽哥哥的中衣,除了那些纏著繃帶的地方,都緊緊地貼在身上。她微微蹙眉,伸手摸了摸。手下的中衣果然已經濕透。
靈兒的心揪了起來。即使換衣袍沒有使傷口再流血,可也還是讓陽哥哥疼出了一身冷汗!
齊陽察覺到靈兒動作頓住了,挑眉問她:“怎么了?”
“沒什么。”靈兒忍下心疼,趕緊將陽哥哥的外袍披好,重新系上衣帶。里衣都濕了,可別讓他受涼才好。
此時兩人靠得極近,近到靈兒都可以聞到齊陽身上“青木香”和傷藥的氣味。
“換下那沾滿鮮血的中衣,陽哥哥身上的血腥味也就淡多了。”靈兒心道。
她發現陽哥哥的額頭又有薄汗滲出,便拿出自己的手帕,一邊為陽哥哥擦汗,一邊狀似無意地問:“傷口還很疼吧?”